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完,就又听见轻媚儿的惊喘浪叫声。齐康到此时,是一点儿耐x_ing也没有了。暗道看来这两人也是没什么正经事的。此时若不进去,难道让这对狗男女行了好事,再进去替他们收拾残局吗?
一念及此,立刻长身而起,想也不想跳上窗台,一脚就把那窗户给踹飞出去,铁青着脸大喝道:「不必等夕阳下山了,我看现在这个时辰挺好,一把火烧了这丽春院,正好也给天下那些贱骨头的男人一个警醒。」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他一边说,早看见象牙床上一个女子只着肚兜亵裤,而水无攸也是衣衫不整,一只葱白玉手还搭在那女子的肚兜带上,很显然,齐康要是晚进来一步,那无边春色便逃不过他的法眼了。
「公……公……公子,你怎么……怎么来了?」从来在齐康面前都是谈笑不羁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水无攸,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捉j-ian在床的妻子,吓得脸都白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总算他还有一点神智,连忙用大红被子将轻媚儿的身体盖住,却听对方叫道:「这是怎么说的?大白天就闯进这里破窗而入?好歹我们丽春院在本地也有些名气,那也是在官府挂了牌子经营的。妈妈,给我叫人来……」
「哎呀姑n_ain_ai,你就别叫了。」水无攸一把捂住轻媚儿的嘴巴,赔笑着看向齐康:「公……公子,别把这事儿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们……我们出去说。」
「说什么?说你是怎么样利用采药之便前来嫖妓吗?说你和这女人在床上的那些无边风月故事吗?」
齐康冷笑一声,想到此处气就不打一处来。亏自己还真以为他是为将士们着想,还感动的要命,想着给他加菜,却原来,一切都是骗局,这家伙就是为了喝酒嫖妓才找个理由溜出来的。
后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着,好像是刚才蹲在樱桃树下时被什么东西给蜇了,疼痛更助长了齐康的怒火。但他却只是冷笑不已,毫无其他动作,看水无攸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坐下喝了杯茶。
「公……公子,你要是生气,这桌子椅子随便你砸,不然揍我也行。」水无攸忙着整理衣衫,慌张套上长袍溜下床来,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暗道我怎么这么倒楣啊。边塞苦寒,你们冉国和伊犁国开战,本就不关我什么事,将军们又都防着我,我正好乐得逍遥自在一些,这却也不行。
复又想到:你说这位祖宗到底跟着我干什么?你跟着就跟着罢了,你见我没通敌卖国,而是在干这种事情,你就该悄悄退避了才是,你倒是闯进来干什么啊?我是男人,男人是有需要的啊。你说你闯进来就闯进来,你还这么怒气冲天的,你到底生的哪门子气啊。
只是虽然满肚子委屈,但齐康就如同丧门神一样在那里大马金刀的坐着。自己又是被人捉了个正着,所以这委屈是万万不敢露出来的,只盼望赔着几分笑容,能让齐康见好就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齐康丝毫不理解他的苦心,仍然是虎着脸如同他欠了对方十几万两黄金似的。不但如此,那轻媚儿也是一点儿也不理解他的苦心,目光在齐康和水无攸脸上打了几个来回,忽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水公子,原来……原来你竟然是人家的男妻,却跑到我这里厮混,今日到底被丈夫捉j-ian在床了。」
「噗」的一声,齐康一口茶水喷出来。水无攸也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情急之下大吼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说我是他的男妻,你……你别不知道轻重,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天地良心啊,他是真的为轻媚儿着想才会这样着急的。堂堂太子殿下,却被一个妓女说成好男风之人,甚至把自己说成了他的男妻,这是藐视君威,要杀头的,万一齐康较起真来,轻媚儿一个卖笑为生的女子,那是有死无活啊。
谁知轻媚儿却会错了意,还以为水无攸是被自己揭了疮疤才恼羞成怒,不由得白了地一眼,不屑道:「我道你怎的那么不济事,每每不到一刻钟便泄了,原来却是人家的男妻。这就难怪了。水公子,不是我说,你既做了男妻,便要三从四德,怎能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有几分才学便肆意妄为,还跑到我们这里来寻欢呢?」
「你……你说谁不济事?」水无攸气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但凡是男人,在这方面就不能被人说个不字儿,他也是男人,焉能例外。
倒是一直铁青着脸的齐康,听见轻媚儿这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十几岁了,虽还未大婚,也没有娶侧妃妾氏,然而早已尝过云雨滋味,宫中规定,皇子们行完成人礼后,便可由女官安排姿色美丽的宫女侍寝,只是一个月不过几次而已,因此他是明白这话中意思的。
水无攸见齐康发笑,更是面红耳赤,只是在太子面前能怎样辩解,难道要说:「太子殿下,你别听她胡说,我很行的。」那不是找死吗?回头要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了,只怕死都不能得个好死法。
