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玲玲溜过去揭开保温壶的盖子,头凑过去闻了一下:“还好!”
“还好什么?怕我下毒啊?”柯苹苹劈手抢过保温壶,重放桌子上,汤溅了出来。香气四溢。
“老母鸡汤啊!”林路有些向往。我知道他多所有的鸡都有兴趣,包括尚未得到出生机会仍是卵妆物的那种。
“下毒?你还不敢!”前玲玲回了柯苹苹一句,很失望的跑到一边和许妙妙说:“我还以为婆婆大人会送红枣桂圆汤呢!”
婆婆?是指柯姨吗?柯姨听见一定很生气,她最恨别人把她叫老了,现在一下子升级到老婆婆的级别了。我看看柯苹苹,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去打小报告。
柯苹苹狠狠瞪着我,还在为没喝到汤生气。小气,迁怒是不应该的。
我再转过去看钱玲玲。
许妙妙正安慰她:“老母鸡汤也不错。”
“老母鸡汤不是那个时候才喝的吗?”
“红枣桂圆汤也是那个时候才喝的啊!怎么可以拿给无尾熊喝!”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红红姐拿过保温壶研究:“是不是乌骨鸡?有没有放当归?”
三句不离本行,中药都出来了。害我闹子里浮现出“太和乌鸡白凤丸”的广告,小小的打了个寒战。
“好烫。”林路吐出刚刚偷喝的鸡汤。
我倒杯水给他,他接过去喝一口然后哇哇大叫。
“无尾熊你谋杀?”
“我刚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你也看见了啊!自己接过去就喝的还怪我!”
我听他叫“烫”才好心倒了杯水想等冷了给他喝的。好心没好报。
我向桉寻求安慰。桉拍拍我的背,拿碗倒了份汤出来放我面前。
我看看钟,决定等二十分钟再喝,才不要象林路一样偷吃烫到嘴。
柯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我和林路把汤喝得一滴也不剩。
林路还意犹未尽的咂巴着嘴:“好好喝。”
钱玲玲说:“好幸福。”她又没喝。
“婆婆大人真好!”许妙妙在一边猛点头,好象她光闻到香味就很满足了。
红红姐看看时间,长叹一声:“要迟到了,大家都快点去上学吧。”
“哥,你也要去上课,不呢不管因为保送就跷课。”
“好。”桉带着她们出去。几个人到了外面还斗嘴。
“等一下,我忘记那保温壶了。”柯苹苹推开门又进来。F9F1D1EDC6226D04F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挡着桉的视线,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这个给你好好看看。”
“哥,我们走吧。”
又剩下我一个人,看看手里的东西,没有广告好看。丢一边去,打个哈欠看电视。
等我能上学的时候,一定会变做大肥熊,天天吃了就睡。
“柯苹苹给你的是什么?”
“你们怎么又来了?”晚上又没有帅哥棕淙可以看。
“为了保护你。”钱玲玲大义凛然。
“柯苹苹是不是威胁你,恐吓你,恫吓你?”许妙妙最近报纸看多了,早跟她说了看报纸只要看娱乐版就好,偏要不信去看社会版,弄得想象力超丰富的。
“你们怎么知道柯苹苹给我东西了?”柯苹苹还故意躲开她们偷偷塞给我的呢。
“就她那点小手段,我小学时就不玩了。快拿来给我看。”
“在茶杯底下。”
钱玲玲找了找:“不在。到底放哪了?”
