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然象被箭s_h_è 中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逃出了门外。剩下依然一头雾水的夜寻。
救了谁?
夜寻总算稍微有点底,还有谁是算得上被他救过的,当然是那个大嗓门一头红发的开龙了。
夜寻不能自制的大笑起来。
这小子,有这么个可爱的情人居然还莽撞成这个样子,怪不得演薛要踢他几脚,原来是替他妹子踢的。
哈哈哈!
不过也是自己不好,怎么一听到侍侯就胡思乱想了呢?
夜寻忽然想到当年封旗说“侍侯”这个词的暧昧口气,脸色沉了下来。
好啊,封旗,原来你的陛下宝座不稳了。没有想到短短五年,你一手创立的帝国就要四分五裂了。
等你看见我出现在平等军,攻入刻当略,把你从王位上拉下来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脸色呢?
我很想看、很想看呢。
血夜 上册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3376 更新时间:07-01-30 17:19
——原来我如此期待——
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
当晚的篝火会,真是热闹非常,人多已经很热闹,如果每一个人偏偏又那么热情,那就更是热闹得不堪。
夜寻被一脸神色飞扬的开龙象老鹰抓小j-i一样拖进人群中,迫不得已成为众人的目标。演水完全没有了早上在夜寻面前红透了脸的记忆,云一般飘了过来,故意踩了大块头开龙既痛苦又甜蜜的一脚,半强迫地拉着夜寻跳起舞来。她的舞果然跳得极好,夜寻凌乱的步法,居然没有踩到她一脚。
“大家好象很高兴。”夜寻有点不明白,不过是一个人加入平等军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隆重?
演水一边拉着夜寻团团转,不时做出优美的姿势,引得一旁观看的开龙瞪大双眼,开心笑道:
“当然啊,已经很久没有人加入平等军了。而且,开龙今天到处为你宣传战绩,告诉所有人听,你是他的好兄弟呢!”
夜寻不由侧头看了一眼那头莽撞的红头大牛,想来那个什么杀了几百个敌人的话就是他夸出来的。又问道;
“对了,为什么很久没有人加入平等军?”
“这个嘛……封旗没有派兵攻打我们,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外族投靠,可是……”演水撇撇嘴:
“自从夏尔执掌了朝政以后,他就采取了安抚政策……”
“什么!夏尔!”夜寻惊叫起来。
夏尔居然执掌了朝政?真是没有想到。
不但夜寻没有想到,连夏尔本身都没有想到。封旗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表达对夜寻的思念。
封旗放弃了所有的政务,他似乎要用所有的时间,去找寻和思念夜寻。
封旗依然如当日一般威武英俊,甚至没有丝毫憔悴,是夜寻的紫眸之血的缘故吗?
五年,是多长的时间啊。
封旗除了不理政务,依然狂暴如常,大概侍从们都没有感觉到君王的重大改变。只是,寝宫再也不许其他人进来,除了夏尔。
封旗总是喜欢靠在窗台上,将美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喉咙,一直盯着夜寻曾经住过的院子,仿佛要把那里的围墙盯出一个洞来。
五年了,封旗没有对夏尔打骂过一次,他甚至没有冷淡夏尔。相反,在五年中,他只和夏尔在一起j_iao 欢。在别人的眼里,或许陛下已经爱上了夏尔将军,在崇尚武力和男色的国度里,这是被人所称颂的。
以往所渴求的,已经完全实现了。夏尔却只觉得苦涩,每一次面对封旗,只有苦涩可以形容。
这是他的陛下吗?
封旗所有的内心,向夏尔开放。他居然放弃了一向的尊严,向夏尔完整地述说他心里的爱慕——对夜寻,对夏尔。
无数个火热的夜晚,封旗喘息着吻遍夏尔的每一寸肌肤,还会温柔地问:“夏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夏尔,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伸手摸摸你的头发,象这样……”
封旗会轻柔地抚摸夏尔的头发,每一字每一句都深藏着美好的回忆和真正的爱。
可是下一刻,封旗就会嘶哑着嗓子问:“夏尔,你为什么要把夜寻送给我?”
