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安冷笑,却是果决地砍下了多隆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那头颅上还有这多隆瞠目结舌的狰狞神情。
他知道,即便自己放了多隆,这些火药仍旧不会停歇,反而会变本加厉。
“将军……将军死了!”
多隆一死,幽王军军心逐渐溃散。左军却是欢呼声一片,高喊着“温将军所向披靡”。
副将百里牧随即取过了虎符摇着令旗喊道:“别慌!别慌!为我们将军复仇啊!”
“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们人比他们多了四倍!”
百里牧在军中也是极有声望之人,强撑着让军队重捡士气。
温宁安蹙眉,沙地坍塌地愈来愈严重了……
“嗖”一声信号弹冲上了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几百里外都能看得见。那是温宁安让左军撤退的信号,也是给李家军与驻军的通知。
左军收到了信号后随即不慌不忙地撤退了,这些沙溶洞对于常年在沙漠的左军倒不至于什么可怖猛兽,反而是幽王军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板了。
百里牧吼道:“左军撤退了!他们害怕了!追——”
百里牧只觉得自己稳cao胜券,他们人数即便是经过了爆破的损毁后仍旧比左军多了三四倍呢,而如今左军果然不济,夹着尾巴逃走了。多隆如今依然生死,若是自己此战取得佳绩,取代多隆成为骠骑将军并非难事……
“追!给我追——”
风沙刮得脸颊生疼,温宁安回到无影背上与左军一道折返,而幽王军紧随其后。
须臾之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只见远处的蓝天突然出现了一片灰,在不断地向前延伸着、变大,如乌黑的毛毯般挡住了阳光,遮住了苍穹。脚下的沙地不停地翻滚,被风吹得形成了如海浪般的波状。
沙尘暴!
四周视线瞬间便得一片模糊,双眼几乎快被吹得睁不开。眼前一片沙子的黄,看不见路,连自己身上的盔甲与双腿都看不见。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沙子会从身上所有的空洞钻进去。
隐隐约约间,左军似乎是上了一个沙丘。
“百里……百里将军,还要继续追下去么!”
百里牧正犹豫不决,却在烟尘中看见了自家军队的求救信号弹。
“将军!后翼遭到了李家军的突袭!”
百里牧气极,道:“擒贼先擒王,甩掉这些李家军,我们冲进去攻入狗皇帝家的堡垒!”
“是!”
幽王军全速前进,追到了前头后百里牧却逐渐发现不对劲。
底下的沙地软得怪异,停了下来才发现马匹正缓缓下榻。底下的沙子仿佛一个无底洞般将人缓缓吸入……
百里牧一惊,随即挥鞭想让马儿离开,奈何却是愈沉愈深,逃不开了!那沙子似乎还有夹紧力,马儿拼了命地挣扎,却是逐渐失了离去,身躯渐渐被白沙淹没……
“是流沙啊!这整片地域大多都是流沙!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百里牧看着逐渐将马匹吞噬的沙子也是头疼万分。身下是流沙,身上被风沙击得生疼,吃尽了苦头,在这浩大的沙漠前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温宁安他们,便是因为了解了这片沙漠,得以避开流沙所以赢得如此轻松……
有人喊道:“不要挣扎!这样只会加剧下沉!”
然而大伙儿早已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下乱成一团了,哪有心力冷静自救?
百里牧一掌拍向了副将,仿佛在压抑什么般吼道:“求救!”
就见幽王军中s_h_è 出了一支又一支的信号弹,一时之间整片灰蒙蒙的天空都是若隐若现的诡蓝色烟火。
其中却还夹杂着李淮盛的红色信号弹。
“李将军?怎么回事啊……”站在沙丘上作壁上观的任飞扬还未来得及欢呼,见到那片红色后却是生生将叫喊声咽了回去。
温宁安蹙眉,低声道:“应当是有变故了吧……”
任飞扬一愣。
温宁安笑道:“无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得知答案了。就见不远处忽然涌现了新援军,盔甲一片乌黑,旗帜上是幽州王的标志,但温宁安即便隔着风沙还是看见了,这些人,看身形外貌与握刀的姿势便知道压根儿便不是幽州人。
虽然不是幽州人,但却是幽州王的帮手,便是不知幽州王又与谁勾结了吧。
见援军朝底下的李家军展开攻势,任飞扬有些焦虑问道:“将军!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那些人,数量挺多啊……而皇城的援军又还没到……”
“谁说的?”温宁安抱胸笑道:“你仔细瞧。”
任飞扬一怔,转头揉了揉被风沙吹得疼的双眼,就见那些黑盔甲身后不远处紧随着北淼的军队。
黑压压的军队逐渐让沙地一寸寸地变了色,如一团乌云般悄然朝着幽王军的援军移动、斩杀,如豺狼般朝着猎物露出了利爪与血盆大口。
而沙丘上的温宁安却是一愣。那人,骑在自己的马上于队伍最前处,意气风发,仿佛未受这风沙影响,眼底闪烁着快意与狠决道:“杀了这些人!”
