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羽颤抖着握住离曜的手,指尖微微收紧,有种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残忍地要将他压垮。
离曜反握住溪羽,安慰道:“其实天宫之人从不曾为难於我,更何况我还有紫宵陪着,哥哥不必担心。”
“宵儿呢,怎麽没和你一起来?”
“他去‘北荒之所’了。”离曜神色有些黯然,“我不让他去,他非要去,说什麽要练好功夫保护我,我才不要他保护。”离曜抿了抿唇,“哥,我不要宵儿有什麽作为,我只盼他能平平安安的,为什麽他就不明白呢?”
“那是因为他和你一样,希望你好好的,所以宁肯自己受些委屈。”
“啊?”离曜忽然蹭起身,弯起嘴角,浅浅笑了下,他有口白晃晃的牙,瞳孔也是墨汁般的纯黑,笑起来俊朗逼人,“对了,以前宵儿问我,他和哥哥谁更好看,哥哥猜我怎麽回答的?”
“曜儿心里,自然是哥哥要好看些。”
离曜微微胀红脸,在溪羽怀里蹭了蹭,“哥哥真羞,都不知道害臊!”
溪羽乘势压在离曜身上,两人静静对视,像要将彼此都刻进眼里,浸入骨髓。
“哥……”
微微推开溪羽,离曜翻身下床,简单的动作艰涩无比,如同在拔一把古朴的重剑,用尽力气,而剑身……纹丝不动……
“你要走了吗?”
“接待人界公主的宴会也该结束了,要是洛宸回去见我不在……”
“我称病让流陌主持的宴会,他知道我们的事,会拖住洛宸的。”溪羽忽然伸手,从背後搂住离曜,“曜儿,等魔界再强大些,我一定接你回来,相信我好不好?”
“如果不相信哥哥,我还能相信谁呢?”离曜叹了口气,“哥,後面几天我们还有很多见面机会,今天,真的该回去了。”
偷情般的对话让两人都苦涩不已,离曜沈默地拾起衣服穿上,经历过激烈的情事,他身上却未有丝毫痕迹。溪羽一直很小心,高潮的时候无论多麽难以自抑,也没有将j-in-g液s_h_è 在他体内。他自己s_h_è 的,则是被溪羽舔了个一干二净……
想起那 y- ín 乱的场景,就忍不住一番脸红心跳。离曜垂下头,让头发搭下,挡住脸上的红潮。他不敢再看哥哥,觉得自己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又是满足又是惶恐。
溪羽也穿上衣服,单薄的衣衫衬托得他身形越发萧索,他始终紧紧抿着唇,想说什麽又无话可说,直把自己压抑得眼眶泛红。
曳地的长发披散在背後,蒙着月色,仿佛在发光,离曜不经意间看到,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哥哥为什麽要那麽漂亮呢,无论是清丽细长的眼,还是莹白如琉璃的细腻面容,都让人惊为天人。
第11章
“哥,我替你梳头吧。”离曜回头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哥哥长长的、柔软的发。
如瀑青丝松松地挽了起来,几缕头发掉在外面,显得有几分凌乱,离曜不知所措地望向哥哥,“是不是不好看?”
溪羽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梳得比你小时候好多了。”
离曜偏过头,“那哥哥意思是以前我给哥哥梳的头都没法见人?”
不等溪羽回答,离曜接着说:“可即便如此,哥哥还是喜欢让我梳,而且,常常被我搞得乱糟糟的出去。有次父王还责备侍奉你的内侍,说连大皇子的衣着都伺候不好,是在丢魔界的脸吗?”
天青色的眸在烛火的照映下潋滟无边,“然後我便说,父王,是五弟调皮,不关内侍的事。”
“父王命人把我带到殿里,问我为什麽要把哥哥的头发搞乱,我说,头发乱了的哥哥没以前好看,这样别人就不会喜欢哥哥了。”
“那时候你还小得很,也就两三百岁吧,父王哭笑不得,却又不能惩罚你,只能无可奈何地恐吓:曜儿,再把你哥哥头发弄乱,我就不许你见你哥哥。”
“我被吓坏了,不敢再在哥哥头上瞎折腾,只能暗中防备,唯恐哥哥被谁抢了去。”指尖留恋地划过溪羽的脸,从眉骨到唇角,一分一毫都不放过,“哥,你别碰绝夜,更不要被他碰。”
“嗯,我答应你。”
离曜松了口气,缓缓退後,转身往外走,他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镜中之人,早已泪流满面。
仓皇地从沈闷的大殿里逃出,离曜背靠着殿门,缓缓喘息。
“五哥,你终於舍得出来了。”轻舟见离曜出来,拉起他便走,“你们真是的,被少君知道了怎麽办?”
