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法则 作者:粗饭淡茶【完结】(47)

2019-05-12  作者|标签:粗饭淡茶


  突然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传来,余景年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踢着拖鞋吧嗒吧嗒到了凉台,就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里,一大一小两只人鱼无辜地看着他。
  “你们发什么疯!”余景年大吼着,即便是隆隆的雷声也没能盖住他的声响。
  确定两个莽撞的家伙没有受伤,余景年把玄冥抱到卧室的床上,随后清扫满地的玻璃碎片,才将飞廉这个大家伙连拖带拽的拉进卧室。二楼小客厅里一片狼藉,海水灌进来,余景年只能拉上阳台门,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人类这种十分柔软的床,飞廉和玄冥保持着同样的好奇心。他们在床上翻滚,s-hi哒哒的海水把床单s-hi透,余景年捂了捂额头,才意识到他方才做了什么。
  都给我下来。余景年这样说着,把玄冥和飞廉推到地毯上。
  人鱼对于地毯的触感却不怎么喜欢,一直别扭地扭来扭去,好像有些痒的一直蜷缩着。
  余景年随手把床单扯下来,裹在他们两个身上,随即从橱柜里另拿了干净的铺好,这才把两条被擦干的人鱼再弄上床。
  他们挤在一起,玄冥在余景年的飞廉的中间,兴奋极了。一直抱着余景年“哒哒哒”个不停。
  眼下这诡异的情况让余景年不愿多想,窗外依旧是疾风暴雨,然室内却难得的一片静寂。飞廉伸手把余景年和玄冥都圈进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刺眼的阳光穿透了窗帘,余景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原本空旷的大床现下却有些拥挤,他转头看着飞廉和玄冥都还在熟睡,微微的疑惑过后,他想起来到处出了什么情况。哭笑不得的起床,大厅和阳台实在是惨不忍睹。余景年本就不擅长家务,想了想,他退出房间,把门锁上了。反正这里房间多得是,这一间,他还是不用了吧。
  在厨房里给自己热了一杯牛n_ai,余景年刚准备享受早餐,卧室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接连声响,让他一口牛n_ai差点喷了出来。
  赶回卧室,只见飞廉和玄冥都趴在地上,床头柜的台灯、电话和一应杂物也都在地上。不用说,这父子俩从不是安分的主儿。
  人鱼硕大的尾巴显然不适合在陆地上生活,余景年有些头疼地看着他们。然而就这个功夫,玄冥似乎对独立的淋浴间又产生了兴趣,蹭啊蹭地到了门前,挠了挠那层玻璃,很快他明白这个东西进不去,于是转头看向余景年,意思明显。
  余景年哭笑不得,走过去帮他打开了淋浴间的旋转门,巨大的喷头打开,水流了出来。玄冥高兴地在地上拍着水,鱼尾一晃一晃的。
  好在,飞廉没有和玄冥争的意思,他趴在床旁边的地板上,看着余景年走来走去,难得的安分。余景年穿了棉质睡衣,他回到厨房,把牛n_ai一饮而尽,这才回头再来应付那父子俩。
  玄冥淋够了水,又从淋浴间里钻出来,s-hi漉漉的水被地毯吸收,余景年眼角抽搐,终究是随了他。
  别墅里没有多少吃的,余景年开始换衣服,准备去市场上买些鲜鱼。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余景年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飞廉和玄冥。人鱼的听力比人类好很多,他们比余景年先一步注意到有人接近,此时的模样都很镇定。
  “不许出声,乖乖待在这里,知道吗?”余景年皱着眉,点了点飞廉的额头。飞廉乖乖地点点头,顺手还把玄冥也拉过来。余景年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重申,“千万不要出声。”
  飞廉“哒哒”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余景年下楼开门,安东尼和乔治站在外面,看到他安然无恙,安东尼夸张的笑道,“感谢上帝你没事,我们总是担心,你的别墅距离海边实在太近了。”
  “没什么事,只是晚上灌了海水,我正在烦恼怎么打扫。”
  余景年带他们去看二楼的小客厅,玻璃碎片已经被余景年轻了出了,只是满地水渍让两位客人多少有些咋舌。
  “看起来是件很麻烦的事,你可以雇佣一个清洁工,虽然价格不怎么便宜。”
  余景年点点头,“我准备明天再雇人,昨天晚上噪音太大,我想下午再睡一觉。”
  “嘿,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伙计。”安东尼听到这里,立刻垮下了脸,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我们本来准备邀请你去周围的小岛上钓鱼。”
  “真是遗憾,这两天恐怕不行了。”余景年摆出遗憾的表情,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就凭着楼上那两位祖宗,他哪里敢离开一步。
  就在这时候,他的卧室里传来“哐当”一声轻响,余景年心头一紧,他想起那个被他随手放在卧室里的玻璃杯,现下却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安东尼和乔治。两个人都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一定是被风吹倒了什么,最近这里的风总是很大。”余景年轻叹了口气,又稳稳地坐回了沙发上,心脏狂跳的厉害。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客人,余景年一个箭步冲上二楼,只见飞廉抱着玄冥坐在地毯上,玄冥小声哼唧着,尾巴上有一道明显的细小划伤。地毯里,玻璃杯的碎片到处都是。