“在杂志里?”我随手扔的怎么记得。
“不在。”林路把杂志丢得满天飞,全部分家。我最喜欢的动漫杂志哎。
“在你脚底下。”许妙妙眼尖看到一个和整体不协调的东西。
那个不协调的东西是一张照片。
眼花花挽着桉的胳膊,头昂得高高的看着桉,神情款款状。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林路,我觉得眼花花不可能在白天数星星。”
“废话。”林路白我一眼。
“那她昂着头可能是感冒了,怕鼻涕流下来。”
“她还流鼻血呢。”林路和我的默契还是那么好,我感叹。但是……
“不会是流鼻血。”我判断。我流鼻血的时候都会在鼻孔里塞两团纸。
“你们两个不要说些有的没的,快点来看照片。”
我都看过了,还看。
许妙妙说:“你们看眼花花的狐狸精那个眼神。”
林路思考三秒钟:“好象那个《还珠格格》上的紫薇,眼睛从上往下的看人。”说着还摇摇头。
我听着不象好话。我记得以前钱玲玲和我说过,她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一下《还珠格格》狂吐了三天,吓得她妈拉她去医院看急诊。
“鲜花时间结束。在由加利回来之前,我们研究一下柯苹苹把这张照片给无尾熊的动机。”钱玲玲挥手的动作很有首长视察的风度。我差点的知觉回答“为人民服务”了。
“不用研究,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看不出来?柯苹苹和眼花花狼狈为奸,偷拍这照片就是为了打击无尾熊,离间无尾熊与由加利的感情。”许妙妙义愤填膺。
打击?离间?我又不喜欢眼花花。
而且她们两个人更有狼狈为奸的架势。许妙妙站在钱玲玲后面,爪子搭在她肩上就像一狼一狈前后站着。我以前问桉狼狈为奸的意思时,桉就是这么比画给我看的,许妙妙只差在钱玲玲嘴上亲一下了。
“无尾熊,你受到打击了吗?”钱玲玲两根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当然没有。无尾熊那么迟钝怎么可能会受到打击!”林路还在记恨中午我说他是头“脑震荡的猪”的事,现在骂我“迟钝”。
“桉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吃饭我会胃疼的。
“由加利回家去了。中午柯苹苹说婆婆大人叫由加利下午放学后回家一趟。”
“那我的晚饭怎么办?你们谁会做饭?”
“我不会。”钱玲玲许妙妙同时回答。
我看着林路。
林路咽口口水:“桉学长说他回家一下马上就会回来,会带饭过来给你吃的。中午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那就好。”总之有人做饭就好。
“无尾熊,你只能只关心晚饭不关心眼花花?”
我为什么要关心眼花花?我又不是她家里的人。
“不要管那么多了。总之外由加利回来之前我们要建立攻守同盟。放心吧,无尾熊,你只要记着不能对眼花花妥协就行。期于的战略方针问题由我们解决。”钱玲玲豪气万丈的拍着胸口。我无限景仰,战略方针问题哎,好厉害。我就说不出这么有概括性的话。
“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啦。”
桉回来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视上的事物流口水。
厂把带回来的晚餐放在桌子上:“林路呢?没来过?我还拜托他来告诉你晚上要等一会才有饭吃。”
“可以打电话呀。”我研究着不够透明的饭盒,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72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他说要拿笔记给你,就让他顺便说一下了。”
“柯姨叫你回去有事吗?”吃饱喝足后,我和桉聊天,还在想要不要把照片给桉看看。展评上的桉很帅。我和许妙妙抢了很久才没让她拿回去当纪念。
“哦。这个。”桉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我花了半天时间把它摊平,有点眼熟。拿柯苹苹给我的那张照片出来比较一下,一模一样。
“批评把这照片给老妈,本来是想跟老妈报备一下我有女朋友了。结果老妈把我抓回去教训了一番不可以在恋的话。你没看见批评那时候的脸……”桉指指饭盒里的辣椒和西红柿,“阵青阵白的,差点害我忍笑忍到内伤。批评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捡起辣椒扔给桉:“她偷什么?”中午的鸡汤吗?
“没什么。小孩子的把戏。”
“哦。”小孩子是很喜欢偷嘴的。
不过看在她中午拿汤过来的份上我原谅她偷喝的行为。
我坐在桉的腿上盯着课本发呆。桉说我等两天可以去上课了,得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恶补一下。可是我好想睡觉。不自在的动了动。
“怎么了?”
