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起臂弯里纤弱的身体,他来到昨夜疯狂的房间,指着那满床上的狼藉一字一字道:「看见了吗?这是你的血,昨晚是你的初夜,从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了。所以,你要牢牢的记住,我不是你的弟弟,而是你的……男人。」
他特意加重了男人两个字的语气,让苏溪月差点儿一口气就没上来,还要再分辩,就听西门凛然冷声道:「你要嘛杀了我,要嘛就顺从我,除此之外,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当然,如果你想逃跑的话,就最好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否则,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我说得出做得到。」
真是虚伪,明明是自己要的,此时去装出这样一副样子,好啊,就陪你玩,看你还想玩些什么。
苏溪月看着西门凛然冷厉的眼神,那陌生的森寒目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真说得出做得到的。一瞬间,他茫然了,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嘴硬心软的异母弟弟,为何会在一夜间就变得这样凶狠残暴,他在强j-ian自己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怜惜。
「怎么?不认识我了?」西门凛然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了,于是和缓了表情,轻轻拍着苏溪月柔嫩的面颊,轻声道:「只要你不生二心,我会对你很好,一直对你很好的。你知道吗?从这一次回来,我就没有把你简单的当做哥哥或者是仇人,你不知道过去的每一夜里,我看见你穿着白色亵衣的身子钻进被窝里,我要多么辛苦才能克制住将你拆吃入腹的冲动,但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要忍耐了。」
「为什么?」苏溪月眼中有泪光滚动,他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然后他看到西门凛然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喃喃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本来只是想单纯的报复折磨你,但在碰上那身子的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疯狂的想要你。」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的。
又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只要苏溪月不再耍什么花样,只要他不再想着怎么害自己,那就让一切都这样继续吧。他付出了身体,自己理应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如果,只是如果,他不那么贪心,他只是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他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毕竟,他真的很喜欢这具身体。
就如同西门凛然说的,苏溪月真的整整三天都没有下床,初次承欢,西门凛然并没有小心的温柔,这直接导致他后庭的伤口十分严重,即便是过了三天,他想移动几步,仍然是十分的困难。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为什么江风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呢?这三天的时间里,苏溪月一直在不停的想,可是任他把脑袋都快要想破了,也没有想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西门凛然一开始对自己的情感,应该不是这样的。否则的话,他不会到现在才采取行动。但是,如果不是报复,为什么在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点怜惜,甚至都没有一句暖心的话。
一想到这里,苏溪月就有一些伤心,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他既然做了,就已经有了要承受后果的准备。他也不后悔。可是,西门凛然回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报复,却总是未等展开就因为自己而夭折,看着这个弟弟还顾念十几年前的情分,苏溪月不是不感动的。
有时候,他看着西门凛然直楞楞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中也会闪过一丝慌乱和羞窘,那是一种类似于春情的情绪,但是他从不敢深想,更不敢追究。可是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一天,是由这个弟弟毫不犹豫的强暴了自己。
对西门凛然有没有感情?这个完全是多余的问题,不论是兄弟之情,还是心中那一点懵懵懂懂蠢蠢欲动,都让苏溪月明白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惊慌的,一个自小受儒家伦理教育的才子,如何能接受这种喜欢自己弟弟的事情。如果不是西门凛然这一次的野蛮,苏溪月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这一点情愫,即便是现在,他的x_ing子和为人也早就注定了他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这三天西门凛然对他倒是极好,也没再强迫过他,但是也绝没有露出这一件事就此揭过的意思,每每看到他的眼神,都令苏溪月惊悸不已,那是一种如同野兽看待自己所有物的眼神,毫无疑问,现在自己是表现出了顺从的态度,才会赢来他这样细心体贴的照顾。如果稍微反抗一下,甚至是逃走,他不怀疑西门凛然真的会打断自己的双腿。
窗外落英缤纷,想想西门凛然刚来的时候,还是满树桃李,转眼间就已是芬芳落去。时光无情,匆匆已走过这许多日子,而那落尽的残花,又有谁去怜惜,太多人从树下匆匆走过,却没有人再去看一眼。
