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青黛信里放了狠话,声称明日日落之前,慕容鸣涧若还不出这个山寨,她就把冷落的过去悉数告诉对方,然后趁对方震惊之余率人取他x_ing命。
冷落深恐慕容鸣涧受伤害,因此即便有万分的不舍,却仍是做好了分别的准备,那一夜,他绝望的让慕容鸣涧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直到晕厥在对方的怀里。
饶是慕容鸣涧武功盖世,疯狂了这一夜,腰也有些软了。两人相拥而眠,待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下午时分。
慕容鸣涧起身,却见冷落仍在熟睡,他轻轻在对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方起身出了门,叫来江来问道:「最近落落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来摇头道:「不对劲倒是没有。但是昨夜宫主离开后,属下听见里屋有响动,进去看时,见桌上有把刀,冷公子说是刀自己飞进来的,但属下带刀出来后,却发觉那刀尖上有淡淡的纸墨味道,且冷落没有武功,若有飞刀,定是害他,他如何躲得过去?若不为害他,便该是传书之类的了。」
慕容鸣涧点头道:「是让人疑惑。最近我也发觉他十分的不对劲儿。莫非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该啊,他要害我,有多少的机会,怎会等到现在,若不为害我,最近他究竟是怎么了?我常发现他眼中流露着绝望神色,问他他又不说。」
他说到这里,就站起来毅然道:「不管了,不管落落是什么目的,先离开此处再说。不能再任由他拖着日子了。」
江来点头道:「正是如此说,不然夜长梦多,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殊难预料。」
正说着,忽听屋里有响动,想是冷落已经醒了。慕容鸣涧转身往屋里走,刚推开门,就见冷落正往茶里下着什么东西,见他进来,只吓得把茶碗都打翻了。
地上霎时冒起一股粉红色的白烟,其香熏人欲醉。
慕容鸣涧愕然看着地上破碎的茶碗,目光一寸寸向上,最后定格在冷落的脸上,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冷落的心在这一刻就如同是被放在火里狠狠的烤热,然后再放进寒冰中慢慢揉搓,一会儿痛极,一会儿却又麻的没有了知觉,只知道呆呆的看着慕容鸣涧,双手无意识的做着捧茶的动作。
「宫主,那是百花林的独门媚药。」江来从身后赶来,只凭其香已经辨识出来茶里所下何物。
百花林三个字让慕容鸣涧悚然一惊,身上不禁出了一层冷汗,震惊的看着冷落,他慢慢的摇着头,一字一字道:「你……是百花林的人?不可能,百花林里没有男人,落落,你……是不是受人胁迫?」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冷落反而释然了。
那是一种极度绝望之下的释然。反正只是为了让慕容鸣涧离开此地,只是要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他x_ing命无虞,自己是死是活,在他心目中是美是丑,又有什么关系呢?能用自己换来他的平安,这已经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了。
「没有人胁迫。」冷落惨然一笑,然后蹲下身子,抖抖索索的去捡那茶碗,一边凄然道:「我本就是百花林的人,如今的百花林和过去不同了,林子里有女人,也有男人,只要容貌媚功能够过关,人人都可以入百花林。」
容貌媚功可以过关。这句话就如同一盆冰水,将慕容鸣涧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冷落的x_ing事技巧如此娴熟,原因竟然是……是百花林。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拼命摇头道:「不……不会,我刚上山的时候,你……你根本没有露出一点迹象。」
「若露出了一点迹象,我还配做百花林的弟子吗?」冷落面上浮起一丝微笑,光线下竟显得那张脸如同戴了一张面具般的可怖。
慕容鸣涧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看着冷落,深深的看着冷落。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收回说过的话,他在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等到梦醒后,他们就该出发了。他的身边,会有冷落陪伴着。
「慕容鸣涧,说实话,我也没想过你竟然会来这里。我本来只是百花林的一个周边弟子,因为我有一个姐姐是百花林的人。平日里,我和她们来往的并不频繁。但没想到,你上山来了。你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将我又重新卷入了百花林中,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恨你。」
说到这里,冷落暗暗的磨了几下牙齿,他的演技本来就是高超的,在那些最黑暗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逼迫自己吞下所有血泪强颜欢笑,还不能让人看出半丝破绽。当日他连那些人都能瞒住,如今要瞒一个心乱如麻的爱人,又有何难。
「我以为,你只是恨我破坏了你这里的东西……書香門第」慕容鸣涧木然的回答,心硬如铁的魔宫宫主,此时的眼神却是那样软弱,那里面,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哀求。
冷落看着这样的慕容鸣涧,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软弱的慕容鸣涧,他的手用力握着,几乎要把骨头都折断了,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渗出来。