“我想坐在椅子上。”
“你脚扭伤了坐在椅子上不方便。椅子那么硬有人肉坐垫舒服吗?”桉凑过来摸摸我的脸,“有吗?”
我又不是屁股受伤了,非得挑个软的地方坐。我抱怨两句,桉不松手,我只好靠在他身上咬着笔发呆。
“林路的字好难认。”笔记写得像无字天书一样。
“我帮你写。”
“好。”我趁机去那一边的零食。
话梅哎,我最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了。还是桉好,知道我看书时一定要有吃的东西陪着才有看书的动力。
舔舔手指头,回过头去问桉:“你要不要吃?”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
“你不饿吗?”
“不饿。”
“不饿为什么咬我脖子还有耳朵?”还不停的摸我的大腿,好象在估量我身上哪块肉比较好吃点。
“我想咬……我换牙……”桉咬的起劲,口齿不清的说。
“我看看,我看看。”我赶紧捧起他的头左看右看,这么大的人还换牙,有趣。
“嘴张开我看看。”
桉张开嘴,满口的牙完整无缺,哪里换牙了,净骗我。
我在桌子上找胶布要贴他的嘴,不小心瞟到我的笔记本。
刚刚我高高兴兴的吃话梅的时候,桉也在兴致勃勃的咬我的脖子。本来说要帮我写笔记的,结果字写得比林路还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写的都不是笔记内容,而是什么“无尾熊吃话梅的样子好可爱”,什么“我也好想吃”,还画了个小白兔在一边挥着小红旗来表示赞同。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吃话梅。”我有点内疚,就算桉说话梅是买给我吃的,我也不该独吞,好歹非给他一两颗,省得他看得到吃不到,只能在笔记本上写“我也好想吃”之类的话。
“都是我不好。话梅我吃光了,薯片你要不要?”其实话梅还有一颗,不过在我嘴里。
桉对着我看了半天:“张嘴。”
我连忙用舌头压住话梅,再张开嘴巴。很得意的想,我的牙也很白很亮的,而且没有蛀牙的。
桉的手指伸入我口中,探入舌底再向上拨。
“这二还有一颗。”
“我的。”我流着口水声明主权。
桉不理我。唇覆上来,用舌头和我抢口中的话梅。我当然不会退让了,执行着“被人抢去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的原则,和桉纠缠着。知道后来,我们两个人一齐罢口,望着对方。
“我吞下去了。梅核会不会在我的肚子里发芽开花结果?”我愁眉苦脸。
桉擦擦我嘴边的口水:“不会。那是腌过的梅子。”
“那会不会胃穿孔?肠穿孔?胆结石?肝结石?肾结石?”
桉再擦擦我的嘴,很用力:“都不会。”
不会就好,不高兴什么嘛,难道巴不得我肚子里长出棵梅子树?
我白桉一眼,桉也瞪我。
“你就没有一点自觉吗?这是我们的初吻哎,你就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还初吻,我都被他亲过几百遍几千遍亲到麻木了,还初吻。初吻……
“啊……”我尖叫。桉吓一跳,差点把我从腿上推下来。
“怎么了?”
我指着桉的鼻子颤抖:“我生平第一个法式热吻就葬送在你手上了,你要赔我。”89C3B92E34EC454F449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怎么赔?”
怎么赔?我还没想好。
我捂着脸犯愁的时候,桉说:“我知道怎么赔。”
“哦!”我忙抬头。
“就是……”唇又一次覆过来,可恨的舌头还伸到我嘴里。我发誓以后再不说“哦”只说“恩”,“唔”,“哼”之类的。
“……再吻一次。”到我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桉放开我,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我转转脖子,好痛。一直这样扭着头,好难过。我转个身,爬过来,面对着桉坐着。
“这个不算赔偿。”
“为什么要我赔偿?”
“因为我以后没有初吻给女朋友了。”我未来的女朋友好可怜。
“无尾熊……你想交女朋友吗?”
