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看着小腹,沉默了下,道,“你不怕媒体了?”
“媒体……”岑阳咬牙,恨恨道,“反正我的新闻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条了。”
拉斐尔突然笑了,爽快道,“我去给你准备被褥。”
“我自己来吧。”岑阳怕他动一动又吐了。
于是,同居的日子正式开始了,不过两人似乎一点概念也没有。虽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却是分居的,住在一起,拉斐尔才知道岑阳是个大懒猪,超级能懒床,一般不到上班点,他从来不会爬起来。
“起来,吃饭了。”拉斐尔站在岑阳的门口,看着床上裹着被,一条腿扔在外面的人。
“爹地,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岑阳翻了个身,两条腿全露出来了,被子的一角搭在腰上,隐隐可见被子下面的赤裸,拉斐尔看着这一幕,突然口干舌燥,不过,最近小腹闷胀得厉害,就算眼前秀色可餐,他却不能不顾及肚子里那个小小的豆芽。
“谁是你爹地,起来了。”
“唔,亨亨不要闹。”岑阳还处于迷糊状态。
眼见,叫不起来,拉斐尔看了看一旁的窗户,走过去打了开,清晨的凉风灌入,床上的人觉得冷,又钻进了被子里,看着迷迷糊糊抓过被子又继续睡的人,拉斐尔彻底服了。
见过能赖床的,却没见过这样半睡半醒就是不起来的。
实在没办法,拉斐尔回手关上窗户,还真怕把人冻着,接着,走到床边,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
“唔……”离开舒舒服服的软床,岑阳不适的哼了哼,总算把眼睛睁开眼了,等他看见眼前放大的脸,一下子精神了,“拉斐尔?”
听他这声惊呼,拉斐尔确定眼前这位已经忘记自己住在何处了。
“洗漱吃饭吧。”人既然醒了,就不能再抱着,而胀胀的小腹也在提醒他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做了。
双脚站在地上,岑阳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是在拉斐尔家,脑子在一点点清醒,却没注意身上裹着被子,拉斐尔说完松手往外走,被子随着地球引力,滑落下来。
“吖……”岑阳反射性的身手去抓,结果什么也没抓到,被子掉了,随着他的惊呼,拉斐尔转过身来,面前赤裸的人一览无余,“别看——”
匆忙间,岑阳本能的遮住最要部位,抬头却看见拉斐尔似笑不笑的脸,“你那是什么表情?”
拉斐尔眼中止不住的笑意,“你哪里我没看过?”岑阳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笑。
噗——
某人脸红,恨恨的挡着重要部位走进洗手间,“该死的拉斐尔……”
咒骂着洗漱完,岑阳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卧室,餐厅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两杯牛奶,四个煎荷包蛋,两碗米粥,两盘小菜,望着桌上的东西,岑阳狐疑的看向拉斐尔,“你不难受了?”
“还好,坐下吃饭吧。”拉斐尔慢慢的喝着牛奶,很绅士,很优雅,岑阳撇撇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半杯牛奶喝下去,拉斐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岑阳吃着早餐没注意到他脸色变化,直到对面的人起身离开,他才放下餐具,“拉斐尔……”
没人回答他。
岑阳看着拉斐尔走进厕所,不久,门后传来水流声,还有拉斐尔的干呕声,放下餐具,他走到厕所门口,轻敲了敲,“你没事吧?”
“没事……”
回答完,里面又是一阵干呕。
岑阳呆呆的站在门口,凝望着紧闭的门扇,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心疼,高大健硕的拉斐尔还从来没有这么弱势过。
早饭,只有岑阳吃了一些,拉斐尔除了半杯牛奶什么也没动,两人下了楼,岑阳对拉斐尔道,“我们去医院。”
“不用——”他觉得还没到去医院的地步。
“不行,没的商量。”岑阳硬气起来,气势也是不小。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拉斐尔点了点头,岑阳开着拉斐尔的车子,两人来到医院,路上拉斐尔的脸色就开始逐渐变得难看,等到了医院,刚下车,他就在车旁干呕了。
岑阳早有准备,拿着水瓶绕过车头,来到拉斐尔身边,“漱漱口吧。”
拉斐尔看了他一眼,西方人白皙的面容有点惨淡的疲惫,两人找到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静静听着,眉头微微皱了下,“这个时候是该有反应了,像呕吐眩晕胃口不好,这很正常,但是,霍森先生的反应好像强烈了点。”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不那么难受?”岑阳坐在一旁,看上去比拉斐尔紧张。
医生苦笑,“这是正常反应,大多数孕夫都要经历这个阶段,不过,过一阵子,胃口就会突然大开,那时就会觉得总是吃不饱,老是会觉得饿。”
医生说的轻松,岑阳却不能完全放松,看着身边人憔悴,他总有点于心不忍,拉斐尔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走吧,医生都说没事了,我们回公司吧。”
两人出了医院的大楼,岑阳悠悠道,“你今天别去公司了,回家休息吧。”
拉斐尔看着他,脸上露出笑意,“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坚强过头就是逞强。拉斐尔是个聪明人,逞强的事他不会做。尤其发现岑阳知道他不舒服,会担心,会对他很照顾,他便想:适时表现一下自己的脆弱,也许不是坏事。
岑阳也不知道拉斐尔到底有多不舒服,既然人家说没事,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两人开车回公司,一路上,拉斐尔的手一直搭在小腹上,岑阳看见了不禁问,“你肚子难受?”
拉斐尔睁开眼,看了岑阳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实感,“有点发胀。”
“真的?”红灯间歇,岑阳侧过身来,拉开拉斐尔的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没什么感觉。”
拉斐尔轻笑,“医生说,他现在不过豆芽那么大,还感觉不到。”
“可是你都觉得发胀了。”岑阳说着,有点嫉妒,拉斐尔失笑,这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你有涨肚过吗?”
不明白拉斐尔为什么这么说,岑阳想了想,点点头。
“就是那种感觉。”
“呃……”他不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