一道寒芒暴s_h_è ,剑灵飞快向后跃去,退出房门,忘尘剑势柔和得似是惊不起水面波澜,却杀机四伏,剑灵深知白翊的修为,此刻与他硬拼的后果是什么他最清楚,若说剑灵最大的倚仗,便是他掌控全局的身份,作者!
望着夜无忧紧皱的眉心,剑灵心生一计,嘴角一丝冷笑,故意示弱,处于下风。
白翊手中忘尘剑势随之而变,凛冽生风,剑气陡然暴涨如虹,动了杀机的忘尘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剑灵在白翊的忘尘剑下似乎毫无还手余地,连连败退,整个凌云峰剑气横行,惊动了其他山峰弟子前来观望,不知所谓何事,被挡在白翊的剑阵外,不得入凌云峰内。
剑气从四周而来,r-u白的罩气和剑意将剑灵包裹在内,刹那间静止。
半瞬,比白日更加亮丽的一道光芒从那团剑气中突破而出,慢慢扩大,似欲吞噬,又似欲与包围着的剑气一决高下,而最后,被突破的缺口越来越大,包围着的r-u白的罩气和剑意在那道光芒的映s_h_è 之下,黯淡无光。
铮得一声,白光终于从剑气之中突破,将外围的剑气消散,白翊傲然落下,手执还闪着寒意的冷剑,而剑灵,早已败落在地,。
夜无忧挡身在剑灵身前,望着全身被杀气笼罩的白翊,第一次哀求道:“师尊,既然要杀他,为何不杀我呢,前世我也曾入魔,难道今生你不想永除后患吗?”
白翊望着夜无忧,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透出的寒意第一次让夜无忧感到几分心惊,“你以为我没想过杀你吗?”
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
夜无忧抬眸望着白翊,眼前明明是白翊负手而立,夜无忧看到的确实前世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一剑诛杀自己丝毫不念旧情的师尊!手心徒然握紧,“既然想杀我,为何还不杀我!”
为何还不杀他?
白翊能说吗?望着夜无忧稚嫩的脸庞,有些事情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他一人承担足以。
“让开。”
剑灵在其身后拭去嘴角的鲜血,他知道白翊的难言之隐,更知道夜无忧的心思,这一切都是他写的他怎么能不了解。
可是他会解释吗?
不会,而且他还会火上浇油,因为他是作者,所有的人都是他创造出来的,夜无忧也只能是他的!所以,他必须毁了夜无忧与白翊之间的一切!
“无忧,你让开,你师尊如今想杀的是我不是你,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如今想杀的不是你,往后可就说不定了。
夜无忧缓缓起身,握上那沾血的斩渊剑,风从北方来,吹起他的青丝黑袍肆意飞扬,白翊记得,曾经也是这么个北风肆虐的日子,他与夜无忧之间,一战陌路。
“你现在要为了他与我为敌?”
“是师尊你在逼我与你为敌。”
白翊轻叹一声,“不过一把魔剑而已。”
“是啊,不过一把魔剑而已。”夜无忧眼角微寒,涌上眉梢的锋利刺痛人心。“可你偏偏要毁了我珍视的东西!”
寒芒一闪,夜无忧无畏执剑而上。
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筑基期的修为,对上白翊,毫无胜算。
可他偏要搏上一搏,前世今生的怨怼,愤懑,齐齐爆发。
白翊此刻心中愤怒烦躁得想杀人,可偏偏面前的人是夜无忧,手中的忘尘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一侧的剑灵瞅准时机化作流光入斩渊剑内,光芒万丈,夜无忧修为虽然比不得白翊,斩渊却比忘尘要强上三分。
白翊如何会真的对付无忧,少不得压制住几分真气,不曾想,你来我往间,却让剑灵钻了空子。
倏然,一股巨大的拉扯将他从凌云峰的屏障中拉离,白翊沉眉,想走?
此刻已来不及了,剑灵费尽心机便是想带夜无忧离开天道,凌云峰的r-u白的屏障生生划出一大口子,手握斩渊的夜无忧全身使不上一分力,眼睁睁瞧着自己出了凌云峰,横剑一闪,众目睽睽之下,竟不见了踪影。
四周窃窃私语声传来,白翊望着夜无忧消失的方向,正欲追去之际,有弟子在凌云峰外扬声禀报道:“启禀执剑师叔,暮家一行人在回暮家路上遭遇魔教,全数死于魔教手中,掌教请您前去大殿商议。”
无忧的身影已消失不见,白翊沉眉,手中剑柄咯咯作响,万般不甘最终还是一甩衣袖御剑朝大殿而去。
夜色撩人,无人的街角,虚无中震荡蔓延开来,恍若从虚空中划出的一道口子,吐出了一个黑色身影。
夜无忧从斩渊剑上掉落,狠狠坠落在地,一阵晕眩之感传来,苍穹仿佛天旋地转。
夜无忧缓缓起身,望着这幽暗的深夜,茫然不知所措,虚弱之感遍布全身,眼前一黑,就此歪头倒下。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日光清照,和煦温暖的秋日阳光斜照在他脸上,心头一惊,蓦然清醒,丹田肺腑却火烧火燎般的疼,四肢乏力,使不上一点劲。
他听到有人在他身侧紧张道:“傻小子,你怎么又把人捡回来了,最近咱们暮家不太平,你小子注意些,别什么人都往咱们暮家带。”
“嘿嘿,陈伯,我知道了。”
夜无忧听了,心头一惊,暮家?与夜家势不两立的暮家?