“每个人以后都会有女朋友啊!”
“我不会有。”桉不高兴。
“那眼花花呢?”
“我不喜欢她,以后也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我只要喜欢无尾熊就好了。”桉用力捏我的脸,捏完了还不解气,狠狠咬上一口。
一定会有齿印的,我偷偷看桉一眼,好象不太高兴,没敢抗议。
“我又不是女的,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是女的,你是另外一种叫无尾熊的生物,生来克我的。”
桉抱紧我,我贴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桉的下巴搁在我头顶上慢慢摩挲着。
“桉,为什么他们叫你由加利?”
“因为无尾熊与由加利必须相依相存,这是自然规律,不可以改变的。没有无尾熊的话,我就只会是柯桉,不会是由加利。”
我不懂,可是很喜欢“相依相存”四个字。
“为什么我叫做无尾熊,因为名字很像吗?”
“不是的。”桉吻着我的额头和嘴。温温柔柔的。
我也亲亲他:“告诉我啊。”
“你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整天腻在我身边,又没有平衡感,走路老摔交,我看着不舍得就要背你,你又不坑非要我抱着。那时候我比你也高不出许多。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很滑稽。让章伯他们看见了就书好像一只无尾熊攀在一棵小矮树上面。”
“原来我的外号这么来的呀。”
桉的眼睛深深黑黑的,看着我好象有话要说,我安安静静的等了半天他又不说。
我发挥这几天吃完就睡培养出来的功力,抱住桉的脖子,钻到他怀里睡觉。
桉捉住我的脸拉出来:“课本还没有看。”
“不看了。”我打个哈欠,继续往桉怀里钻。
“澡还木洗。”
“你帮我洗。”我装死不肯动。反正这几天也是桉帮我洗的,再麻烦他一次也没关系。更何况桉好象很喜欢帮我洗澡,天天把我当成洋娃娃洗来刷去的。我觉得桉有当保父的天分,不过桉说他只要当我的包袱就行了,别的人他不感兴趣。
“桉,我以后也要上K大。”我躺在浴缸里,玩着泡泡。
厂坐在浴缸边沿,我扭伤的脚架在他大腿上。桉用热毛巾敷在我脚踝上,手指隔着毛巾请请按压,痒痒的。我忍不住的笑,往回缩脚。桉抓住我的膝盖往上拉,我扑的一声滑了下去,呛了几口水。
桉慌忙捞起我。我气得哇哇大叫。
“好脏,喝了洗澡水。”
“不要紧,你自己的洗澡水。”桉用清水从我头上冲过。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拿大毛巾擦干我抱回床上。
我搂着桉的脖子:“我能上K大吗?”
“恐怕不能。你那么笨,又不肯认真读书。”
我垂头丧气,防开桉的脖子抱住自己的脚。
“不高兴?”
“恩。”谁被人说笨还高兴啊。
“为什么想上K大?”
“我想跟桉在一起。”
“你这么想我就很高兴了……来,笑一下。”
我龇龇牙。
桉往后一跳:“无尾熊,我叫你笑不是叫你咬人。”
“我真的想上K大嘛。”脸挨在桉身上磨蹭,好凉快。
“笨蛋,睡觉。”桉关了灯,翻身睡觉。5F224CF30D83F5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我爬到他身上:“喜欢笨蛋的更是笨蛋。”
“是是是,我是笨蛋。让我睡吧!”
“这么早就睡觉?”我趴在桉身上不肯起来,非要和他聊天。
“早睡早起好孩子。”
我看看夜光表:“才九点。水不着。”
“那我们做点帮助睡眠的事情。”
“好。”我撑着下巴等桉说。
桉拉过我的头亲一下。
“数绵羊。”
8
“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一路上每个遇见我的人都和我说这句话,我很疑惑,问桉:“今天什么节日?”
“今天几号?”
