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陵被打得哇哇直叫,一直哭诉着季临川不帮自己,逮着季崇德攻势的空隙,就钻到季临川的身后,拿其做掩护。
眼看自己的亲儿被做挡箭牌,季崇德更是气极,暴跳如雷,大声呵斥:“晏苍陵,有种便别躲在璟涵的身后!”晏苍陵当然不会应他,还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连季临川都被他逗笑了。
后来,还是啊呜精明,跳下季临川的怀里,蹭到晏苍陵的脚下,啊呜啊呜地叫,晏苍陵低头看了一眼,季临川连忙似活鱼入水般滑到了一边,以致当晏苍陵抬起头时,就对上了季崇德当头一击。
于是,这一日后,晏苍陵又以休养身体为由,在府内养病,不办公务。
不过,他想找借口歇息,季临川也不应许,在他休养第二日,季临川便将睡成死猪般的他拉起,唤其尽早解决内忧外患。晏苍陵寥寥地撩了撩眼,便去寻了乐梓由同季崇德,让他们在自己不再期间,统管王府,而他则带着许颂铭以及其余众人,偷偷地从让姚亮挖掘而出的地道离去,赶往牙兵势力之地。在那一日解决了总管后,贾予得晏苍陵的首肯,伙同众统领带着牙兵回他们藏身的军营,待日后晏苍陵有事相招再出,而为起监控之效,晏苍陵让常得胜将部分兵力归入牙兵之中,而常得胜本人,未免遭人怀疑,则回了芳城,但在临走前,受了晏苍陵一命,回芳城后私下招兵,以填补冲入牙兵的晏王军精兵空缺。
从地道出了晏王府,晏苍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过成御相提前替他安排好的马车,回以一笑,便拉着季临川上了马车,驾马而去。
一路上,晏苍陵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毕竟自己在王府cao劳了数日,今日方空得一丝闲余出外来,心情自然畅快。
季临川会心一笑,抱着乱动的啊呜不住地揉它的脑袋,笑得正甜:“啊呜好调皮。”
“啧,哪儿有你调皮。”晏苍陵毫不犹豫就哽了他一声,继而又闲适地双手枕头,抬头望天,假作自己什么话都未说一般,故意忽略季临川那略黑了黑的脸。
“哼,”季临川吭出一声不满,抱着啊呜往窗外望去,理也不理会晏苍陵,“我瞧你的皮愈来愈厚了,连脸皮亦被磨厚了。”
“还不是你爹练出来的,”晏苍陵笑着将发小脾气的季临川揽入了怀中,点了点啊呜s-hi漉漉的鼻头,“你倒还怪我,你爹打我时,不见你替我求饶一声,这会儿我说你一句,你便生脾气了。”
季临川偏过脸去,不理会他,但脸上却稍稍溢出了一分红晕,分明是对此事有些歉疚。
绯色悄无声息地顺着季临川的脸颊,顺到了晏苍陵的脸上,一时热气蒸腾,晏苍陵咳了好几声,方掩住自己的欲望,抱着季临川啄了一口,惩罚x_ing地啃了好几下:“味道不错。”
却换来季临川一巴掌扇过:“不正经。”
“唉,以前我便是太正经了,细想那时我们太单纯了,”晏苍陵笑眼眯眯,贼兮兮地道,“若是我早日亲近于你,我们也不至于如此久方成亲了。”
想到那糟糕的成亲之夜,季临川更是气上了头,瞪了晏苍陵一眼,抱着啊呜背过了身去:“成亲又不能行,有何用。”
“……”晏苍陵沉默一瞬,男人的尊严被心上人狠狠地鄙视,气都随着腹中一腔热血翻涌,他倏尔纵身一扑,将季临川压倒在软垫之上,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带,“我让你瞧瞧我能不能行……”
“王爷!”
