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终于把身子正了过来，对着艾莉欣：“你什么意思吧。”
艾莉欣说：“夏普，你就别掺和罗嘉这事了。咱们互不干涉。”
夏普吸了口气：“不行。”
艾莉欣冷笑：“那别怪我爆你马甲了。”
夏普点头：“尽管放手做，我不拦你。”
艾莉欣急了：“你为了罗嘉那个烂人，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喜欢罗嘉是吧……”
夏普推了推眼镜：“这不关你的事。”
艾莉欣笑了起来：“你就傻吧。你真以为你对罗嘉好，他就能回报给你吧？别说你是个男的，就是个女的，又能怎样？罗嘉才不会动真心。”
夏普说：“这跟你没关系。”
艾莉欣说：“你别做梦了！罗嘉根本不喜欢男的！就算他能平安出来，知道你是个GAY，也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愿意见你一面，你这些都是白费力气。”
夏普说：“还真是这样。”
艾莉欣气得发抖：“夏普，你怎么这么贱。”
夏普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这么替我担心干吗？”
艾莉欣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夏普转了身，挥挥手：“拜拜。”
21.
事情很快平息了，罗嘉被放了，没有立案，私了。
罗家象征性地赔偿了艾家一点儿钱，当然没有几十万那么多，只是意思意思。
很快，BBS传出了消息，telknight的个人信息被爆了出来。
夏普盯着首页二十条，相关帖子占了八个，他咳嗽了一声，关了页面。
妈的，老子离校前，这也算火一把。
其实BBS上的舆论，本来就不是一边倒，比起某某人的性向来说，揭露人家隐私的行为更令人发指。
首页二十大不断变幻着，有人骂夏普是个玻璃，也有人骂发帖人是个烧饼。
两方面里僵持着，争论个不休。
但有一点，即使大家在理论上同情夏普，行动上声讨那发帖人，也改变不了夏普被人另眼相看的事实。
宿舍的小张看了一会儿那些帖子，问：“夏普，真的假的，你同性恋啊？”
夏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刚苦笑了一下，对铺鹏哥一本厚重的专业书砸了下来，把小张吓得嗷嗷叫。
“这都不明白！”鹏哥哼了一声，“夏普这是得罪人了。”
小张一缩脖子：“我知道呀。要不咱们帮帮夏普。”
夏普一笑：“不用了，这事越描越黑，别理他，几天就过去了。”
毕了业，远走高飞，谁还记得谁是谁。
第一个爆料贴的热度还没下去。
BBS新的八卦又诞生了。
telknight真身露面快讯版块，澄清这个ID是自己一直在用的，跟夏普没有关系。
telknight解释，自己去同学宿舍上网的时候，登陆了这个ID发帖，所以造成了误会。
Telknight说，我虽然经常混gay版，但我不是gay，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恶意。我喜欢姑娘，我的真名叫罗嘉。
这贴发的时候，夏普还不知道，睡得死死的。
大早上起来被鹏哥从被子里霍腾起来，鹏哥说：“你让罗嘉帮的你？”
夏普摇头，哪儿跟哪儿啊，你说的啥？
鹏哥端着笔记本放他床上：“你自己看吧。”
夏普看了看，皱着眉头。
这人，没大脑吧，帮人扯谎都这么蹩脚。
鹏哥说：“罗嘉还挺够意思。”
夏普揉着太阳穴：“这么说，人家更觉得奇怪了。没准连他都得扣个屎盆子。”
鹏哥笑了：“罗嘉那花名在外，他才不在乎这个。你甭替别人操心。”
夏普点头。
鹏哥说：“就因为你长得挺帅，却不交女朋友，大家才都怀疑你。你看你，跟我们这些找不着女朋友的凑什么热闹。”
夏普腼腆地一笑。
罗嘉自爆的事，有人说信，也有人说不信。
可在罗嘉之后，又有几个新注册的马甲跳出来，说：“我才是真身，你们甭跟我抢。”
夏普苦笑不得，这种事也有人争。
后来愈演愈烈，有人人肉出来发帖的那个版主的马甲，之后大批人涌向投诉区，投诉版主
滥用职权，爆人隐私。
新一轮斗争又开始，夏普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夏普对着屏幕刷着网友们义愤填膺的评论，感慨万千。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夏普不假思索地接了电话。
“喂，夏普？”那边是熟悉的声音，“出来，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夏普说：“好。”
22-24
作者有话要说：
握拳，迈向完结！
22.