  余景年抱过明显在撒娇的玄冥,玄冥像只猫儿似的在余景年身上一蹭一蹭。他长得很快,保守估计也有一米五了。余景年不知道这算不算人鱼的正常生长范围,但至少飞廉没有因此产生恐慌,他也就不当一回事。
  只是,余景年现在抱玄冥多多少少有些吃力,他把玄冥放到床上,又把飞廉拽了上去。
  “给我乖乖呆着,等我把玻璃片打扫干净再说。”余景年很是无奈地看着他们,难得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x_ing子是不太温吞了点,如果生一次气,他们大概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收拾那些玻璃碎片,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伙计,余景年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碎片通通捡起来,随后又用吸尘器吸了很久。
  吸尘器巨大的声响对于听力发达的人鱼实在是一种折磨。玄冥主动钻进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余景年忧愁地看着别墅里的一片狼藉,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预约了明天清早的卫生打扫。
  “你们两个,今晚之前就给我回去。明天会有陌生人过来。”余景年苦口婆心。
  奈何两条闯祸的人鱼毫无半点自觉,只装作没听见,在大床上嬉戏打闹,像两个孩子。
  “飞廉!”余景年愤怒地看着成年人鱼装模作样地表情。
  人鱼的耳鳍颤了颤,慢慢蹭过来抱住他的腰,尾巴微微颤动地扫来扫去,明显只是撒娇而已。
  余景年无言以对。
  第二天清早,余景年请的清洁工造访,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竟是个极高大健壮的男人。足足一米九的身高使余景年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似乎是拉美血统的人,留着一个短辫,蜜色的皮肤和深沉的轮廓倒是有几分俊美。
  “先生,你好。”男人朝他低头致意,随后拿了工具到了仍然一片狼藉的小客厅。
  木质地板因为雨水的浸泡早已没了原来的颜色,玻璃窗被砸开一个大洞,一整天的积累,足够多的灰尘落在被海水泡过的沙发上。整个阳台几乎惨不忍睹。
  看到男人明显犯愁的表情,余景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清理起来太麻烦帮我把多余的家具丢出去也可以。”
  “好吧,先生,看来这会是大工程。”男人耸耸肩,这样说着,开始弯腰收拾东西。余景年见此,也不再打扰他,而是转身到厨房帮他准备一杯水。
  很快,客厅里传来清理的声音,机器声也是此起彼伏,余景年站在走廊看着清洁工的工作。小客厅旁边就是余景年的卧室,飞廉和玄冥正在里面,虽然他已经严重警告过,要他们好好听话,但余景年仍然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我叫约翰。”清洁工打扫了一半,突然抬头说道。
  余景年怔了怔,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你可以叫我余。”
  “这是你的姓?”
  “是的。”
  约翰没再多说,只是继续打扫。“黏着地板和地面的胶已经彻底报废了,我建议你还是重新铺一下这里的地板好了。还有阳台的玻璃窗,你如果之前在电话里提到,我会开车带新玻璃来帮你换上。”
  “嗯,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麻烦你明天再来一次吗?”
  “当然。”约翰笑了笑,“请恕我冒昧的问您,这窗户是被什么打碎的,看起来那似乎是个大家伙。”
  “嗯……是几块石头,当我听到声响的时候赶过来玻璃就已经碎了,我想大概是被海浪冲过来的。很倒霉,不是吗?”
  “是的,不过我觉得很幸运?”
  “嗯?”余景年愣了愣,有点闹不懂这个人的逻辑。
  “很高兴让我有机会认识你。”男人的笑容越发灿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样貌很俊美。”
  余景年有点尴尬,他第一次被男x_ing夸奖,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男x_ing。他不是Gay,而他的伴侣是雌x_ing或者雄x_ing在种族不同这个大前提的下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眼下突然被夸奖,他才将有些事联系在一起。
  “嗯,谢谢……也曾有人这样说过。”余景年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知道这里西方人比较奔放,眼下应该也没什么事。
  “是谁?”男人好奇地问道。
  “是我的丈夫。”余景年抿了抿嘴,半晌才说了出来。他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觉得这个词或许才是最能准确描述他和飞廉之前的感情。更何况,眼前这个高个子老外看他的炙热眼神,余景年不是不懂。他虽然不谙世事,但到底经过了那么多,比以前在这方面也敏感了许多。
  “哦,你已经结婚了吗?我注意到你没有戴婚戒。”约翰掩饰的低下头,一边工作一边说道。
  “嗯,这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余景年的大脑飞快转动,最后干脆胡扯,“在我们的国家有一种说法,结婚的第一年不能戴婚戒。”
  “是吗?奇怪的习俗。”约翰耸耸肩,站了起来,“这个沙发的表层是皮质的,已经被海水泡的开裂,我觉得你还是把它扔掉比较好。处理大件家具要在原有的劳务费用之后再加一百百慕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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