苏溪月叹了口气,心中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伤感,轻轻移动脚步来到窗前,痴痴望着满院纷飞的花瓣。他现在只是刚刚能下床,西门凛然不许他出屋子,唯恐受了春寒,何况走路也不方便。
「看什么呢?这样的出神。」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苏溪月回过头,就见西门凛然含笑站在身后,他微微一笑,轻轻敷衍了一句「随便看看」,就又转过头去。却在下一刻,身上便落了一件轻罗披风。
「我知道,你们文人啊,就喜欢这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后园的花更好看呢,走,我陪你去看看,能走路吗?」
西门凛然的语气里满含着柔情,让苏溪月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眼前这个人,是和自己相知相爱了许多年的情侣,而不是一个久别重逢又强占了自己的异母兄弟。
心头没来由的一跳,他发现自己对于这种温柔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何况也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就点点头答应了。
刚要举步,胳膊就被一只手抓住,被迫挽住了西门凛然的胳膊,听他理直气壮的道:「你身子还有些不好呢,挽着我,免得摔倒。」
苏溪月又好气又好笑,咬着嘴唇道:「我已经能走路了,而且我是大人,又不是孩子,就算腿发软了,坐下歇歇就行,哪里就能摔倒,你让我……这个样子……如何出去见人?」说到最后一句话,脸上又有些发烧,但他却努力不让自己低头,错又不在自己,既然眼前这个家伙都厚颜无耻了,他又何必害羞。
「怎么不能见人,我已经说过,从今往后,我是你的男人。」西门凛然霸道的宣布,然后不管苏溪月的反对,挽着他就出去了。
对于这家伙的一意孤行,文弱的苏溪月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又说不服,武力又不如他,这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无奈之下只好随他去了。
后园修建的极为清雅,这当初还是苏老爷在世时,花重金从苏州请来一位设计园林中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亲自督工建造的,占地极广,奇花异Cao栽种了无数,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水榭歌台更是不在话下,已到了晚春季节,那水里的荷花都参出了碧莹莹的圆叶,虽无花开,但是也都十分的鲜绿可爱。
苏溪月和西门凛然走在石桥上,停下步子看水中的游鱼,花香远远看见了,连忙从附近照顾小湖的下人手中要来鱼食送过去,果然,苏溪月十分高兴,一把把将鱼食洒下,看那些游鱼过来争抢。
一连洒了好几把,养鱼的人不乐意了。跑上来赔笑道:「公子,这鱼食不是这种洒法儿,鱼这个东西不知道饥饱,你喂多了,它就撑死了。」
话音未落,就被西门凛然瞪了一眼,不悦道:「废话什么,他喜欢喂就让他喂,这么大一个湖呢,鱼食下去鱼才能吃多少?剩下的想找也找不着了,你下去,大不了撑死了鱼,我再买一批新的送过来。」
说完又转头看向苏溪月,表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呵呵笑道:「没事儿,喂吧喂吧。」
苏溪月一直注目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看的西门凛然都要以为自己脸上长出花来了,才见他忽然低下头去,轻声道:「不喂了,这些鱼生长在这里,也有几年了,真喂死了我心里也难过。」
说完就把剩下的鱼食交给花香,然后一拉西门凛然的手笑道:「走,我们去别处看看。」
两人穿花涉树,不一会儿,肩上髪上都落了数不清的花瓣,阵阵芬芳随风飘荡,抬眼一看,只见满眼的新绿,周身是落红满地,残英飞舞,几乎疑似在人间仙境。西门凛然没有多少浪漫细胞,但只看苏溪月惊艳的眼神,也知道这情景对了他的心思。
「我其实不喜欢经商,也没有爹爹那样的天赋。」正愁着肚子里没有什么应景的诗词拿出来显摆显摆,却没料到苏溪月竟然先开口了。
「我只喜欢看书弹琴,下棋作画,做这些风雅之事,但我又无心官场,那里面太多的勾心斗角,我知道我做不来的。可是爹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不肯去参加科举,他就一定要让我经商,我也知道,他的事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即便心里再不愿意,我也只好努力去学习去适应。」
「做生意又什么难的,尤其是做大生意,你只需要掌握大方向就行,其他的尽可交给属下们去忙活……」西门凛然吟风弄月不行,谈起生意来那可头头是道。
六大分宫主都擅长经营,其中以他为最,就连西门夺虹,在这方面也是最佩服他的,经常说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枭雄和j-ian商。
苏溪月诧异的看了一眼西门凛然,半晌方低声笑了起来,摇头叹气道:「看来你倒是继承了爹爹经商的天分,唉,世事弄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是伤心往事,就住口不说。
却听西门凛然哼了一声道:「是啊,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把我赶出家门,留在家里给你当牛做马,做赚钱的工具更好,是不是?」
苏溪月是满肚子的委屈也说不出来,只好咳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现在你也把我折腾了一遍,就算抵平了。」
西门凛然心说那个折腾可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在自己身上涂抹c-ui情的香药,我要吃你还真有点儿费劲。不过想想那天夜里苏溪月的凄惨样子,这话便吞回了肚子中,改口道:「话又说回来,哥哥你做生意的本事实在是太差劲了,要嘛就是你识人不清,总之打垮你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还敢说。」苏溪月气的竖起了秀气的眉毛:「你知不知道你那时候害的我多惨,平日里的世交朋友,一看见我们家大厦将倾,就从原来的两肋c-h-a刀变成了退避三舍,我四处求告无门,本身又不善经营,最后不得不向地下钱庄借钱,结果还不起,这才把这座宅子卖给了你,结果你还不知足,逼着我签了卖身的死契,为奴为仆。要不是你,我就算再不擅长经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沦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