夏普下了楼，罗嘉在门口等着。
很难得，罗嘉没带他去露天烧烤，而是去了校外的小餐厅。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罗嘉点了三盘菜，又要了两瓶酒。
夏普发现，罗嘉今天格外沉默。
平日里话唠似的一个人，今儿个总是不言不语。
俩人喝了一会儿闷酒，罗嘉终于开口。
“夏普，对不起。”
夏普夹着菜，挑挑拣拣的，样子是并不在意：“怎么了，说起这个来了。”
罗嘉说：“是因为我，艾莉欣才报复的你吧。”
夏普说：“哦，这个啊。可能吧。”
罗嘉给夏普满了杯酒：“我没想到会这样……”
夏普笑笑：“没想到的事挺多的。”
罗嘉一愣，点头：“是。”
夏普没去深想他话里的意思，只顾夹着菜，往自己碗里拨。
罗嘉许久才说：“夏普，你没事吧？同学里有没有人说什么难听的？”
夏普乐了：“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对着你本人的面说啊。”
罗嘉沉默着。
夏普忽然想起来：“哎，你怎么知道，我那个BBS账号的密码？”
罗嘉看着他：“你什么都是用万能密码，QQ也是，邮箱也是……我一听说他们怀疑你，就登了BBS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
夏普点头：“哦。”
两个人又这么僵了一会儿，你夹一口菜，我喝一口酒，谁都不说话。
还是罗嘉忍不住了，终于开口：“夏普……你是gay吧。”
夏普点头：“是。”
罗嘉既然连自己的账号都登陆过了，还有什么能辩驳的。再较真，就没劲了。
“夏普……”
“嗯？”
“你是gay也没关系。”罗嘉没去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你还是我兄弟，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
夏普拿着筷子的手，终于抖了一下。
罗嘉说：“你别有心里负担，你在我心里，总是那个最近的人。咱们的关系不会变，一辈子都不会变。”
夏普愣了半天，终于笑了。
他给罗嘉满了杯酒：“好，谢谢你。有你这么一个兄弟，值了。”
罗嘉松了口气，也笑了。
夏普给自己也满了酒，干了下去。
罗嘉的话，就像是最后的通牒……
即使知道了他夏普是gay，依旧不会有别的想法。
不会讨厌，也不会喜欢。
这就是罗嘉。
夏普咕嘟咕嘟喝着酒，这次，他是恐怕真的要醉了……
23.
于是就这样吧，也不用说再见。
夏普拎着行李箱等火车的时候，谁都不知道。
他坐了24小时的火车，从北边到了南边，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他拿着招聘单位网站下打出来的小地图，穿梭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他早就想好了，罗嘉的事儿一结束，正好过来这里。总算是都放下心来，不是吗？
匆匆忙忙过了一天，报道，在用人单位的招待所住下。
夏普洗了个澡，刚要开电视，却接到了电话。
“你在哪儿?”罗嘉问。
“S市。”
“……”罗嘉沉默了好久，“你去那里做什么？”
“实习啊。”夏普把手机换了个位置，轻轻夹在肩上，腾出手去开啤酒。室友还没回来，喝酒看电视，正是悠闲的时光。
罗嘉问：“工作已经定了？”
夏普嗯了一声，又说：“其实还没，只是人家让过来实习一段时间，不过基本算是定了吧，回去就能把三方协议寄过来。”
罗嘉沉闷了片刻，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普说：“最早也要三个星期以后。”
罗嘉说：“那好……你保重。”
“嗯，你也保重。”
夏普离开学校后就一直在想，他到底喜欢罗嘉什么？
就算是只能爱男人，他也不应该找个这么不着调的。
罗嘉又粗枝大叶，又没心没肺，对谁都好，就等于对谁都不好。这样的人，你是不值得托付给真心的。
夏普盖上被子，头疼得厉害。
电视还开着，易中天正在讲着三国。
夏普想去把电视关了再睡，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沉沉地，只想着合上眼睛。
夏普做了个梦，大概是小学的时候，他跟罗嘉疯跑着，在路边见到同班的女孩子，就嗷地一声从旁边溜过，吓得小女孩一阵乱叫。
然后是初中，晚上放学留下来做值日，他跟罗嘉拿着笤帚簸箕，在教室里追着打，乌烟瘴气。
再后来是高中，他渐渐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夏普睁开眼睛……
他也许不是在爱着罗嘉。他只是习惯了罗嘉的存在，他只是习惯了看着他……
夏普告诉自己，这都是习惯而已。
夏普抓着被单，重新蒙上头。
“草！”夏普骂着，声音却力不从心。
24.
