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毕後,大殿瞬间冷场。大臣们全都是一幅被我就事论事的口气噎得够呛的表情。
“哧──”
这时,听到我说最後一句的时候,一直漠然看向别处的雷奥哧笑了一声,手掌耷在王座上,朝著我转过头来。他的唇面明明是向上勾起著,黄金色蛇形立瞳中却毫无笑意,倾身向我这边靠过来,缓缓慢慢地吐著字,口气极近讥诮地说:
“小杂种,每天都得想到你──我可硬不起来。”
不要指望刚刚互殴过的男人彼此口气能有多麽友好,听到他这样说,我也冷冷回应:
“勃不b-o起,让你的娘们去cao心。”
盯著我瞧的男人的金眼里,瞳孔骤然聚缩成了一条缝。
眼看著我们之间的气氛愈发险恶。内务官赶紧c-h-a话缓解一下我俩剑拔弩张的情绪:
“好的,那臣马上去买一批阉奴安置进神後的寝殿中,再把神後的住处做一下翻修,把通往前殿和後宫的宫墙都封死……”
为什麽要用阉奴,把前殿和後宫都封死了,我岂不是什麽地方都去不了了?我看向内务官,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这些步骤都是什麽意思。可是底下的大臣美都颇以为然地跟著内务官的话点著头。
看到我没听明白,内务官面有难色地看了我一眼,隐晦地解释道:
“今後,神後陛下您……不方便见男人,也不方便见女人……为了避嫌……”
於是,我听懂了。
他们是要我之後几千余年的生命,都在一个只有阉人的地方关著,周围不能有男人,也不能有女人,靠著每天一杯j-in-g液,持续不停的产卵。
就像一只母j-i一样。
我不是母j-i,我是风之圣龙凯罗西斯。
──我是骑士王。
十指交叉,掌心按住膝间竖立的长剑,我坐在王位上,俯瞰著阶梯之下,满朝的火龙疆大臣都理所应当地附和著内务官,一无所知地践踏著我的底线,脸上逐渐失去了表情。
就在这个当口,我身边一直没吭声的雷奥骤然开口了,声音威严凛冽得如同深冬的寒刃,夹带著无限的杀意,血淋淋c-h-a入底下本来一团和气的气氛。瞬间震碎了圣殿的玻璃器皿:
“──嘴,都给我闭了。”
所有人都被这声可怖的命令震慑得噤若寒蝉,闭上了嘴。
我不禁侧头过去,压入眼底的,是一个彻底陌生的太阳王。他气势如此骇人,压迫力如此的强悍,明明还和刚才被一杆拐杖砸中脑袋时,完全一样的姿势,无边无际的龙之气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地溢出,压得全部人都跪了下来,连我都感觉被一股莫名的大力摁在了座位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底下咕咚跪倒了一片的群臣,他们更是被恐怖的压力压得眼球凸出,喉结一鼓一鼓地竭力想呼吸到空气。
雷奥敞开粗长大腿,高高在上,坐在王位上,半垂著眼皮,一字一句,缓慢问了一句,每一个字都震得大殿房梁不堪重负地哆嗦:
“买──什麽阉奴,封──什麽墙。”
应该说,不愧是盛产诤臣的国度,即使快要窒息致死了,还是有臣子五指死死攥住脖颈,挤出反驳的意见。
“可是……殿下……神後陛下的寝宫……如果让妃子们自由出入的话……”
没等他说完,
“碰──!”
雷奥一记重拳捶得王座震撼,地面陷下三尺,暴喝一声:
“──那就随她们去!”
暴戾声波震出无数回声,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周围是死一样的,压抑了的气氛,王庭之中,再没有一个人敢吭气。
在这死寂时刻,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有了种欲望,想看看,此刻的太阳王现在表情是如何。
还没等我转过头去,太阳王骤然拔身,猛地站了起来。高大身躯遮住了穹顶的光线,粗长腿部大踏步迈过倒满一地的群臣,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金发高高向後扬起。
到了门口处,他又蓦地停住了脚步。金发又垂回他健硕地肩背,顺著背脊向下流淌。
偏过头,他的下颌弧度如同刀削斧劈一样犀利冷酷,唇畔勾著笑──依然是那样讥诮不堪的一笑:
他的薄唇像刀锋一样开启,当著全部大臣的面,整个大殿里响起了他对我,傲慢地讽刺:
“小杂种。把女人扒光了塞你j-i巴上坐著──你敢像你爸一样cao吗?”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去世的父亲,前任风龙疆龙王,和侍女z_u_o爱,让卑贱的人类女人撑破了子宫,生下了我──整个大陆都知道这则丑闻,而我就是丑闻的结晶体,珍稀的小杂种本人。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我。
然後,我就笑了。
明明殿里人挺多,我的声音还是在王殿中笑出了回响。
笑了半天,我才慢慢地收住,双臂合拢抱著我的剑,独自坐在王殿的最高处,冷冷睨著下方的男人:
“──傻逼。”
