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高楚玉转身欲走,谁知竟被子虚大师一把拉住:“对于根底好的徒儿,老朽就网开一面,作个揖如何?”
“这……”高楚玉真是无话可说,什么老朽啊,明明这么年轻,甚至都想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他,可他自己偏偏不争气,为了收个好徒弟竟然倚老卖老耍起了无赖,他都怀疑他是不是真那么有本事了。
“晚辈高楚玉,愿拜子虚大师为师。”高楚玉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许失落。
“免礼!”子虚大师一把将高楚玉扶起,得意地一笑道,“如今四个弟子收齐了,小三,小四,你俩先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吧!”
什么小三小四啊,他如今可是一堂堂大将军,跑这来居然给安上了这不堪的小名儿。高楚玉内心有些不屑。
哎,算了,计较那么多也挺累,高楚玉装模作样地作了揖,便拔腿四处游荡起来。子虚大师把周辛叫过来陪同他一起游荡。
这座山还真是风景如画,从峰脊朝下望,青烟如带,迷雾中看到谷中幽兰盛开的境况,香味更是清远纯净。
高楚玉深深地吸了一口,与周辛席地对坐。高楚玉看着峰下,周辛则看着他。被看得不舒服了,高楚玉道:“周辛你老看我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周辛的脸有些红,此时摸起来估计很烫手。
不会吧,又来了个断袖?高楚玉真是无语,看来这辈子是跟断袖脱不了干系了。与周辛就这样对面坐着,两个人看了大半天的风景。
归去时夕颜染天。子虚大师正和两个弟子在绕水高台上猜谜,见高楚玉同周辛过来,子虚大师显得有些不悦,当即大手一挥,远远地就叫开了:“停!你俩来得正好,先猜上为师一谜,方可走近。”
周辛苦笑道:“弟子呆板,还望师父口下留情,来个简易点儿的?”
“一个有趣、又简易得不算谜的谜。”子虚大师道,“有个小孩,总是太阳爬上他的窗棂就准时起床,可为何人人说他懒?”
“因为他的窗棂朝西?”高楚玉随口一答。
“那么,你俩的窗棂也朝西,对吧?”子虚大师说罢,嘴巴一撇,抬起头望天。
“这山间风景太美,弟子看得入了迷,这才来迟了,对不住师父!”周辛忙道歉。
“我们又不在屋里,窗棂朝东或朝西又如何?况且也是你叫我们熟悉环境的啊。”高楚玉嘟喃道。
“其实方才我只想试试你俩的自觉x_ing,结果令我很失望。为了让你俩老实练功,看来我得封山了。”子虚大师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合,只听“轰隆——”一声长响,半座山便合拢过来,将青云洞堵住去路。天光顿时暗了下来。
子虚大师命两个大弟子点了灯,一指周遭莲花池,接着道:“高楚玉、周辛,等你俩练好‘雁过无痕’的轻功,就可以飞出这个巨大的莲花阵;接着练就‘五雷沉谷’神拳,就可以打开将青云洞与凡间隔开的那道石门;再练就‘乾坤挪移’步法,就可以顺利走出这个变幻莫测的洞口了。到那时,你俩的武功便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上的对手也就廖廖无几了,嘿嘿!”
高楚玉反正也无处可去,如此正好,保证了他的安全。
周辛道:“多谢师父!弟子不需江湖扬名,只想惩j-ian除恶,做做普通侠客。”
“有志气!”高楚玉用口型冲周辛道。
“高楚玉,也许你还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吧?”子虚大师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的路曲折多变荆棘丛生,你要经受的苦难远远超出你所想象,望你将那颗悬浮的心静下来,考虑你的将来,苦练神功。”
周辛正欲问话,即被子虚大师摆手制止。子虚大师兀自转身道:“碧月,去拿两套本派衣物来,让两位师弟换上。”又对依风道:“依风,领两位师弟去沐浴!”
未几,高楚玉和周辛领到衣物来到浴池,周辛时不时看高楚玉,似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那眼神令他好生害怕。
为摆脱尴尬,高楚玉只得加快速度洗了澡更衣走人。
待得周辛出来之后,子虚大师道:“高楚玉、周辛、碧月、依风都跟我来,我们去通天塔!”