他们在这里一通吵嚷,那边早已有外面伺候的小厮飞速报与鸨母知晓。就见肥胖的鸨母带着十几个护院,一路骂着就闯了进来。却听轻媚儿哼了一声道:「妈妈不必动怒了,原来水公子是这人的男妻,如今人家打上门来,我们又能怎么样? 」
「我……我不是他的男妻。」水无攸着急辩解,弄的鸨母也疑惑了。忽听齐康悠悠道:「哦,你不是我的男妻,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会跟着你到这里来,又为何会破窗而入坏你的好事呢?」
他一边说,目光便如电般直盯着水无攸,见对方先是一愣,继而愤愤却又面红过耳,垂头不语的样子,便知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暗暗一笑,心道先生啊先生,这回你这个憋是吃定了,别说,能把他给降服了,这种感觉还不错。
「那……那到底是不是呢?」鸨母也愣了,不知该怎样对待这位疑似丈夫的客官。
半晌,方听水无攸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是……他……他……他是我的丈夫……」
也只能这样说,不然难道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齐康的先生?先生嫖妓你学生管得着吗?更何况齐康的气度威严,若不这样遮掩过去,只怕鸨母和轻媚儿用心一想,便能大致猜出他们的贵族身份。如果无事也就罢了,最怕这事儿吹进某些人耳朵里,会让有心人解出其中奥妙,那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因此一边说着,就迅速从衣袍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来到齐康面前,怒气冲冲的低吼道:「好了,还不走,难道还要在这里继续丢人吗?」
齐康却不动,只是震惊的看着那一小块放在桌上的银子。忽听鸨母笑道:「客官你放心吧,从此之后我们不会再做他的生意了。哪有让男妻来嫖妓的道理,这让官府知道了,我们也不好开交呀。」
齐康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好半天才拉住水无攸的手、指着那小块银子道:「那……那便是你的度夜之资吗?」
「是啊。」水无攸也回头,心想没问题啊,从我手里流出去的银子,怎么可能会有假的呢。
正疑惑间,却听齐康又道:「只……只有一两?你这嫖客也未免太丢人了吧?传奇脚本上写那些去妓院的豪客,不是都该一掷千金的吗?」
水无攸气结,他先是让轻媚儿抢白了一顿,说他没有用。如今又被齐康笑他出手不够大方,虽然对方不是有意的,但越是这样,越是严重损伤了水无攸那颗男儿心。
偏偏和当朝太子还不敢争辩,更不能就这种事进行深入的探讨研究。因此水无攸只好闷闷道:「哪有那么多一掷千金的豪客?那都是写书的人自己穷酸,就靠着幻想满足一下罢了。」
「是吗?」齐康挑了一下眉头,解下腰上的荷包,掏出一片约有二两的金叶子,随手扔到桌上,对鸨母道:「给我记着了,他再敢来,就给我打出去,这钱便当是赏给护院们的辛苦钱了。」
鸨母和轻媚儿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连声的叫好。水无攸也盯着那枚金叶子看,一步抢上前去,口内说着「不劳兄弟们费心,我自己还管不住自己的腿吗?总之日后我再也不来了就是。」言罢就要伸手去拿金叶子。
那鸨母却比他还要快了一步,肥厚的手掌一把就把金叶子抓起来,死也不放手,一边对齐康谄媚笑道:「少爷出手真大方。听口音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梁城里共有三家妓院,除了我们丽春院,还有城南的珠绣楼,城西的锦屏阁,日后夫人若再没了影踪,尽管去那两处找寻便是。」
第六章
齐康一把将还要抢夺的水无攸给拽住了,对鸨母微笑道:「多谢,我已经记住这地方了。」言罢又狠狠瞪了水无攸一眼,拉着他从门口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给那老鸨金叶子?可知那肥婆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回去的路上,水无攸很是愤愤的问齐康,只看他此时神情,是再也想不到这位便是大名鼎鼎写意风流的才子水无攸的。
「她是不是东西,那金叶子既已给了她,你也没有上去抢夺的道理,难道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堂堂太子之师,在两军对阵之时去酒楼喝酒,去妓院嫖妓,还和一个老女人抢钱,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我这堂堂太子殿下的脸又往哪里放?」
齐康也气坏了,看看左右无人,便忍不住摆出太子的架势训斥起来。
在这方面,水无攸的确是理亏的,呐呐说不出话来,心想那老女人忒不地道,赶我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我几条后路都给断了。唉,还什么后路啊,今天让太子捉住这一回,只怕日后再想用这金蝉脱壳之计,是万万不能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疑惑道:「殿下,无缘无故的,为何忽然想起跟踪微臣?难道也是如同两位将军一般,害怕微臣做出通敌卖国之事,陷你们于死地吗?」
齐康愣了一下,旋即哼了一声道:「少来,你是看见有把柄在我手里,此时又故意装出这份委屈来。我只是今早无事,看到你背着药篓出门,想起你这么多天为将士们辛劳采药,所以心中感激,因此才偷偷跟着你想看你都是怎么采药的。只因我还没经历过这事情,所以觉得有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