得到答案,太阳王的唇畔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他毫不停滞地转过头去,张开五指扯下身上残留的衣服碎片,大步踏下了王殿的阶梯。
健硕背影消失没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声从宫殿外的中庭处传出来,雷奥那对硕大的火红色龙翼遮蔽了大殿的窗扇,腾空而起,带起的飓风扇得宫殿门啪啪作响。
巨大的振翅声逐渐远去。殿里的大臣们才摆脱了恐怖的龙压,慢慢地撑著地爬了起来。
我松开了陷入掌心的手指,也拔身站起来,和太阳王背道而驰,走入了宫殿後为神後特设的专用通道。
第十四章 树会离开花
拧开水喉,温水从喷头中涌出。我撑墙站立,任头顶水流很给劲地冲在我的头发和背脊上,腾起一层一层水雾。冲下了刚才打架的时候沾了一身的石灰粉。
我现在待的地方是战神居的浴室。
刚才,离开正殿後,没走出多远,就有卫兵追上了我,通知我:
太阳王下令,我的住所改了。
本来,历届神後都住在後宫的正中央,一处奢华无比的建筑群中,离雷奥的寝宫极近。
现在,雷奥的口谕是:神後正殿住起来太贵,他不值那个价──去住战神居。
战神居是历代火龙疆王储未成年时的居所,比神後正殿要偏得多,也小的多。
听到换住处的口谕,我倒没什麽感觉。
宫殿大不大,华丽不华丽,都不重要。不过就是个住的地方而已。
男人不看这些身外之物,睡旷野,吃麦子拌盐都无所谓。
不过,刚到战神居,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这里是雷奥成年前的故居,我以为得设计得穷奢极欲的,就像他现在的宫殿一样。
──但是并没有。
战神居的建筑非常简陋,寝室里只有张行军床,浴室是省水的淋浴,仆人房只有一间。
但是四周的骑马场、训练场、击剑室、图书房、魔法塔却都是顶级配置。
让我没法想象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男人怎麽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洗完澡,我扯下一方浴巾随便在胯间一裹,水滴铺满胸腹,缓步迈出浴室,进到寝室里去,拉开衣橱看了一下──里面都是各式朴素的军服。
马靴、皮鞭、礼服、作训服、夏常服、皮带、军外套……
选了一件衬衫和长裤穿上,我走出了寝室。沿著战神居的外廊,挨个训练场地逛了一圈。
不得不说,这些高档的马匹、军书、剑支,对我来说吸引力是巨大的。
越逛,我的心情就越明亮。可能雷奥把我的住处搬到这儿来是为了寒碜我,但是对我来说,这儿可比那个脂粉味浓厚的神後正殿要强多了。
逛到了训练场的时候,我正在查看木架上训练用剑的成色,身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岩塔法穿著火龙疆的武官服走了过来,青发在夕阳里泛著光晕,弯身向我行了一个礼:
“殿下。听说您和太阳王在娼寮斗殴了,您有没有受……”
“别问,”我说,从武器架上选中了两柄长剑,握住剑柄,肌r_ou_使力,“嚓”地一声抽出来,对著灯光看了看──这真是上好的精灵铸剑,剑身笔直,剑形优雅。
我将一支剑抛给了岩塔法,骑士长熟练地接在了手中,拎剑看向我。
“──哥们儿,来一局。”双手握上剑,我笑著对岩塔法说。
三百多年没使用过的战神居训练场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同时举起了剑,向对方行了一个铿锵有力的骑士礼,再同时握剑,向对方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冲锋。
岩塔法是风龙疆数一数二的剑客,我也一样。所以,我和他的每一次比试都酣畅淋漓。可惜平时公务总是太多。
这几乎是我俩第一次毫无时间限制的比剑,我们很快地结束了漂亮的一局,然後沈迷地将比试进行了下去,第二局、第三局……
太阳彻底下山,月亮再慢慢升起,照得训练场上剑光雪亮。
我俩早就把上衣脱了,只穿著军裤,肌r_ou_腹肌上缀著明亮的汗颗,犀利剑身相抵声和剑风急掠声不绝於耳,我横臂接住骑士长迎面劈下的一击,引力向一侧拉出空档,军靴踏向左侧,剑尖如电,笔直刺向他汗水凝聚的小腹。
“叮!”最後时刻,他抽剑回挡,剑刃在黑暗中迸出一道火星,我们两个人力度瞬间沈淀,岿然不动如山,发热剑身紧紧相抵,互相搏力。
一股大力顺著剑柄向我压来。岩塔法青色的双目近在咫尺,潮s-hi的发稍随风都能吹到我的脸上,和同等程度的男人互相角力,一种强烈的兴奋感灌入血脉,我靴底碾地,绷紧小腹,猛地向前发力将他撞离了原地,正要握剑c-h-a进他脸侧的石壁的时候──他突然偏过头去,凛冽双目盯向练习场外的某处:
“──谁在那里?”
上身赤裸,下身长腿裹著长裤军靴,胸肌背脊上都淌满了汗珠,顺了我的s-hi漉漉肌r_ou_沟壑,不断腾著热雾,我也停止了进攻,拎著长剑转过头去,月光照得很清楚,果然,在练习场旁边的一片灌木旁边,一动不动的站著两个女人,身形十分窈窕,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