“不知道。”
桉捏捏我鼻子:“六月一日儿童节,全年度最适合你的节日。”
“哼。”我灰溜溜的夹着书包往教室走。桉拐了个弯更上一层楼去了。
“无尾熊,好久不见!节日快乐!”
今天班级的人都很日请,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拥抱我,大力的拍我的背,我都快骨折了。
“无尾熊,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天我们都快被那几个女人烦死了。”
“你回来了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了。”
“钱玲玲。”几个人大叫,一把把我推出去。
“节日快乐。”我抢着说了依据。
“你的节日我快乐什么?”
“对不起。三八那天我忘了和你说了,今天补起来。”我诚心诚意的道歉。
“啪。”许妙妙把卷成话筒样的课本从我头上拿走。
“几天不见,倒变得伶牙利齿起来了。”
我揉着头上的包,没敢说她的词汇变得丰富起来,更没敢说我们其实天天见面的。
两个人夹着我往座位走。
林路对我挤眉弄眼:“无尾熊,节日快乐。”
我“恩”了一声没有说话。林路不满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你该说谢谢或者你也快乐。”
“两个月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林路的记性真差劲。
林路跳起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你还敢说,愚人节那天……”
瞟瞟旁边两尊战斗女神,后面的话缩回去。笑呵呵的拉我坐下。
“无尾熊,脚好了吗?”
“当然好了,不然怎么走来的?”
“眼花花这几天常来我们班侦察敌情。”
眼花花在我们隔壁的隔壁,偶尔金国一下也不算奇怪吧。
“无尾熊你要小心,不可轻敌。”
我都要怀疑今天是愚人节了,一个个神经兮兮的。
“我觉得眼花花很有可能来找你麻烦。”
钱玲玲说得很肯定,后来事实证明她的肯定是正确的,也再一次证明她是个乌鸦嘴。
眼花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我,就是不说话。我摆着同一个姿势让她打量累得我骨头疼。
课间十分钟很快过去,我冲从教室出来往操场走的林路他们扮个鬼脸,安慰眼花花。
“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急。”反正我也不想上体育课。大夏天的被太阳晒着好难过的,就算我是天生晒不黑的肤质也不导标我喜欢在太阳底下满身是汗的跑来跑去。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9DA507B817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如果是李老师的话一定是叫我不可以跷课,不然罚值日。是你的话就不知道了。”说到罚值日我想起刚刚林路充满怨恨的眼神,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和桉学长在交往。”眼花花出示证据。
第三次看见那张照片了,也是保存最好的一张。眼花花小心翼翼的拿它当宝贝。让我想起家了那张当了两天茶杯垫以后就不见踪影的照片,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它拿回家去当替补。不过看眼花花把它当宝贝的样子可能性不大就很快放起了。
“桉学者没有告诉你?”
“桉说你不是他女朋友。”桉还说他不喜欢眼花花,这句话太伤自尊了我就不说了。
“我们是私下交往。学校里还没有人知道。”
“那你说出来没有关系吗?”要“保密”的才叫“私下交往”吧,说出来给人听就不能叫“保密”了,眼花花要是去当间谍,特务的话,不需要皮鞭,老虎凳,辣椒水就当叛徒了。
“你不懂我的话吗?”
