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多娇 作者:萧澜【完结】(70)

2019-05-12  作者|标签:萧澜 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生子


  陆长亭自然是听云染的,反正阿辞现读书认字比学堂里的那些孩子们强许多,阿辞也不会考取功名,对于读书的事情,他跟云染并没有多急。
  只是云染跟陆长亭都察觉到了,阿辞远远没有之前的那般跳脱活泼了,偶尔自己练字的时候会在纸上写写涂涂,撑着脸颊发会儿呆,又将纸给直接全部烧掉。云染晚上跟他一起睡觉的时候,一般会跟他聊聊天,说说话,那时候的阿辞却似乎又还是跟以前一样,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云染,抱着云染的胳膊腻在他身边,甜甜的露出笑容来。
  陆长亭难过的喟叹,“这孩子,太聪明太敏感,我真怕他会一辈子难以解开这个心结。”
  云染俯下身在已经睡熟的阿辞脸蛋上落下一个吻,轻轻拂过他额头上的发丝,道:“不会的。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爱他,他总有一天会懂的,他不亏欠任何人。”
  翌日晌午时分,云染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云染将那封看起来很普通的信封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里面不知道还装了什么,有些重。
  陆长亭也觉得这封信来的诡异,因为是有人直接放在他们房门口的,他道:“阿染,给我,我来拆。”
  “不用。”云染已经拆开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玩儿这样把戏。
  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陆长亭因为离的近,一眼就扫到了上面那虚浮无力的字迹。
  ——吾死期不日将至,特告知与你,望吾儿阿染,阿辞一生平安顺遂。父,姜澈。
  信封里是一块令牌,上雕刻的字迹似乎是“神机”二字。
  云染面无表情的迅速将信给塞回去,连同令牌一同扔给旁边的方平,“拿去外面烧掉,隔得越远越好。”
  方平愕然的应下了。
  回到房间之后,云染用热水将手洗了好几遍,狠狠揉搓的差点脱皮,直到陆长亭心疼的捉住不让他洗了,他才罢休,然后他将洗手的盆子,和擦手的毛巾全部让人拿去丢掉了。
  如果早知道是那个男人的信,他连碰都不会碰。
  父亲姜澈?云染冷笑,他的父亲从来就只有那一个。
  又过了半月有余,阿展从东阳传信来,同时附上了一个消息——摄政王重病不治,薨逝了。
  最后的最后,字迹格外的工整,委屈巴巴又恳切的跟云染表示——约定好的三月之期已经到了啊,我能否回到你身边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云染在看到楚明亦薨逝的时候,除了眼神细微的闪动了一下,并无太大的反应。
  当初给他下的药非常y-in毒,加上他身上的重伤,死前肯定受了一段时日的非人的折磨。但这比他做的那些,真的算不了什么,
  如今他是死了,但是云楚两家的恩怨永远不会烟消云散,云染现在只希望父亲现在已经带着孩子走远了,而那个男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下辈子,没有任何阻碍,他们一家人重新开始。
  而对于阿展的恳求,云染思索片刻,回了封信,说让他留在东阳继续盯着点赵烟儿。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指望从赵烟儿那儿查出什么了,只是找个借口把阿展给绊住而已。阿展现在就跑来平昌,秦老爷定然伤心无比。
  摄政王薨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毕竟这位传说中的齐王爷对于百姓们来说,那比皇帝还要大的官,这个天下就掌控在他的手里,这么厉害的一个大人物,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百姓们纷纷都感到不可思议,听说那王爷年轻着呢,才四十多岁。
  大概是因为最近没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以至于接下去的一个多月,街头巷尾,酒楼茶楼的谈资还是关于齐王爷的事情。
  山高皇帝远,有几个年轻大胆的说话便也丝毫没个顾忌。
  “你们说这王爷的死会不会……跟上面那位有关?”
  “有可能,毕竟谁愿意当个傀儡让人cao控,齐王爷恐怕是一时失察,着了那小皇帝的道儿了。”
  “可我不是听说今上不思进取,只会游玩享乐嘛?真有这么厉害?”
  “呵呵,当初有摄政王在,皇上要是不装傻藏拙,焉能有命在?”
  “我怎么听说齐王爷是中毒了。我还听我一个东阳的朋友说,那齐王爷临死前竟然留下话,说不葬入皇陵。”
  “胡说八道的,皇家的事儿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王爷不葬入皇陵,难不成烧成一把灰洒到江河里去?”
  “你说的有理,我也觉得他说混话呢。古往今来的王爷就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看不出来这皇上还是个厉害的,摄政王在的时候,隐忍坚毅,连子嗣都不敢留,现如今摄政王死了才一个月呢,他就给变出一个皇子来带进了宫。听说都快六岁了呢,这藏的可真够深的!”
  “不藏的深一点,这孩子能活吗?”