封骐抬头朝沙丘上眨了眨眼,勾唇笑得张扬。
温宁安愣愣地站着,只觉得这一抹笑容隔着风沙与烟尘,仿若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封骐,一个出场自带bgm和沙尘暴的男人:) bling~!
第41章 又春
“怀天……”
温宁安就见封骐领着皇军解决李家军之困, 对战敌军, 喊道:“全军备弓,准备放箭!”
“刷啦”几声,一排排弓箭指着沙丘下的敌人,箭在弦上, 蓄机待发。左军的将士们将手中的弓箭拉到了极限,直到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就等温宁安一声令下,放出催命符。
底下封骐正与敌方援军的将领,一个高大的男人过招。那男人的头盔很特别,铁甲几乎遮蔽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其面容。
男人在封骐压倒x_ing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逐渐力不从心了。深吸口气一蓄力,正想破釜沉舟全力一击, 背上却忽然中了一箭, 鲜血横流,手中的长剑也失了准头。
温宁安站在沙丘上, 目光犀利抿唇凝神, 伸手又从背上的箭囊取过了一支箭架在弓上, 瞄准那男人。
封骐一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他们还未满十五岁之前也曾如此。那时候自己手持着匕首面对野兽毫不畏惧,而温宁安在自己身后,一直便是自己最坚实的堡垒, 最安全的避风港。他持弓而自己持刀,硬是将野兽给杀死了。后来自己登基,温宁安便四处奔波打下一个太平江山,却从未邀功。
因为有温宁安,所以自己所向披靡啊……
箭雨从沙丘上而来,冲破了风沙朝敌军铺垫盖地地袭去。
而那男人在封骐与温宁安的夹攻下终于战败,手中的长剑被封骐挥开,斩落下马。男人低吼着,眼底满满的不甘心,却是丝毫无抵抗之力。
这……这简直是怪物!
封骐转头朝副将道:“把他抓起来。”
封骐想留个活口,总归有用处,尤其是这种位高权重的。
“是!”
幽王军一早便在左军与李家军的前后夹攻下战败,而后来的援军也被封骐带兵拦截,因而预料之中,输得一败涂地。
北淼战胜,捷报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战场。战鼓声声闻数里、响彻云霄,旗帜在烟尘中骄傲地飞扬,再大的风沙也抵挡不住战士的呼喊。
“北淼万岁——”
“皇上威武——战神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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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刀剑无眼,古今多少人便是在这地儿化作一抔黄土。战胜后喜悦冲上心头,自是狂喜难抑,然而之后在清理战场时看着横尸遍野与断肢残骸却也只剩唏嘘了。
此刻夜幕早已悄悄降临,沙尘暴也停歇了。战地上有兵丁在处理尸体与拘押俘虏,军医在方清清的带领下救治伤兵。救治时不分敌我,只看伤口的轻重,毕竟北淼的初衷也不是为了屠杀这些俘虏。
大漠上似乎归了平静,只有风沙的嗖嗖声。不过这份平静在深夜时便被打破了,首战打得漂亮,旗开得胜,将士如今士气高昂,庆功宴上闹了一夜也不知困倦。温宁安与封骐一同坐在首座上,也不知是因为四周的喧闹与欢笑声淹没人声抑或是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回到各自的帐篷补眠后已是下半夜,若不是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战役需要全神戒备,大伙儿早便闹通宵了。
温宁安沐了浴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却只觉得心仿佛如擂鼓般还未平歇,丝毫无法入睡。
今日领兵冲入敌阵腹地斩杀多隆之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如往常般战役后身体还未适应忽然的平静,仿佛还在沉浸中那硝烟四起的地方。以往睡一觉后便什么事都没了,但如今……
来到边疆前被封骐关押的那一段日子……被日日夜夜调. 教的身子而今如此长时间没得到爱抚,在今日的躁动下终于爆发了。
无人的帐篷内,温宁安将头埋在被窝内,呼吸逐渐急促。
那几日,封骐几乎无停歇地在自己身上真枪实弹地开疆扩土,即便是片刻的离开也要自己含着……身体仿佛被开发到了极限,甚至可怖地习惯。温宁安愈想愈难堪,只恨不得将不知廉耻的自己一掌拍晕。
今日封骐竟还亲自到来,御驾亲征。一如往常地嚣张跋扈,为自己扫除障碍。
温宁安再也忍不住,伸手探入了亵裤中套.弄。
“嗯……”
双颊染上了一阵潮红,温宁安伸出了另一只手缓缓滑入身后的隐秘之地。
“怀天……”
不大不小的空间氤氧着春.色与暧昧,温宁安微微抬眸,却发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边抱胸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