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纵横家有一副玩弄天下的口舌,那么……”
“够了!”辛鸿猛然打断了云渊的话语,少年清朗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呢喃。
人族虽是盛世,对上妖族鬼族魔族,仍处在劣势。他们没有妖族的天赋神通,没有鬼族的阴狠毒辣,没有魔族的寿命无穷……
“纵横家能玩弄人族,为何不能玩弄妖鬼魔神呢?”
“搅动人族的天下,哪有搅动各族的天下来得畅快淋漓?!”少年没有理会他制止的举动,一字一句恍然魔鬼的呢喃。
人族和各族都藕断丝连,鬼族由人而来,仙族化行为人,魔族是人和仙心神剧荡,堕落而成。而妖族,在学习人族的文化。从没有人想过,去和这些关系复杂的族群平心静气的沟通交流!甚至……戏耍利用他们?!
这个少年……这个少年!辛鸿双手竭力撑在红木桌面上,挺直的脊背一瞬间似乎矮了一截。
他辛鸿……真的老了啊!
“你……就这样吧。”辛鸿叹了口气,沉稳的面容有着难言的疲惫。
第22章:两年光阴即倾世
两年后。
“云渊呢?”辛鸿身后带着一位低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他看向讲堂,扫视了一圈后询问身旁的夫子。
“除了那,还会在哪?”夫子摇了摇头,看他的表情,云渊没来上课他竟习以为常。甚至眼底也没有什么埋怨,反而是看向得意学子的欣慰。
说实话,他们秦国学院,容不下那般天骄。当今年幼考中秀才的人很多,可考举人的大多是弱冠之年,稍早点的,也18岁了。因为一旦踏上举人,半只脚就迈入了圣道。
成了举人,和秀才就是鲤鱼与龙的区别。自此之后,容颜百年常驻,衰老减缓,身体停留在踏入圣道的那一刻。健壮的身体,自然比少年的纤弱要好的多。云渊因此两年没有去参加府试。
云渊来到秦国书院第一个月,无数同辈之人给他冷脸,刁难屡见不鲜。这个少年连理会都不曾理会,遇到说他胆小怕事的,就淡淡地说一句:“你配吗?”弄得为难他的人下不来台。
这导致关于他嚣张狂傲的流言越发汹涌。少年安静地听了一个月的课,存在感低到众人快要遗忘了他。可就在夫子要决定选谁入门时,少年陡然发难。他未找讥讽他的那些秀才,而是在每个讥讽他的秀才的课上,直接和夫子交流。
夫子尖刻深奥的问题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他对答如流,而整堂课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些夫子最低都是翰林文位,人脉何其广。许多来书院的寒门子弟知道夫子会将看中的学生收入门下,他们自此能有所依靠。而云渊的出现,彻底绝了那些人的幻想。
这家伙在课上对师长咄咄相逼,引人关注,课下又恭敬行礼,几乎所有的夫子的课他都听过,夫子也都争相许诺,唯愿他入己之道。那些为难他的人一开始就将他当成大敌,所以才不遗余力地黑他。见到这般荒诞的场景,顿时垂头丧气。
然而云渊在做完这一系列事,就再也没出现!对这些邀请毫不动容。在这种一个大棒一个糖的情况下,众人不得不承认他有大才,流言渐渐地不平自息。
随后他又跟随在院长辛鸿的身旁,学了半年的纵横之道,从此在书院的藏书阁里常驻,一年不曾外出。听说他的阁楼外,夜里也是青灯长明。而最近,他又时不时来一下讲堂,不知道想学些什么。
这般天才不入俗套的人物,对谁来说,都是喜欢的,有些夫子现在都没放弃劝他改道的打算。而书院里的秀才,几乎把云渊当成神一样供着。因为云渊长开的那张脸……已经到了他只要笑一声,没有人再会与他为难的地步。
总之如今的秦国书院,云渊的声望真的比院长还炽热几分。
“在船上吗?”辛鸿苦笑一声,转头发现女子已经消失了踪迹。
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天才?不,已经到了连鬼才都无法形容的地步。明明只是个秀才,半年不知道经历多少次雷劫,这些诗和文章还不是冥思苦想而得。
比如说去年冬日,墨家那个墨天工来看他,离开时非要他亲自送别,他被缠得没办法便去了。
当时墨天工灌着随身携带的酒,浪荡地说:“渊弟,这冰冷的冬日,你也不必冷着脸。”
“这偌大的秦国,值得我来看的,只有你。而认得我的,也只有你。”他的话语里有一种小看天下人的豪气,秦国这几年确实没什么天才人物出现,无怪墨天工这般说。
云渊回的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迄今还在文人的口中传诵。
那首《送天工》,虽不是《百家报》的头版,却也在第二页。甚至有大儒在与人交谈中提道:
“若有友如此,何惧离别?”云渊一跃成了七国里众文人最想交游的人物之一。
这般事迹数不胜数,他能写出豪迈大气的送别之诗,能写出杀伐果断的征战之诗,又能作出新颖别致的歌曲……这都罢了,关键他连女人最爱的缱绻词赋都擅长!
那首词作叫什么来着?对了,《忆帝京》!词中的“系我一身心,负你千行泪”成了清倌歌女支常提的一句话。之前有个清倌听闻了云渊在风月楼的事,特意前来一见。当女子试探般地说出想常伴君侧时,云渊玩笑般的念出了那首词。
女子顿时掩面而泣,拜伏在地。从此这家伙超越了墨天工,成了七国最怜香惜玉之人。听说想见他的贵女,能从长安排到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