“你一直守在外面?”
“废话!”轻舟翻了个白眼,“没我守着你们两个能在里面颠鸾倒凤?”
离曜脸色有些难看,呐呐道:“你怎麽知道?”
“你和大哥那点破事我们几兄弟谁不知道,几百年前就看出来了呀,再说,你走了後大哥想你都想疯了,早在三哥的逼问下承认没把你当普通兄弟。”轻舟调笑道,“五哥,大哥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那副冷清清的样子?”
“你……你!”当……当然不是。
“五哥,讲讲嘛,我很好奇啊。”
任凭轻舟怎麽软磨硬泡,离曜打死也不说溪羽动情时的模样,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怎麽能和其他人分享。
“五哥,是大哥更主动还是你更主动?”
这死小孩,以前就讨人厌,现在更讨厌!离曜咬牙切齿地想,还是紫宵乖,又安静又会安慰人,哪像这个六弟,尽拿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问题来问他。
“五哥,你脸好红,都要烧起来了。”
离曜一巴掌拍轻舟额头上,“不是你急着说要快点赶回去的吗,现在又在这磨磨蹭蹭的做什麽?”
“五哥还不是仗着有大哥撑腰,就会欺负我。”轻舟不服气地挑了挑眉,“哼,以後不帮你们放哨了。”
离曜张了张嘴,要是六弟不帮他,他怎麽和溪羽见面?
“现在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轻舟低下头,穿过树丛,一边道,“五哥你快从实招来,要不以後几天我可要抱恙在床了哦。”
“你想听什麽?”两人走的幽僻小道,没有灯火,很容易被垂下的树枝划伤,离曜比轻舟高大,走起来尤其吃力,“太过分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诶诶不会不会。”轻舟忽然回过头,捏了捏离曜脸颊,嘻嘻笑道,“五哥,大哥那里大不大?”
离曜脸上先是白後是红,十万分的精彩。离曜比轻舟长了些年岁,小时候也一直以捉弄这个最小的弟弟为乐,不曾想风水轮流转,现在的自己竟被调戏到如此地步,离曜轻轻哼了声,不答反问:“轻舟今年才六百岁吧?”
“六百岁又如何?”轻舟挺起胸膛道,“我五百岁就出入烟花场所,五哥你少在这瞧不起人。”
“我哪里敢瞧不起六弟。”离曜轻轻笑道,“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皇子成年前必须有夫子教导,不知是哪位夫子有幸教导六弟?”
“呸呸,别提了,那个老古董,整日罚我抄这个书那个书,真搞不懂我们学习这些做什麽,大哥还说要把我培养成文治武功样样皆通的人才。”轻舟转了转脑袋,叹气道,“我看我是狗屁不通,样样不会。”
“六弟何必妄自菲薄?”离曜忍住笑道,“六弟根骨极佳,日後必有一番作为。”
“五哥你少挖苦我了。”轻舟扁扁嘴,模样有些委屈,“我只想做一个每日吃喝玩乐的纨!子弟,可没什麽远大抱负。”
“你再不努力,宵儿都能超过你了。”
“就那个七弟?”轻舟倒是听说了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四百岁的小破孩能超过我什麽?”
“小破孩?不小了吧,还是挺高的啊……”离曜比了比,“和你差不多,到我下巴的样子。”
“他那麽能长?”轻舟惊讶地道,“别是光长个子不长脑袋吧?啧啧,那一定很笨。啊,对了,五哥,你还没说大哥那里大不大,快说啊,不说从明天开始我就称病躺床上,哼哼,你休想再有人带你去见大哥……”
“六弟,你有没闻到什麽味道?”
“五哥你少在那转移话题,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