乐麒的声音不咸不淡地c-h-a入,生生让晏苍陵的手止住:“季大人道,这一路上您若是欺负主子,回去后便要你好看,尚有,季大人要我告知你一声,若想行房事,记得让主子在上。”
“……”
这会儿,连乐麒都成了季崇德的爪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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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南林山的路上,晏苍陵可是苦了脸了,每每同季临川闹成一团,想进一步亲近时,乐麒都会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让晏苍陵安分一些,最后把晏苍陵气极,跳下车,同乐麒打了一架,将人教训得老实了,方气哼哼地上车来,啃了季临川一脸唾沫。当然,这教训了乐麒的后果,便是一到晚间两人睡觉时,乐麒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两人之间,美其名曰监视,实则是在报仇。
晏苍陵老想教训人,但季临川却总是帮外不帮亲,笑着夸赞乐麒做得好,继而便靠在了边边角上,远离晏苍陵睡了。
于是乎,晏苍陵在憋了数日后,到达南林山附近的小城镇时,笑眼眯眯地把季临川压到了床里,上下式地坐了一夜。
当翌日醒来时,季临川已没了睁眼的气,还是晏苍陵抱着他起身给他穿衣的。寥寥地掀动眼皮,眨了眨眼,一瞬的功夫,他又给阖上了,问了一声:“今日过去么?”
晏苍陵笑着颔首:“走罢,稍后我们兴许便能见着牙兵的大本营了。”
“嗯。”季临川打了一个呵欠,跟着晏苍陵出外吃早膳,接着启程了。
当到了南林山,方知姚亮所说的白雾弥漫,不是虚妄,此处远远见之,便是被白雾所裹,天不见天,水不见水,一脉连绵起伏的巍峨山峦,连人站在它的面前都要怯步。
季临川打个呵欠,强迫恢复了精神,双脚重重朝地一跺,声音清脆,并未回荡,又唤乐麒大喊一声,声音回波并不算大,遂抿了抿唇,笃定道:“此山果真有不少的人,回音都甚是微弱,可见并不空旷,却不知从何处走。”
“这边来。”姚亮一挥手,指向一处易被人忽略的小道。季临川回首,对上晏苍陵的目光,收到他点头的示意:“确实是那儿,贾予曾说,通往他们军营的,乃是一不大明显的小道。”
季临川颔首,跟着晏苍陵朝那处走去。
直待临近那儿,方知所谓小道不过是表面看的罢了,将小道外重重遮掩的绿植扒开后,方发现这小道并不算小,大得可容十匹马走过,只是绿植遮掩,加之有白雾包裹,不仔细寻,还真不能发现。
晏苍陵拉着季临川的手,往内走去,一入道内,只是短暂的黑暗后,便有烛火扑面,点亮了前行的路,双双吃惊,跟着往深处而走,发现此处竟是迂回曲折,更有不少岔路,若非先前便从贾予口中得知,真正的路在何处,只怕他们都会误入他途。
黑暗即将逝去,当光明冲入眼球时,眼前景致瞬间变换了模样。只见此处绿树葱茏,Cao类繁盛,高没于膝,打眼一望,不远处竟有骏马在Cao间奔驰,好不快意。看到晏苍陵的到来,早已接到消息的贾予策马而至,翻身下马,拱手相迎,带着众人入了里去,瞬间开了众人的眼界。
穿透绿树葱茏之地,转瞬便到了一片结实的土地之上,原来这儿竟隐藏着一个贸易往来的小城市,而军营便驻扎其中。
“这是何处?”季临川止住出口的疑惑,抬手比划,啊啊呀呀地询问。
贾予带着他们入了这处并无城门的城,言道此处乃是桓朝同万起国相接的城镇,乃是近年来方发展起来,原先只是有些商人来此贸易,兜售一些私人制作的武器,后来慢慢发展至了今日这模样,有些商人看中了此地的商机,便添砖加瓦,建了房长期住在此处往来贸易,久而久之发展成了这一小城市,桓朝的军营在东,万起国的军营在西,两军签订协议,互不争斗,平日相处也甚是和谐。
“倒真是难得的景象。”季临川讶异一呼,做着唇形道。
晏苍陵也被此情此景夺去了心神,带笑道:“若是如此,这些商人如何补给货源。”
“是以这儿的马匹甚是精良,”贾予难得地在脸上晕开一抹得意的笑容,言辞间透出骄傲之势,“这儿的马匹野生野长,带着野生的狂气,总喜同别个马匹相比,是以撒开腿而跑时,比谁家的马都快,虽避之不及北方Cao场养出的骏马,却是也不差的。因而商人们,都用这儿的马来托物,不过一两日往来,便可补给。”
“好,甚是好。”晏苍陵听罢后,高兴得朗声拊掌。
这时,却有一声传入耳中,疑惑相问:“什么好?让你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