他会咬着牙低吼:“我真想杀了你!我真想把你身上的r_ou_一块块割下来!”
夏尔只能在封旗身下看着君王深得不见底的眼眸,听他又悲又恨的说:“我为什么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时候,夏尔甚至可以感觉到封旗伏在他的身上发抖。
苦涩,从喉咙蔓延到心里。
以前总渴望在封旗的心里占一席之地,可是现在,千辛万苦得到的爱却只不过是一种惩罚。如果封旗不爱他,如果封旗象以前一样的无情,他也许还会好过一点。
可是现在呢?他背叛了王——他一直追随的君王,威武英明、立下丰功伟绩、绝世无双的封旗,不但如此,这个人还爱着自己,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封旗珍贵的爱,居然还有一部分留给了自己。
而他背叛了,在封旗最致命的地方,狠狠地c-h-a了一刀。
夏尔只能悲伤着看着封旗。他没有流泪,在封旗的思念面前,他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他只可以为封旗守护着帝朗司,只可以在处理完政务以后陪伴着封旗的身边。看着封旗呆呆凝视帝朗司湖,看着封旗在夜寻的房间里象幽魂一样游荡。
有时在遥想的封旗身边站了很久,封旗才会回过神来,温柔又淡淡地对夏尔说:
“哦,没有看见你来,我正在想,夜寻如果象你一样留了长发,一定更美。”
夏尔快疯了。他憎恨封旗的温柔,他讨厌封旗可以这么完全地信任他,甚至将心底的爱慕和哀伤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他怀念以前的王,不可一世的封旗,威风凛凛却又没有人可以猜透的封旗。
五年,他想了很多办法。
他曾经不肯让封旗近身,以为封旗会想以往一样任意而行,封旗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退了下来。
“我不强迫你。”封旗赤裸着站了起来,依然健美得叫人惊叹。“我绝对不再……伤害我爱的人。”
仿佛被雷击中,夏尔几乎要晕过去,他却没有晕。他只记得自己疯狂了似的扑了上去,与封旗交缠在一起。
夜寻夜寻,走得无影无踪,却似乎无所不在。每一次激烈的缠绵,好象都有他的存在,但又因为他不存在,而总是不完整。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政务也越来越繁忙。不单不争气的族人惹来了一个扰人的平等军,更让人忧虑的是从大海的另一边来的淙亢国,来势汹汹地侵占封旗陛下的国土。
夏尔守护着失去战志的封旗,苦苦抵抗了三年,但是,他终于发现事情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淙亢国已经占领了帝朗司四分之一的土地,加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平等军,单凭夏尔已经不能保证帝朗司的安危了,只有封旗,只有当年建立帝朗司的君王可以回复这片大地的安宁,将外来者赶出这一片土地。
再一次向封旗进言,夏尔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让封旗出战。在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战场上的杀戮和鲜血可以激起封旗当年的豪情壮志。
封旗还是斜坐在窗台上,摇晃着手中的美酒。这么俊美而慵懒的,如花豹一样蕴涵着危险爆炸力的君王,谁会想到他会为情所困,充满哀伤地度过了五年。
“陛下……在想什么?”
封旗转头,爱怜地看了夏尔一眼。五年,自己没有怎么变,夏尔却真的憔悴了不少。是身上的紫眸之血的功效,还是因为所有人当中,最痛苦的实际上是夏尔。
他搂过夏尔,微笑着道:“我在想你。”
如果是以前,这是夏尔梦中都渴望的甜蜜;现在,却只有苦涩,彻底的苦涩。连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是苦的:“陛下想的不是夜寻吗?”
“也想。你和我,夜寻和我的分分秒秒,我都想了一遍又一遍。”
深深叹一口气,靠在封旗的身上。这是偷来的幸福、背叛得到的幸福,还是最残忍的惩罚?
夏尔悠悠说道:“臣接到报告,在南边的小山村里,发现了与悬赏的男孩极为相似的人。”
身后的胸膛明显的一僵。无数次的失望之后,居然还没有放弃吗?我的陛下。
“臣已经派人去了,可是那个男孩很机灵,一早就跑了。我心里有预感,他可能就是夜寻。”夏尔抬头,望入封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