“懂啊。”她是自首,泄密加说谎没错吧,唯一部队的是找错人了。
“懂的话以后就不要纠缠桉学者了。一个男生扮可爱饿部恶心你?还天天纠缠另外的男生更恶心。”眼花花很不屑,是针对我吗?可能不是。
我觉得除了性别部队以外,这句话真的是很适合眼花花自己的。原来她这么有自我批评的精神。
“我和桉是相依相存的。没有无尾熊就没有由加利的存在,没有由加利,无尾熊也就没有了攀缘的对象。狐狸精和由加利的配对不遵从自然规律是不正确的。桉说没有人定胜天这回事的,无尾熊命中注定就是要和由加利在一起的,想逃都逃不掉。所以我会一直和桉在一起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差点噎着,好希望手边有一杯茶可以润润喉。
“胡说八道。”
“桉出来不胡说八道的。”
“这些话是桉学者说的?我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桉说某些人是不能和他讲道理的,看来眼花花就是这种人。
天这么热又没有茶喝,我懒得浪费口水,打算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到中午。
“谢谢你让我不用上体育课。我走了,你也走吧,当心罚值日。”那边的树阴似乎不错,面积满大的,我掉头就走。
眼花花好像被雷劈到的样子僵立在那,我真担心她傻傻的张着嘴会流下口水来。天这么热,保存体力与水分都是必要的。
考虑到我的口水和体力我就不提醒她了,一路沿着阴影挪到那片树阴下。远远的看着林路抱着个球扑来扑去。无聊啊,十几个人抢一个球玩,不如多买几个或者象我一样发挥孔融让梨的精神不就解决问题了。
最近几天睡得太多,都成习惯了。坐在地上靠着树也能睡着。
林路过来一球把我砸醒。我揉揉肩膀,才发现篮球有这个功能,怪不得林路每次上体育课都拼死拼活的抢了。
“喂,眼花花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肩膀好痛,愤恨的丁着林路,他才是把我怎么样的人,一点自觉也没有。
林路在我旁边坐下:“她都和你说些什么?一般电视上第三者都会怎么说,我想想。”
不等他想完,钱玲玲许妙妙就跑来了。一脚把林路踢带一边去。夹着我坐下,还很友好的搭着我的肩,热死了。
“无尾熊啊,把你和眼花花的狐狸精的见面情况说一下吧。玲玲要做一个摘要给红红姐看。”许妙妙很亲日的说。
摘要?我还备忘录,大事记呢。
我把和眼花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刚刚为什么不带录音机出去,这下又要耗费口水。
爬回来坐在我对面的林路听完以后,说了一句:“无尾熊也满厉害的,兵不刃血的解决掉一个情敌。”
“情敌解决掉,我们就放心多了。”钱玲玲拍拍胸口,长嘘一声,“不管根据我们看了粉多粉多BL小说的经验。真正的情敌容易让剧情发展到坏的地方,但假想敌就不会了。”
“我们已经将假想敌的人选确定好了,就等着他来推动剧情的大力发展,让某只没有觉悟的熊开始觉悟起来,坑正起来,不再懵懵懂懂,傻傻乎乎。”
“什么是BL小说?”
钱玲玲怔了怔,干笑:“B……L?就是鄙爱,鄙人爱的小说,简称BL小说。”
“哦。”钱玲玲什么时候变得讲话这么简洁明了,会用简称了。
眼角余光扫到许妙妙肩膀一抖一抖的。
林路捂着嘴巴猛咳。夏天还感冒,太不小心了。
“你爱的都是什么小说啊,借我看看好吗?”我帮林路拍拍背,他咳的更厉害。
“咳……咳……钱玲玲你就借无尾熊几本吧,说不定他一看就开窍了,你的假想敌也就不需要了。”林路捧着肚子大笑。
许妙妙拉着钱玲玲到一边耳语,一边说话一边看我。最后两个人一起点头,很郑重的宣布。
“无尾熊,等两天我带几本来借你看。我把我的最爱借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为什么要等两天?”林路边笑边问。
“因为我要重看一遍我的收藏,跳几本幼儿级的适合无尾熊看的。”
“猫子那几本不错。”几个人丢下我不管讨论起来,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夹着英文,什么“H,“SM”,不知道又是什么简称。
三个人讨论得越来越热烈。许妙妙的眼睛越睁越圆,林路的脸色越来越红,钱玲玲的嗓门越来越大。
“林路!知己!盟友!”钱玲玲扑上前去握住林路的手大力摇晃。
许妙妙在一边点头称赞:“林路你是女生的骄傲男生的光荣。”
林路又咳起来:“我……棕淙,这边!无尾熊在这!”