实习的日子过得很快，除了没有网上有点空虚之外，一切都好。
住宿伙食补助都不错，罗嘉偶尔还会发来短信问候。
夏普想，这就挺好，工作定下来吧，他知足了。
三个星期后，夏普领了补助，去人力部又领了份文件，踏上了返校的列车。
一路上颠簸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无聊的时候就跟上下铺的人聊聊天，再不行就看看书。
二十四小时，也是眨眼就过去。
夏普迷迷糊糊听着列车进站的声音，看着窗外建筑有了那么点儿眼熟，才终于有了回来的实感。
还没等下车，手机又响，夏普接了起来。
那边说：“喂，喂，夏普吗？”
夏普说：“干吗？”
“不干吗……”罗嘉问，“你不是说三个星期实习就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普把箱子从椅座下抽了出来：“我已经回来了。”
“啊？”罗嘉声音提高了几度，“你回宿舍了？”
“没，刚下火车……”
“我去接你！”
“……”夏普有点受宠若惊，还是定了定神说，“等你到车站，公共汽车都没了。”
“那怎么办……”
夏普叹了口气，拉着箱子跟着人群慢慢往站口移动：“你在校门口等我吧，回去一起吃饭。”
“哦，成！”那边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夏普却有点儿不知所措。
自己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种礼遇啊……
路面依旧是崎岖不平，夏普在火车上吃的中饭和零食都险些摇晃出来。
好容易到了站，下了车，掏出手机看看，来电短信又是不少。
夏普边往校门走，边回拨了过去：“罗嘉，到哪儿了？”
那边说：“就在门口呢。”
夏普左右望望，稀稀疏疏有那么几个学生，却没见到罗嘉的影子。
“在哪儿呢，没看见你啊。”
“你……你也到门口了？”
“是啊。”夏普又往路边看了看，发现那花坛旁边仿佛有个人影，背对着街道蹲着，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不仔细还真看不见。
夏普刚要迈步过去，罗嘉却说：“你……你先等等。”
夏普停了步，这是怎么个茬？
罗嘉清了清嗓子：“你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夏普纳闷，这哪儿跟哪儿。
罗嘉蹲在黑影里，远看近看都透着点儿猥琐。
但他却忽然冒出一句：“夏普，我喜欢你。”
夏普没说话。
罗嘉也不再吭声。
过了半天，冷风灌得夏普透心凉，他才忽然答道：“赶紧吃饭去吧。饿了。”
罗嘉在角落里跳了起来：“夏普，我跟你说正事呢。”
夏普想了想，不应该有比吃饭更正的事了。
罗嘉抱着手机喊：“夏普，我喜欢你。真的。你不在，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别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些天，我想来想去，我觉得自己是喜欢你……你看……正好你也……喜欢男人不是么？你觉得我怎么样？”
夏普稍稍把听筒离远了点儿，让耳朵不被震得那么难受。
那边却还在语无伦次地说着：“夏普……你肯定觉得我忽然这样有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但怎么办呢……我总想着你……我总觉得，你在我身边，那是理所当然的……夏普，你说话啊，你还听着呢吗……”
夏普挂了电话，说：“哦，我听着呢。”
罗嘉被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满脸惊恐。
“你怎么在我后面？”
夏普皱着眉：“你不是知道我已经到了门口吗？”
25-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 = 昨天就完结了……
为了番外纠结了一天，我果然是字母戏无能么……
难道我要H段落废柴一辈子？
杯具……
25.
