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江渡皱眉道:「这样说来,那芳华坛主倒好像对三两的行踪了若指掌一般,恰好三两昨日情绪不好,今天便走了,他又说什么地瓜花,配不上我,以前他可从没有这样说过,难道竟是有人推波助澜不成?嗯,司空,我这江渡魔宫暂时就托付给你了,你记得让明叔好好彻查一下宫内的人,也许有百花林的j-ian细也说不定。」
司空揽月应承下来,这里南宫江渡按照燕芳琼教的法子,果然就将那穹窿之毒渡到了自己身上。倾明不敢耽搁,赶紧安排魔宫内十几个最顶尖的高手护送他去总宫讨星月。
却未曾想这宫主都中毒了,还念念不忘他的土包子情人,坚持要带在身边才放心,否则明叔要忙着查j-ian细,收账目,打理魔宫一切事宜,唯恐他一个照顾不到,秦三两会再遭陷害。
马车一路飞驰,半个多月后已经来到了魔宫大门外。
那些已经被吓怕了的影卫看见这马车如此悠闲,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齐声道:「还是人家江渡宫主体谅咱们,这两年时间,各位宫主要嘛不来,来了就是惊心动魄,我们这心脏啊,都快受不了了。」
一边说着,就有两个影卫上前,跟南宫江渡要权杖。
却见体谅人的南宫宫主从马车里钻出来,有气无力道:「权杖?没有啊,夺虹也没有召我过来,哪来的权杖呢?」
两个影卫一愣,不约而同道:「既无权杖?宫主因何前来?」一边说一边心想着难道南宫宫主久未来探望总宫主,所以思念总宫主,前来探望吗?嗯,不像,宫主们才不会有这个好心呢。
「我来找夺虹救命啊,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南宫江渡朝天丢了个白眼,对两个影卫道:「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中了穹窿之毒,叫夺虹赶紧把星月准备好,否则他就见不着他的好兄弟了。」
两个影卫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心想说来说去,还是来要星月的。呸,还什么好兄弟,总宫主摊上你们这些好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来了就要星月,我说这一年来怎么没看总宫主召见你们呢,原来是吓得啊,可不是嘛,不来则已,一来就要命根子,摊谁谁不害怕啊。
一边想着,便上下打量着南宫江渡,犹豫道:「南宫宫主,您先说清楚,是您自己中了穹窿之毒呢?还是您车里那位中了穹窿之毒呢?我们职责所在,不敢马虎。请宫主原谅。」
「原谅当然是可以了,不过我想其他宫主前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我这份儿耐心吧,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凭着什么把他们拦下来尽忠职守的?哦,我听说好像有一个家伙根本就是翻墙而进,连让你们问话的功夫都没给吧?是谁来的?鸣涧还是司空?我有些忘了。」
两个影卫的脸都黑了,心想这南宫宫主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要人命啊,这分明是讽刺我们武功比不上各位宫主呗。阿呸,我们武功要是能比得上你们,那宫主的位子还轮得到你们坐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反唇相讥道:「我们是比不上各位宫主的武功,然江渡宫主不是中毒了吗?那拦下仔细盘问,当没问题吧,不要说我们,便是总宫里的普通高手,有心相拦的话,南宫宫主也闯不过去吧。」
南宫江渡索x_ing往车沿上一坐,笑眯眯道:「是啊是啊,现在我是没牙的老虎了,几只小猫都能欺负住,既然这样,你就问啊,反正离毒发还有半个时辰,时间尽够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毒发身亡嘛,正好用我的死给大家做一个警示,告诉大家总宫的守卫是如何固若金汤,你们几个就等着夺虹的打赏吧。」
他此话一出,那些影卫们的脸立刻由黑色向绿色转变,若真的离毒发只有半个时辰,那便是总宫主现在拿出星月施救,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如何禁得起耽搁。
虽然心下觉得南宫江渡说的是假话,不过到底不敢赌这一口气,毕竟这可是江渡宫主,真要出了事,总宫主把自己剥皮抽筋还不知道解不解恨呢。
正为难气愤时,忽然大门被打开了,花径香从门里走出来,一看见门前马车和南宫江渡,便惊讶道:「咦?是江渡宫主?你怎么来了?」待一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失声惊叫道:「是穹……中了毒吗?快,快进来让我给你诊治一下。」
花径香极擅用毒疗毒,这个南宫江渡是清楚的,当下朝那些影卫摆了摆手,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摇大摆的让车夫赶着马车进去了。
就听花径香还在那里埋怨道:「你真是童心未泯,都这种时候了,还去气影卫们干什么?若非我想去街上溜溜,真不知道你要和他们耽搁到什么时候。」
南宫江渡呵呵笑道:「好玩嘛。」
话音未落,就见秦三两从车里探出头来,气急道:「你就顾着玩儿,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都成什么样儿了,从昨天开始就吐黑血,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刚刚还担心那些大哥不让进你就完蛋了,谁知道你竟然是玩儿……」
「哎呀,那么一丁点儿黑血算得了什么啊?我倒希望多吐出一点儿,这样夺虹看见我的时候才会心疼啊。」
