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 作者:流年忆月(下)【完结】(3)

2019-05-12  作者|标签:流年忆月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宫斗 报仇雪恨

  王恩益听罢,勃然作色,一挥袍袖,再揪着内侍的领口逼问为何此事无人告知他。

  内侍便抖着声,言道是李公公让他们不说的。

  王恩益气极丢开了内侍,承了一肚子的火,在殿门前走来走去,因他忙于接手朝廷势力之故,不能时时都跟着安天仁,本以为朝中都是自己人手,安天仁一切动态都有人告知于己,哪晓得,竟有人背着自己瞒了此事。热火燃得他七窍生烟,他一手扯住内侍的衣领,再次逼问这女子姓甚名谁,又是何方人士。但内侍却是摇了摇首,言道自己也不清楚,似乎只有圣上知晓此女子的名姓同身份。

  王恩益扔开了内侍,背负双手走来走去,听里头的呻吟断续传来,吟哦不断。方发现那女子呻吟也十分有本事,能轻易地撩起男人的欲望,连他自己都经受不住,可见女子床技厉害。

  满肚邪火无处可发,王恩益哼了一声,转身便去寻了李桀。

  李桀一见着他,这心情也甚是不好,强笑着问他究竟何事,王恩益脸色一沉,便问那勾引安天仁的女子是何人。

  李桀却也不知,耸耸肩头,暗示道你这枕边人都不知,我又怎会知。

  料想李桀也不知晓,王恩益气都没处可发,心念一转,转而问道李桀当初在晏王府时,见到的那个准王妃是何模样。

  李桀为了能尽早避开这惹人厌的王恩益,便老实告知了当时所见的季临川模样,王恩益听罢,脸色不大好了。

  “你道你当时所见的准王妃,腿不利于行,且带着纱帽遮面?”

  “是极。”

  “那当时,你可曾见过这王妃的爹亲。”

  “不曾。”

  “那便古怪了,”王恩益咬了咬牙,“若是准王妃同现今的王妃乃同一人,呵,那便有趣了。这王妃究竟是何人,去,帮我查查这王妃的底细,还有顺带查安天仁身侧的女子是谁。”

  “哎哟,王大人,这大半夜的,您唤小的去哪儿查哟……哎哟,马上去查,马上去查!”李桀声音陡然一变,双眼都亮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王恩益扬出的百两银票,十足的狗腿模样。

  “去罢,顺说,查查上次那几个去芳城之人怎样了,为何至今都未有消息带回。”

  “好好好,”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这张银票,李桀反复地放在手中端详,目光都不看向王恩益,笑容谄媚极了。

  “哼!晏苍陵,季拂心……尚有那个女人,不论你们是何人,只消威胁到我地位之人,我都将一个不留地铲除干净!”

  丢下一声冷哼,王恩益跨步离去。

  殊不知,在其身后,一个人转身而出,目光灼热盯着王恩益。

  翌日一早,便有人悄悄地赶到了晏苍陵的行馆,将昨夜王恩益同李桀的对话告知了晏苍陵——原来傅于世临走前,便在宫中布置了人手,用以打探王恩益同李桀的动向,并让其将打探的消息告知晏苍陵。

  得知了王恩益的坏心思后,晏苍陵立马去寻了季临川,但在他房门前又驻足停下,手搁在门口,半晌都敲不下去,生怕自己吵醒还在熟睡的季临川。

  不过未等多久,房门便先他一步打了开来,季临川的脸出现在了晏苍陵的面前:“怎地了。”季临川抬手比划,掀动双唇问道。因在外边之故,季临川不宜说话。

  晏苍陵左右看顾一眼,耳听四方,发现周围无人后,便带着季临川入了房内,到一安静的角落,将自己方才得来的消息告知季临川,语落之后,两人皆是沉默,尤其是季临川,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不自禁地环住了自己的胳膊,强行抑制自己的惧意。

  他在害怕,害怕王恩益以此为由,害了晏苍陵。晏苍陵赶忙抱着他安抚,言道自己并没有事,保护他也是自己提出,与他无关。

  季临川愁绪不消,抬手比划,询问晏苍陵接下去打算如何办。

  晏苍陵含着一口苦涩的笑,摇首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在王恩益对付自己前,将他弄倒了。”

  季临川继而续道:“现今王恩益在朝中羽翼已丰,但毕竟并非真正的天子,因此若想将你完全扳倒,必得想法子让你冠上谋反之名,被律法严惩。既然如此,他十之八九会将我的事情,夸大了抖给安天仁听,让安天仁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

  “是以,我们最好的法子,便是在他将事情告知安天仁前,将消息阻下,不过,”晏苍陵脸上愁云密布,“身为枕边人,王恩益传个消息不过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只怕过不了多久,安天仁便会受王恩益所惑,将目标对准我们了。因此……”

  “我们只能另寻他法,向他人求助。”季临川沉然地道出了其中道理,掰着手指数道,“朝廷势力,自长焉离去后,大体便只有皇后同王恩益这两方势力了。于是,我们能求助的,也只有皇后了。当然,李公公在天子身侧,也可让李公公帮我们说些好话。”