夏普跟罗嘉一前一后的往回走，穿过那条笔直的路，到了尽头，再拐个弯……
夏普问：“要去哪儿吃饭？”
罗嘉吭了一声：“回我那里，我给你做饭。”
“……”夏普噎得半天才出声，“你会做饭？”
“泡面。”
“……”
罗嘉在前面走着，似乎有点生闷气，夏普心里好笑，又问：“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嗯，没戏。”
“……还一个月呢，你再加把劲，没问题的。”
罗嘉叹了口气：“折腾到现在，好容易看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不考了……”
“当初谁信誓旦旦的要考给我瞧？”
罗嘉说：“我开始找工作了……简历投了几家。”
夏普点头：“也好，你既然定了主意，就别后悔。”
罗嘉低着头，从怀里摸出钥匙开门。
“夏普，你真的要去S市？”
“……嗯……”夏普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你不留下来吗？”
夏普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罗嘉涨红了脸，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拉着夏普的行李进了门。从架子上拿出泡面，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
他在桌沿上轻轻磕了几下，从那整齐的裂缝处掰开，把蛋清蛋黄都打进沸腾的水中。
罗嘉用牛仔裤蹭了蹭手背上的水，从碗橱里拿出两个瓷碗。
“喏，凑合吃吧。今天这么冷，又这么晚了。外面吃不好。”
夏普也不客气，搬了凳子在桌边等着他上面条。
罗嘉手下的泡面，倒是挺地道。
端上来热腾腾的，夏普三口两口地往嘴里扒拉。再难吃，饿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挑的。
“你看吧……”罗嘉用筷子戳着那越泡越胀的面条，没什么精神。
夏普嗯了一声，吃得带劲，没说话。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一下不？”
夏普把最后一口咽了下去：“什么事？”
“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事。”罗嘉戳着面条，仿佛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夏普说：“我考虑一下。”
罗嘉说：“哦……”
夏普说：“离着那么远，其实没什么戏……你也不是不知道异地有多难维持，更何况还是两个男的。”
罗嘉急了，蹭地站起来：“你就非走吗？”
夏普说：“条件不错，我觉得那工作还可以。”
罗嘉说：“现在刚十二月份，还有一个学期呢，你再考虑考虑？”
夏普没说话，收拾了碗筷，朝水池走去。
罗嘉跟了上来：“夏普。”他抓住他的手，不放开。
“夏普，你真是要去那里，我也去。”罗嘉看着他，“我也签那里。”
夏普愣了愣：“你这是何必。”
罗嘉说：“夏普……你跟我好吧。”
夏普忽忽悠悠地想起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天。
“你喜欢我哪里呢？”
“不……不知道……”
“那就愿意跟着我跑到那么远的鬼地方……”
“既然你也说那是鬼地方，就别去了嘛。”
“……”
“夏普？”罗嘉把上身都倾了过来，遮了半边的灯光。
那熟悉的味道，像*一般，封住了夏普的五感。
他看着那凑过来的面孔，那贴近的嘴唇，那半是耍赖的表情……
他听不清罗嘉后来说了些什么，也记不得自己答应了些什么。
夏普只是把那双手攥紧又攥紧……直到手心里都是汗，却不知道是谁的。
番外：过年
一到二十九，三十儿这几天，就冷得要命。
夏普蜷在电脑旁边，尽管裹了个大厚被子，还是冻得手脚冰凉。
这两年，供暖总是让人郁闷的，比起学校里那温暖的寝室来说，家里就跟个冰窖没啥区别。
隔着一道门，麻将牌稀里哗啦的声音吵得心烦，夏普拿了耳麦，将音量调到最大声，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忽然门一响，外面伸进个脑袋。
“嘿，夏普。”
夏普转过头去，那傻里傻气的人，除了罗嘉还能有谁？
按了个暂停键，等着他脱鞋进来。
罗嘉冲着外面嚷着：“阿姨，我不陪你们玩了啊，我找夏普去了。”
外面的大人笑着答应了，谁都没在意，罗嘉贼眉鼠眼地笑着，轻轻关了门，上了锁。
夏普心里一跳，眉头皱了皱。
“嘿，你看什么呢？”
罗嘉走了过来，从后面把夏普环抱住。
“REPLAY。”夏普摘了耳机，换成了外放。
“还在看？你这都看了多久了？”
夏普笑了笑，关了页面：“不看这个看什么？看电影？”
“嗯……”罗嘉挠着脑袋，“……也行……”
夏普把鼠标让给了他：“想看什么，自己找。”
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迈步就要往外走。
“你干吗去？”罗嘉伸手去拉。