  “皇上现在的确是需要子嗣才能站稳脚跟啊,他这招倒是玩儿的妙。摄政王要是地下有知,恐怕会气得重新活过来。哈哈哈。”
  “不管怎么样,这天下,是真的要易主了。”
  闲话听到这里,陆遥的酒也喝完了,他对于皇家的事情并不太关心,放下空酒杯,掏出银子结账,起身朝着酒楼外走去。
  他现在在平昌。
  他当时被陆长亭派人送回了陆家庄之后,又休养了一段时日。他娘虽然最终没被赶出去,可终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爹除了让人照顾他娘,基本上不会看她。而他娘被宠惯了,前后待遇落差太大,又因为落下了病根,脾气愈发的暴躁,动不动就冲着下人发脾气,成天的不是摔就是砸,成日骂骂咧咧,嘴巴没有干净的时候,对他也不放过,有一次甚至还拿茶盏将他额头给砸出了血,x_ing子变得扭曲又y-in沉。
  他也从由之前的万千宠爱到现在受到了无边的冷落,又加上他那位生父总是纠缠着他,陆遥日子过得极其苦闷,他甚至觉得当初那毒应该死了算了,一了百了,现在爹不是爹,娘也变了,大哥也回来看过一趟之后就走了……下人们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他时时刻刻都出于一种憋闷不已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再不释放一下就要疯了。
  陆遥想离开家出去一趟散散心,他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平昌。
  三个月前,陆长亭只是经过回来了一趟,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跟他爹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陆遥没看见云染还急急的问了一句的,当时陆长亭只是含糊的说了句他身子不太舒服。
  不如就去看看他吧。陆遥对自己说,他是自己的嫂子,自己关心他的身体也是正常的。就去看看他,身子有没有好些。
  陆遥很轻易的就说服了自己,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陆家庄,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奔向平昌城。
  可是到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云染具体的住在哪儿。
  陆遥走出酒楼,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该往那边走呢?是不是要找人打听一下。
  陆遥下意识里抬手握了握挂在胸前的祈愿符,稍微定了定神。
  这个祈愿符是当时按照云染给他的那个做的,上面绣着的龙牙Cao是他特别画出来让绣娘给绣上去的,祈愿符制作好了之后他就一直佩戴着,心烦意乱的时候下意识里用手握住,便会神奇般的觉得好上许多。
  陆遥张望了一下,正想找人打听打听,毕竟他认为云染那般容颜绝色,在平昌应该挺出名的吧。
  结果刚问了一个人无果后,回身眸子不经意一扫,就看到了从酒楼里跑出来的阿辞,后面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两人似乎准备去哪里玩。
  陆遥眼睛亮了,急急高喊一声:“阿辞!”
  阿辞被叫住,回过头来,看见他也很惊讶,然后迈着腿朝着他跑过来。
  “小叔,你来看我们的吗?”
  陆遥点头,眼睛又朝着酒楼里面瞟了两眼,问:“你从酒楼里面出来的?你爹和……你娘在里面吃饭吗?”
  阿辞道:“不是,这酒楼是我娘亲开的,他跟我爹现在有事出去了。小叔你跟我进去坐着等吧,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陆遥愕住。他开的酒楼?竟然这么巧,自己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吃饭,竟然就是他开的?这真的是缘分啊!
  阿辞把陆遥带到了云染所住的院子里,阿辞也没有出去玩儿了就陪着他一起等,陆遥一边喝茶,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房里雅致的摆设,想到自己大哥就是跟云染住在这一间屋子里甜甜蜜蜜,心里突然间有些闷闷的。
  云染跟陆长亭一个时辰过后才回来。
  天气渐凉,云染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衣,黑发如墨,眉眼如画,比陆遥记忆中的更加清冷绝色,陆遥不自觉放下茶杯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陆长亭揽着云染的腰与他并排同行,从外面进来房间的短短路程,两人不时凑近低语,状态亲密无间。
  云染早就看到陆遥了,不过表情很冷淡。陆长亭从酒楼掌柜的那里知道陆遥来了,此时也并无太大的意外。
  兄弟两人在旁叙话,云染就跟阿辞在一边坐着,教他练字,就算进了屋内,身上的披风也没有取下,反而拢得更紧了些。
  陆长亭见陆遥有些心不在焉,便以为是他在家里过的不顺心导致,抚慰了他几句,便道:“喜欢的话,就在这里玩些日子,就当散散心。”
  陆长亭话是这么说,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云染总是这家店看看,那家店巡查巡查,陆长亭时时刻刻跟着他才安心,自然是同他一起。所以真正跟陆遥见面的机会不多。而阿辞也被云染带上了,说可以让他跟着长长见识,学点东西。
  陆长亭算是看出来了,云染这是故意对陆遥避而不见,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知道云染一向不太待见陆遥,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这天,一家三口走在街上,刚好碰上了蒋龙腾。
  陆长亭对这个于云染有明显不轨之心的男人印象深刻,见他腆着脸笑,一口一个云老板叫得欢,脸色不虞,死死的盯了蒋龙腾许久,直到蒋龙腾生生有些受不住了,古怪的瞥陆长亭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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