  “嗯,也只得如此了,”晏苍陵颔首道,“现今长焉不在,虽他已将他在宫中的关系写明给我,但一来同他有关系之人我并不相熟,二来,谁人也不知这些人可会在长焉离开京城后反叛变心,因此,长焉说得没错,我必得在朝中布置好自己的势力。”

  季临川撑着自己的下颔,沉吟了一瞬道:“既然如此,那便用收买同威压两计同施罢。一面以邀请团聚为由,暗中接见同长焉有关系之人,私下观察,让乐麒相助而看,何种人可收买,何种人可以威压,何种人只能做交易,如此也好针对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决断。另一面,便从李公公同皇后身上下手,靠这两人来掌控后方势力。至于其他关系不明的官员,如若是王恩益一党,那便使计,让其转投向自己罢。每个人总有一个弱点,或是为亲人,或是为钱,只消能直刺弱点,便可成事。”

  “嗯,”晏苍陵颔首赞许,“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去办,尽早解决的好。”

  “好,”季临川泛起一丝笑意,继而问道,“长焉在临别前,不是将一本记载宫中诸多事宜的书册交予你手么,可否给我看看。”

  晏苍陵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密封得极好的书册,交给了季临川。季临川踮脚朝外看了一眼,躲到了晏苍陵的y-in影之下,信手翻看起来。

  晏苍陵当时收到这本书册时,只寥寥翻看了一眼,又因公务忙碌,便搁在一旁不看了。结果这会儿同季临川一看,发现这本书册中竟是内有乾坤,在一页之中,还有夹层,在夹层中则写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大官的弱点。

  两人相互对视,喜色都泛在了脸上,长焉竟然记录了如此多的宫中秘事,大到何人之间有利益关系,小到个人的喜好,都一一俱全,其中,竟还有皇后的喜好。

  “瞧!”季临川一激动,就忍不住说出了一个字,笑意盎然,指着那一页上的内容道,“皇后的祖籍竟是芳城,而她最喜好的,竟然是桂花糕!”

  晏苍陵也跟着扬笑拊掌道:“世上竟有如此巧事,当真是天助我也!”

  两人对视一眼,晏苍陵高兴地抱着季临川轻蹭,摸着他的脸蛋,啃了好几口,高兴得道不出话来了。

  可是,抱着人亲了一会后,晏苍陵又松开了手,愁云又团聚在了脸上:“可是,即便知晓她喜好桂花糕又如何,这会儿的功夫,去哪儿给她弄来桂花糕。”

  季临川含着一口笑容,点了点晏苍陵的鼻子,又深觉好玩地捏了捏,咿咿呀呀地摆手比划。

  晏苍陵读懂了他的意思,讶异地惊道:“你会做桂花糕?”

  季临川得意地笑着点头,咧开大大的笑容,走去拿了纸笔写下食材,唤乐麒去准备。

  稍后,乐麒抱着食材归来,准备妥当后,季临川一屁股将负手围观的晏苍陵拱到一边去,卷起袍袖,双手叉腰,指使着晏苍陵端着端那,却不使唤乐麒,由得乐麒闲适地靠在躺椅上打盹。

  晏苍陵则是苦了脸了,一面忙活着打下手,一面又在季临川出汗时,给季临川擦擦,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季临川做东西的能力甚是不错,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桂花糕,让乐麒拿去处理了。

  在等待乐麒的期间,晏苍陵给季临川洗净了手,抱着他啃了一脸的唾沫,小声地贴着他的脸蛋蹭蹭:“璟涵,你怎知晓如何做桂花糕的?”

  季临川身子一怔,扬起的笑容倏尔被愁色淹没,丝丝缕缕透出了悲哀:“其实,是晴波过世后,我私下学的。那时我见你也喜好吃晴波做的桂花糕,在她走后,我生怕你再吃不到,便学着做了。只是我初学,这味道比不过晴波的,你切莫见怪。这段时日一直忙碌,我也未能做给你吃,今日便算作第一次尝鲜罢。”

  “璟涵……”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头,一个已逝之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凝僵,晏苍陵抱着季临川沉默了,许多话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感动的,欣慰的,以及苦痛的。

  “至少,你让桂花糕延续了她的味道。”晏苍陵在吃到季临川做的桂花糕后,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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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怀着一份深意,晏苍陵在进宫见安天仁时,将这份桂花糕交到了李公公手里:“公公,此乃贤王让我代为送给皇后的,烦请您代为转交了。”为了以使桂花糕看起来是长途跋涉送来的,季临川还托人在里头加了一点儿的料,以使桂花糕看起没如此新鲜了。

  李公公含笑接过:“晏王同贤王都有心了。”

  “应当的,”晏苍陵左右轻扫一眼,将一锭碎银塞进了李公公的手里,“公公,药材我不方便带入宫,这点儿钱,让您去买些好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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