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派秘神者深入到各个种族间打探内部分裂的原由,还要找出遭成这些事的唆使者,无论是谁都必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二是讨论关于如何让大陆的各种族之间的关系紧密起来,这个算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三是关于如何修复这次各大种族内所遭受的损失,关于这件事彻尔西已经下命令让神者们在最快的时间让各大种族团结一致,各大种族的族长要起到领导的作用,否则将会由彻尔西亲自任命族长,将会由编入神者下,统一管理,届时便是强制x_ing,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随意。
淡黄色黄袍加身,腰间系简单而华贵玉扣,乌黑的长发被碧色美玉扣扣在背后,微微秋风吹起,凉爽肆意。
彻尔西长指轻抬把飘至额前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情绪,思绪飘向远方。
站在他后头的亚尔林和亚尔曼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侍候的陛下此时在想些什么,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他们也从来都不会去揣测他的想法,更不会擅自作主去帮陛下解决问题,虽然他们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不是分内的事,他们也不敢越逾。
彻尔西望着一朵紫色的菊花轻声说道:“事情似乎要告一段落,现在只能等待结果。”
忽然彻尔西凝眉,道:“亚尔曼,你还记得哪位神者担任妖族婚姻掌管者。”
亚尔曼恭敬的现身回道:“回陛下,是美林小姐。”
在亚尔曼回话的时候,彻尔西手上已经多了一朵紫色的带着清香味的菊花,他记得路其家里夏天晒的野菊花,路其告诉他野菊花很有用,可泡成菊花茶,他喝过路其泡的,入口后便有一股清香味蔓延在他的齿间,说出的话也带着淡淡的清香,路其虽是生长在山村,可彻尔西觉得他并不像一个真正出生在山村里的猎人。
“派红卫转令给她,让她去看看狐妖族族长的第二个女儿,然后在今晚晚饭前叫她把情况报告给我。”
彻尔西捏转着手中的紫色菊花,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他勾唇一笑,花儿似乎瞬间失色的萎下了花瓣。
亚尔曼领了彻尔西的命令后立刻到红卫科去找侍卫。
依旧站在走廊边上看风景的彻尔西突然恍惚了下,亚尔林发现他的右手心流出紫色的液体。
亚尔林惊讶的说道:“陛下的流血了。”
彻尔西执紫菊花的是左手,他抬起没有感觉到痛却流出血的右手,凝眉抿唇,神色紧张,亚尔林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像凝聚着冰块般冷硬。
彻尔西低沉着声音说道:“亚尔林,我带你去见未来的主子。”
亚尔林没明白彻尔西的话,他都把注意力放在后者依旧潺潺流血的手掌心,紫色的血把淡黄的华贵银丝繁复衣袖边染成了紫色,而这样高贵的颜色还继续蔓延下去。
亚尔林担心的说道:“陛下的手需要要治疗,它在流着血。”
彻尔西心跳加速,他眼神异常的冷冽,下令道:“亚尔林,跟我走。”
亚尔林还想多说些,可是陛下已经大手一挥,眼前就换了场景。
彻尔西已经乖上他的大陆一等神兽,路其之前见过的大白鸟,其实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格纳。
格纳仰长着脖子向天空嘶叫一声,彻尔西轻拍他的亮丽的白羽背部,格纳拍拍翅膀瞬间离开原地,亚尔林本是透明人,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坐骑,彻尔西只是把他压缩成团状放入他腰间极其小个的空间袋中,其实他是满不愿意的,因为空间里很黑什么也看不到。
彻尔西望着眼前的一片狼籍,触目惊心,心紧缩再紧缩,疼痛难忍。
一落地闻到的满是血腥味,再看狼籍的地上,尸横遍地,是j-i是鸭,还有路其家身体被分得四分五裂的狗尸体,干躁的秋风吹过,恶心的血腥味直扑入彻尔西的鼻息间。
他的右手掌心已经没再流出紫色血液,彻尔西双手紧篡,脸色极其沉y-in,从他空间以缓慢速度扭挤出来的亚尔林看到眼前景象时,也惊讶的差点忘了自己扭挤从袋口的动作。
在彻尔西呆滞的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时,亚尔林稳稳地飘落在一小块没有溅到血的小空地。
残破的屋子。
满地动物尸体。
空气间飘着未散去的血腥味。
“路其!儿子!”