原谅我慕容,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那样的爱你了,为了你,我最珍爱的生命都可以抛弃,这点污名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求……只求你以后可以快乐开心,好好的活下去,就当作是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这里,痛到极点的心似乎又活了一些。冷落知道,自己要完美的将这出戏演完,最起码,要让慕容鸣涧愤怒的离开这里。
只要他恨自己,或许在以后的生命中,他就不会忘记自己,更不必背上愧疚,他要让慕容鸣涧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真相。
「不是,那只是我装出来的。你应该明白,在百花林那样的地方生存,伪装多么重要。」叹了口气,就这样吧,用最完美的谎言,让慕容死心离开。
「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我,就算我是一个男人,你竟然也会对我动心……」冷落别过头,假装没看到慕容鸣涧哀痛入骨的眼神。
「我是对你动心了,那样可爱的落落,我没办法不动心。」
慕容鸣涧似乎是恢复了镇静,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冷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落落,告诉我,是有人逼迫你的对不对?落落,你不知道,我很强,是你没办法想象的强,没有人可以害的了我,也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明白吗落落?」
冷落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说出真正的真相,他就可以纵入慕容鸣涧的怀抱中,告诉他一切委屈。否则的话,接下来等待自己的,要嘛是死,要嘛是生不如死。
这一刻,冷落真的很想哭着扑进慕容鸣涧怀中寻求他的庇护。可是之后呢?就算慕容鸣涧不会被害死,他能够接受一个人尽可夫的连男妓都不如的过去的自己吗?与其被他鄙视抛弃,倒不如现在换他更大的生机。
「你真是个傻子,堂堂的鸣涧宫主,竟是个傻子,这若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你的。」
冷落妩媚一笑:「我告诉你吧,从你在山寨赖下那天开始,我就通报了坛主,待你说出喜欢我后就已经制订了计画,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跟你走吗?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等待今天坛主亲自赶到,我才给你下药,促成你和坛主的一夜春风。」
「那你知不知道,一夜春风之后我会怎样?」慕容呜涧直视着冷落的眼睛,淡淡的问他。
这个问题冷落真不知道,不由疑惑的抬眼望去,却见慕容鸣涧冷笑道:「一夜春风过后,就是我功力尽失,粉身碎骨的时候。」
「咚」的一声,冷落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连忙抓住身旁的椅子,然而力气太大,那椅子竟被他掀翻在地。
「那……那又怎样?」硬起心肠,冷落有些着急了,再这样磨蹭下去,他就要露馅了,心痛的好像绞在一起般,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但还不能cao之过急,慕容鸣涧很精明,露出一点破绽都不行,紧紧咬了一下牙齿,冷落又勉强站稳了身形,淡淡道:「我效忠的只是坛主,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落落,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何不敢看我?还是说,看着我,你就说不出这样绝情的话?」
慕容鸣涧一步步走近冷落:「你对我也并非无情,是吗?这些天你的表现,都是在为今天的事情纠结对吗?落落,和我走吧,百花林又如何?我有能力让你过的更好,我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伤害,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我不会走的,你现在或许还想要我,但日久天长,这总是你心里的一根刺,男人就是这样子的。」
再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的任务是失败了,但是前面,还有很多人在为这个任务摩拳擦掌。慕容鸣涧,你躲得了我这一关,躲不了前面的那些关卡。看在我们曾经有的情分上,劝你一句路上小心。至于我,你要杀便杀,若果真不舍得下手,就放了我,便当做这些日子我的枕席之资如何?」
冷落收起一切的感觉,堆起满脸的笑来完成他最后的表演,他想让自己笑起来尽量的好看一些。但悲哀的是,他却必须露出这样恶心的媚俗笑容,否则他又如何取信慕容鸣涧。
「我不信,你竟真的对我如此无情。」那句「曾经有的情分」如一把刀子般,狠狠戳穿了慕容鸣涧的心脏,让他疯狂的大吼出声。
「当然有情,怎么可能会无情?毕竟,你是那么的强壮,如果不是坛主催得紧,人家真的不舍就这么放开了你。」冷落媚眼如丝,原本干净的面孔,此时却让江来和那些站在门外的土匪只想吐出来。
「慕容鸣涧,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吗?那你要怎么抵抗坛主?她的媚功可不知比我要高明多少倍,原来魔宫的宫主们,竟然都是这样的货色啊……」
冷落一边调笑着,身子就向慕容鸣涧挨去,一边仍道:「是不是我一挨上你?你这里便硬了,便不能……」
「啪……」的一声,眼前冒出金星。脸上有入骨的剧痛,冷落直往后退了好几步,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