两只八爪鱼立刻松手,帅哥棕淙成为下一个目标,林路逃出生天。
“无尾熊,我找你一起吃中饭。”棕淙咧着嘴,露出被许妙妙称为“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好傻的样子。EF0041DEB557B32F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我脚好了……”
“好啊!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中饭。”钱玲玲掐我一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后面的话也就自动缩回去了。她就掐在刚刚林路用球砸我的地方,疼死了。
“无尾熊?”帅哥棕淙叫我。
“他没有意见!”钱玲玲抢着说,“我们先去食堂占位置,你陪无尾熊慢慢走过去。他脚还没有全部好,不是很方便。”
“哗啦”一声,钱玲玲,许妙妙,林路向石头进发。
“无尾熊,我扶你!”
“谢谢,不要。”
棕淙笑笑:“你的朋友对你都很好。”
“你说钱玲玲啊?”我看着前方卷回来的人影,做好躲闪的准备。
钱玲玲一掌拍在棕淙背上:“无尾熊我们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风一样卷来风一样卷走,留下处于防备姿态的我和龇牙咧嘴的棕淙。
“对不起。”我完全能够体会他龇牙咧嘴的原因。
“为什么?因为她打我一掌?”
“是我部队。我忘了跟你说钱玲玲除了兰花拂穴手少林狮吼功外,最厉害的一门武功叫做铁掌水上飘,意思是她不光够狠还够快。我要早点告诉你的话,你也有可能躲过那一巴掌,起码不会那么疼。”
“无尾熊,你和你朋友都很……有趣。”
“哦。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人。”
我白他一眼。讨厌,抢我的话。
“桉学者和你关系很好,很宠你。”
“我和桉一起长大的,我又这么可爱,桉不宠我宠谁?”他那个讨厌的妹妹吗?厦门港想都知道不可能,柯苹苹哪有我一半可爱,不然她也不会嫉妒桉宠我不宠她了。
食堂有很多人在。钱玲玲在,许妙妙在,林路在,桉也在。
桉朝棕淙点掉头,又对招招手。我跑过去坐到桉身边,满桌子都是我喜欢的菜,抓了筷子就往嘴里送。
棕淙很不幸的又坐到钱玲玲和许面貌中间,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在别人的口水下吃饭了。
桉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害我一顿反都没有掏起头。
棕淙问我的问题都被接过去回答了。
林路的评语是“四两拨千斤”。
林路最近武侠小说看多了,说话都是专门名词。
“棕淙,到现在为止你好象还没有对无尾熊表示过你的歉意。”
“有。他每天中午帮我们洗碗。”其中还有三只是他们制造的。
钱玲玲忽略我的正义之声,笑呵呵的对棕淙说:“亲一下表示歉意吧。”
“中国没有这种表示歉意的方法。”
我的抗议再一次被忽略。为什么桉要在这个时间去洗手间,为什么我刚才不和他一起去。
我无力解救落入狼群的棕淙,决定先自保一下,移动脚步往洗手间潜逃。被钱玲玲一把抓回去。
“棕淙,你亲一下无尾熊我们就放过你。”许妙妙怎么看怎么象拿着毒苹果诱哄白雪公主的坏巫婆。
棕淙努力的想挣开八爪鱼的爪子:“这个提议一点也不好玩。”
“好玩。怎么不好玩了,快点亲啊!”林路也来掺一脚。
“好吧,好吧。亲一下就好!”棕淙举白旗投降,弯腰凑过来。
可是我不要配合啊,连忙转过脸去,瞟见洗手间有人出来。
呆了一呆,棕淙的唇印在额角。
慌忙一把挥开,从洗手间出来的是桉。
钱玲玲松手,我冲过去抓住桉的衣角。
“桉,你怎么了?中暑了吗?”脸色发白。
桉皱皱眉:“没有。你们在做什么?”
钱玲玲抢着报告:“棕淙亲了无尾熊一下。”
桉点点头:“走吧。无尾熊和我有点事,你们回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