彻尔西用跑的速度把倒下卡在门间的横木用手挥开,亚尔林怕彻尔西富贵的身体被横木伤害到,连忙跟上,并且把要倒下的其他屋内物品用法术定住。
他很诧异彻尔西刚才那声倾力的呼唤,像是在喊叫自己的妻子般,急切而紧张,他似乎还听到陛下叫儿子,是幻听吗?
彻尔西冲进大厅,被破坏殆尽的桌子和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路其一家子最喜欢的书籍散得满地皆是,书封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渍,那血渍已泛黑,看起来恶心且让人惊心,亚尔林几乎想要吐出来。
路其家不大,彻尔西从大厅再到厨房,再到路其的房间,一个个房间挨个找过去,看到空荡荡且依旧是物品被破坏几近没有完好的保留下来,他紧缩起来的心越发凉,黑色的双眸越发冷冽,双手颤抖得更为厉害。
亚尔林第一次看到这样焦急万分且六神无主的陛下,当他想要开口唤陛下的时候,彻尔西终于在安得烈的那间房找到路其全家人。
这间房一进门就看到几只狼的尸体,血腥较外边更重,彻尔西踩踏着尸体走向倒在血泊中的三人……
彻尔西走到倒在地上的路其身边,可他却不敢蹲下身,不敢伸出手去探路其的鼻息,他的手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来迟了?
而且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路其说过彻尔西的声音很好听,彻尔西记下了。
去年冬天路其放弟弟一个人在房间专程给彻尔西暖床,彻尔西记下了。
也是去年冬天彻尔西对路其恶作剧把他吓到跌倒在地上,却还关心的帮他盖好被子再离开,彻尔西记下了。
路其接过彻尔西给他的金币时,路其笑了,笑得单纯而无害,却有那么一点点市侩,彻尔西记下了。
今年夏天,路其用他那个不具有任何法术,不具任何灵力,不具任何法力的身体孕育出宝宝形体,彻尔西记下了。
今年夏天,路其告诉彻尔西,去年冬天他用过的毛巾还保留着,彻尔西记下了。
今年夏天,路其给他泡菊花茶,彻尔西记下了。
今年夏天,路其跟他商量要搬家,他是第一个被询问意见的,彻尔西记下了。
丝维斯告诉他,路其决定搬到克利夫兰,而这个地名,他们在凉棚喝菊花茶的时候,路其问过他,当时彻尔西是那样回答路其。
“这个城市离我住的地方最近。”
路其记住了,彻尔西也记住了。
没有路其,也就没有可爱得让彻尔西爱不释手的宝宝。
没有路其,彻尔西不会知道菊花可以泡成茶。
没有路其,彻尔西不会经常想起某个人类。
彻尔西僵硬着手伸向路其的鼻息下,他的手还在颤抖,他没办法伸出自己的手去验证可怕的事实。
彻尔西低声嘶哑道:“路其,……路其……”
路其平放在地上,掌心向上的手心忽然闪动着灵动的光芒,极其微弱,不过彻尔西还是注意到了。
透明状的小人儿发出极其微弱的小声音,他用轻得像鹅毛般的声音叫道:“妈妈……”
彻尔西把放在路其染着刺眼的红色的脸上转移到他的手掌心,从他的手掌心捧起透明状忽明忽暗的宝宝,宝宝呼吸很微弱,他光祼的小胸口起伏非常的小,彻尔西记得宝宝在路其身上爬累的时候小胸口会上下起伏。
彻尔西喉咙哽咽着:“宝宝……”
他边捧着气息微弱而无力倒在他手掌心的宝宝,边从自己手心里散出治疗的神力,淡紫色光圈把身体越发透明的宝宝紧紧包围,宝宝淡色的小嘴巴念念道:“妈妈,宝宝困困……”
伴着紫色光圈的宝宝被彻尔西放到路其的掌心上,宝宝的成活更多是依靠受体者的能源,而路其紧紧闭着双眼,脚都要蹲麻的彻尔西完全不敢再上前一步去确定。
紫色的光圈似乎对宝宝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彻尔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色光圈失去作用,只能看着宝宝像身形渐淡渐消,直至消失在路其的手掌心上,消失在他的眼前,彻尔西紧握住路其的手,指甲c-h-a入路其的手掌心,低声唤道:“宝宝,回来!”
路其的手被掐得生疼,他一脸疲惫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他期盼已久的彻尔西。
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冷漠的。
他一直认为这个男人太高傲。
他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没有感情。
他一直认为这个男人以后很难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