☆、第23章 白莲花二十三朵
听到刚才的对话,夜无忧知道自己是被那人口中所说的傻小子捡回了暮家,背上木板硌得他生疼,摇摇晃晃,车轱辘声在他耳边响起,显然,这应该是一辆木板车。
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夜无忧只觉得全身都快被摇晃散架之际,终于停了下来,夜无忧能感觉到有人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还伴随着几声痴笑,半响,落入一个怀抱中。
夜无忧头侧靠在他胸膛,那胸膛单瘦,几乎都能听到肋骨下胸膛里心跳剧烈跳动着。
傻小子将他抱进了房,木板床上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被衾,从小锦衣玉食的夜无忧哪里睡过这么生硬的床,厚厚的木板硌得他甚不舒服。
亦或是那傻小子看出了夜无忧眉心紧皱,又打开了衣柜,一股脑将衣裳全部铺在夜无忧身下。
“前几天我遇到一只受伤的小狗,也是我给它治好的,所以你放心,我能把那小狗治好,也一定能治好你。”
傻小子的声音很年轻,却憨憨的,说话极不顺畅,咬字不清,看来真是个傻小子。
夜无忧原本一开始就没把希望放到他身上,听房门轻轻阖上,体内精神力蔓延开来,四周修道之人寥寥无几,几乎都是毫无缚j-i之力的平常百姓,这里应该是暮家下人所处之地。
也好,他也能安心疗伤。
夜无忧在天道时与白翊一战虽未受重伤,可却不知怎的,丹田肺腑似乎是被人重创过一般的疼。
夜无忧默念天地书,筋脉中真气缓缓运行,慢慢朝着丹田而去,所幸,真气涌入丹田,渐渐凝聚成r-u白的雾气,将那丹田中的创伤一点一点修复,在那r-u白的雾气中,夜无忧似乎还看到了点点闪烁着的金光。
那是什么?
夜无忧不解,聚气凝神朝那金光探去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天地倒转,仿佛置身一片虚无。
良久,夜无忧才回过神来,眼前虚无一片中,雾气环绕,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矗立于天地间的大门,高耸如云,有金龙盘绕而上,看不到其全貌,只觉得那金光闪烁,无比的威严,令人难以直视。
门下有一男子盘膝闭目打坐,夜无忧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只觉得异常眼熟,而在他四周,斜c-h-a着九柄长剑,寒气凛冽,令人望而生畏。
夜无忧朝着那门下又靠近了几分,可越靠近,那股威严令他心生畏惧,止步于此,不敢再往前一步,集中全力定眼一瞧,心头一颤,其中一柄,正是他的斩渊剑!
斩渊剑是守护长生之门的神剑,那么这个盘膝而坐的人,又是谁?
夜无忧正想着去瞧清楚那男子的样貌时,脑海神识中却一股针刺般的剧痛,逼得他不禁痛苦呻吟。
刚进门的傻小子听到这痛苦的声音忙不迭到了床边,紧张的对着那慢悠悠进门的医师道:“大师,您赶紧来看看,他好像很痛苦。”
“别急别急,我且来看看。”
医师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人,看着傻小子一脸焦急的模样摇了摇头,将头搭上夜无忧手腕,闭眼凝神。
傻小子急的手足无措,胸膛上下起伏,呼吸都急的加重了几分,偏偏还不能说话打扰医师分神,只好将拳头塞到嘴边,紧紧咬着,喉咙里发出几声焦急的嘶吼声。
半响,那医师才睁开眼,平淡无波的眼眸中震惊的望着夜无忧,对傻小子道:“快带他去暮家后山的寒潭,他体内真气紊乱,需要寒潭来调理,稍有差池恐有x_ing命之忧,快去!”
“x_ing……x_ing命之忧?”傻小子惊叫出声,望着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夜无忧,毫不迟疑,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一溜烟地便出了门,往那后山跑去。
暮家后山的寒潭是为暮家子弟洗筋伐髓所准备的,这寒潭九州六大家族各有一处,对于修道之人而言,益处多多,可对于他们这种不能修炼的人来说,便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