“看来师父是要为师弟们举行‘洗涤凡尘’仪式吧?”碧月道。
子虚大师“嗯”了一声。
通天塔隐在青云洞外的一座山背后,说是通天塔,实则不高,所以不易让人觉察。这看起来相隔很远的路程,却不知怎的,高楚玉和周辛跟在子虚大师身后,不知不觉,眨眼工夫便到。
一干人攀上通天塔塔顶,子虚大师让高楚玉将夜铭剑出鞘,举过头顶,又吩咐碧月取来圣水洒于剑上,圣水竟是“倏”地钻入宝剑,无丝毫沾s-hi高楚玉的身。
宝剑吸得圣水,瞬时间光芒四s_h_è 。看得一干人全都目瞪口呆。
“从今往后,这剑不再是把普通的剑,它是一把能量无穷、充满仁慈力量的剑,”子虚大师道,“不过高楚玉,要发挥它全部的威力,还得依据使唤它的主人。”
“是,师尊!”高楚玉煞有介事道。
先前听闻子虚大师名号,高楚玉还以为他会教他们什么高强本领,没想到几天过去了,每天就是上午花半个时辰教他们玩一场游戏样的阵法排练,随后就是自由炼气练剑了。
他教与他们那个阵法,其实很像高楚玉儿时那种叫“丢手绢”的游戏,就是几个人围成一圈闭上眼,其中一个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拿着手绢围着外圈跑,手绢丢在哪,对应那个人就出来罚表演一个节目,或者罚点儿零钱。
而到了子虚大师这里,也就是把那“丢手绢”的游戏改一改,他们师徒五人围成一圈,其中一人手持一个写有“盘龙”二字的令牌,一面念子虚大师教给他们的口诀一面围着外圈跑,口诀念完的时候,外圈那人停在谁身后,谁就出列舞剑一番,然后接过令牌,继续新一轮练习。
第11章 狂魔
长歌将军果然根骨奇佳,大概在青云洞当了半年多的学徒后,高楚玉的剑术与各项技艺就已小有所成。
一日,子虚大师对高楚玉道:“高楚玉,为师给你个机会,你下山去历练历练吧,从这儿出了海往西一百里有座山,叫寡妇山,山中盘踞着一个狂魔叫血蜘蛛,是个女子,一直在修炼邪功,此时已练到关键处,为保证顺利将毒功升级,此时恐要出来害人了,你赶紧前去阻止她。”
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高楚玉光听着子虚大师说这几句就浑身起了j-i皮疙瘩,这叫他如何有勇气去收拾她啊?
但高楚玉可是个堂堂的八尺男儿,总不至于第一次执行师父交与的任务就打退堂鼓啊。
临走的时候,周辛执意要跟高楚玉同往,却被师父以学艺太次打了回去。后来他又绕路追了过来,硬塞给高楚玉几锭银子,吸了吸鼻子道:“师兄你等我,我留下来一定好好练功,与你一起仗剑天涯。”
“嘿嘿,你小子行啊。”高楚玉拍拍他肩膀,淡淡地转身,“我等你!”
高楚玉背着剑,一路弃了船又坐马车,坐完马车再步行,两张嘴皮子不歇气地四处打听,终于顺利地找到了寡妇山的入口。
这座山林木森森,极其恐怖,一条堆积着厚厚落叶的羊肠小道深入谷中,潮s-hi而散发着霉味儿。踩在上面,树叶咯吱咯吱地响,就像在唱着嘲笑懦弱者的歌。
正在高楚玉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如何用夜鸣剑克制血蜘蛛的毒功时,怀里硬生生撞进了一个人来。
高楚玉仔细一瞧,是个柳叶眉、细长眼的姑娘,她眼睛虽小,却露出一丝狰狞可怖的光芒来。此女论年纪应该不会是血蜘蛛,但兴许是她的什么人。
“你是谁啊?”她开口问道,语气凶巴巴的。
“我叫高楚玉。”高楚玉道。
“你来这山里做什么?”问罢,那姑娘两眼直直盯着高楚玉背上那把剑。趁着高楚玉发愣的当儿,她右边胳臂叫足真力,一掌便朝高楚玉偷袭了过来。
高楚玉早就有了防备,此时脚下移开步子,同时一拳击出,躲开她的掌,拳头恰好砸在了她胳膊上。
她吃疼闷哼一声,还要再来。高楚玉干脆拔出夜鸣剑,三下五除二将她拿下,问道:“快说,你和血蜘蛛什么关系?”
“我……我是她徒弟赖月锦。”姑娘支支吾吾道。
高楚玉心里暗自好笑,这姑娘居然取名叫来月经。奋力忍住笑,高楚玉道:“是血蜘蛛派你来偷袭我?”
“没有,师父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让我给她抓些药引子来。”
“什么药引子?”
“额……是,是年幼的孩子,师父要吸取他们清新的血液,以练就绝世武功。”
“然后呢?”
“然后,去杀了那个伤害她的名叫王庆玖的负心汉。”
这个Cao包,还真是问什么答什么。高楚玉愤愤然道:“所以,你就要为虎作伥,去给她抓无辜的孩子来?”
“不然怎么办?师父说过,日落之前没带回她想要的东西,她就先从我下手,哦不,是下口!”赖月锦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