南宫江渡满不在乎的摆手笑笑,然后回头对花径香一笑,指着秦三两道:「这是我家那口子,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光荣宣布我们魔宫的宫主们全部都中了诅咒,爱上男人了。」
花径香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只不过听见南宫江渡亲口这样说,还是有些惊讶,不过魔宫宫主们的爱人都是形形色色,既然连土匪都有,那么再来一个农夫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可怜秦三两在江渡魔宫里住了几个月,身上习气竟一点没改,一眼就被花径香识破了来历。
秦三两听见南宫江渡这样介绍自己,不由得十分羞窘,有心捶他一拳,但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病怏怏的身子,又下不去手,反而担忧道:「万一那个总宫主不给你解药怎么办呢?他又不是你亲哥哥,而且你也说过那解药是十分珍贵的。」
「你放心吧。」南宫江渡倒是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却比我的亲哥哥对我还好呢。何况其他宫主的爱人中了毒,坑蒙拐骗夺,不管是什么招儿吧,他都给了解药,没有如今我中毒了反而不给的道理。」
一语未完,就听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什么亲哥哥,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你这个兄弟给踢到天边儿去。」
随着话音,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正是西门夺虹。
南宫江渡一愣,然后方嘻嘻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堂堂总宫主竟变成了猴子,夺虹,莫非是你发现尊魔弄月心法在树上练效果更好吗?」
西门夺虹磨了几下牙齿,凌空虚踢一脚后也跳上马车,恨恨道:「是谁逼得我变成了猴子?还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早知今日,当初我费那么大劲儿炼星月干什么?」
说完,又转头对花径香道:「你一走,我这眼皮子就跳个不停。连忙出来看,果然就见到你和这家伙过来了。怎么样?给他诊治了没有?毒气蔓延到哪里了?」说到最后,仍是忍不住对自家兄弟的关心。
「毒气已经侵入到肌理,但尚幸未入肺腑,只要用了星月,不会有害的。」花径香温柔一笑,如百花绽放华月初升,连秦三两都不禁看呆了。
「这就好。」
西门夺虹松了口气,回转身定定看着南宫江渡,忽然y-in恻恻一笑,拍了拍南宫江渡的肩膀,咬着牙道:「兄弟,你真是好样的,聪明绝顶啊,比那些笨蛋可强多了,他们爱人中了毒,就知道到我这里坑蒙拐骗。你多好啊,直接把毒渡到自己身上,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能狠心不管,好,真是好,聪明……」
南宫江渡直了眼睛,惊讶道:お稥「夺虹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调查过?不对啊,你要是调查了,此时还不跑的远远的啊?」一语未完,胳膊已经被秦三两暗中捏了一下,似是怪罪他到这个时候还不消停,万一惹怒了西门夺虹怎么办。
「哼,你当我的情报网是吃素的?尤其是被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弄去了多少颗星月,我要是再不长个心眼儿,我一头撞死得了。」
西门夺虹咬牙切齿的道,想起从两年前开始,自己这宝贝就一颗颗的离自己而去,如今又要丢一颗,他这心里就忍不住滴血。
「嘿嘿,不是了夺虹,我倒不是因为怕你不救三两,才把毒渡到自己身上。」
南宫江渡挠挠头,呵呵笑道:「你也知道了,三两他那时候受了重伤,喉管都差点儿断了,这还幸亏是后脖子去抹的剑锋,没伤到那根经脉,否则血止不住,就算有星月也白搭了。」
时至今日,提起当时的情况,南宫江渡仍是心有余悸,回头看看秦三两,摸了摸他的头发,嗔怪道:「以后可再不许这样做了,知不知道当时我的魂魄都要被你吓没了?」
「咳咳……」西门夺虹咳了两声,提醒自家兄弟注意一下场合。
却见南宫江渡满不在乎的回头道:「咳嗽什么啊?又不是没有情人,眼红我和三两卿卿我我,待给我解了毒,你和径香愿意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我们还会碍你们的眼吗……」
不等说完,早被西门夺虹一脚踢下车去,原来是到了西门夺虹的寝宫前。
西门夺虹带着南宫江渡来到了寝宫内,给他服下星月,然后输送内力替他将药力发散到身体各处。待完成时已是汗透重衣,自己抹了一把汗,疑惑自语道:「真是奇怪,我最近怎么觉着功力倒大不如前了,你看这些汗。」
南宫江渡也点头道:「没错,虽然驱毒化药是费劲,但以你的功力,怎也不该如此。我经过此次一事,方知百花林别的本事没有,这渗透的本领倒大,你不如让径香好好排查一下你的宫里,看有没有混进百花林的j-ian细,再暗中给你下点什么药,堂堂魔宫总宫主,丢脸可就丢大了。」
西门夺虹冷笑道:「那百花林的人莫要来我这里,若来了这里,我若不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我也枉担了魔宫总宫主的名儿。」
南宫江渡撇嘴道:「你不必高兴的太早,虽然我们宫里那些不过是百花林的喽啰,但你可不一样,我估摸着,怎么还不得派个护法级别的来你这里卧底呢?甚至就算百花林主亲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