“给你倒杯水。”
“喂……”罗嘉终于忍不住过去把夏普拽了过来，“时间有限你知道吗？一会儿我妈打完麻将，我就得跟着回去了。”
夏普咳嗽了一声：“时间有限你还在外面磨蹭那么久。”
“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嘛……”罗嘉手不老实地磨蹭着恋人的背，悄悄伸进了睡衣里，“我一向受阿姨们欢迎，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从罗嘉关门上锁的那一刻开始，夏普就知道了会有这种发展，可一想到隔着一间屋，双方家长都在，就怎么都觉得别扭。
“等等……等一下……”
罗嘉却毫不在意，手指一路下滑，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罗嘉，外面……”
“嗯，”罗嘉点头，“你小声点啊。”
“……小你个头！”夏普伸手冲着他后脑勺拍了一掌。
“……靠。”罗嘉被打的眼晕，“你还真舍得。”
夏普一指门外：“你妈我妈都在外面，你还真敢！”
罗嘉嘿嘿笑着：“没事，麻将打得可投入了，谁能注意咱们？”
“……”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我就抱抱亲亲行不？”罗嘉眨巴着眼睛。
……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夏普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那种程度的抱抱亲亲，是让人连最后一点儿理性都留不下来的。
罗嘉的粗枝大叶，在这个时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爱抚体贴又周到……果然是经验太多的原因吗？夏普有点赌气地想着。
皮肤才接触到空气，就冰冷得不行，可罗嘉的手，又烫得人发痛。
夏普慢慢喘息着，这怎么行呢……
“到床上去？”罗嘉在背后轻轻问道。
夏普摇头，两人真到了床上，弄出什么声响，可真不是好玩的。
“那……就这样……能行？”
夏普咬牙：“你别那么多废话。”
“……我不是担心你吗？”罗嘉咬着他耳朵，轻轻叹息，“你那时候，总是站不住嘛……”
夏普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生气归生气，可现在这种状况，他又能辩驳什么？罗嘉仅仅是进了两根手指，他已经觉得腿上没了力气。
“夏普……你忍一下。”罗嘉伸手把厚重的棉被和枕头扯到了地上，“可能会有点寒，不过总比没有强。”
被子上还存留着自己的体温，而背后是罗嘉的重量，仅仅想到这里，就怎么也忍耐不了。
夏普绝望地叹息着，自己已经饥渴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罗嘉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夏普的身体里，左手却娴熟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安全套，用牙齿撕开，慢慢戴上。
“夏普……要进去了哦……”
对方没有应答，身体却僵硬了几分。
“不会很痛的……”罗嘉轻轻俯在恋人的背上，“夏普……放松点儿……”
“……说着容易……”夏普恨恨地说，“你来……”
罗嘉嘿嘿笑着，把身体挤了进去：“我这不是来了。”
……身下的人再没了声音，微微颤抖着，乱了呼吸。
“夏普……”
“夏普……”
罗嘉虽然已尽量地小心谨慎，不给恋人的身体造成了负担，但被进入的痛苦，还是等了许久才有缓释。
直到手里的那性 器再次抬起头，罗嘉才终于开始动作。
“夏普……”低低地呼叫着他的名字，听着他喘息越来越粗重，罗嘉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
“告诉我，哪里最舒服？”罗嘉咬着他的脖颈，尽可能地把耳朵贴近，但是除了喘息声，什么都听不到。
唉……罗嘉有点烦闷，从夏普身体退了出来。
“嗯……？”夏普终于有了反应，“罗嘉？”
他微微张着嘴，眼中有点惊讶，又有些失望：“……不……不做了吗？”
“谁说的！换个姿势！”
看不见表情……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嘉硬按住了他，把脸扳向自己：“夏普，看着我。”
再次进入，顺利地不可思议。
被强制着面对恋人的夏普，有点尴尬，又有点不知所措。每每被进入，都不自觉地轻咬了嘴角，强抑制住喘息。
“这里，是不是？”
“……”
尽管还是得不到口头的回答，但恋人为难又惊慌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只要顶到那里，夏普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就会下意识地用力。
真是……倔强。
罗嘉微微得意了起来：“夏普……求我吧……”
手里的器官已将近临界，罗嘉却故意放慢了抚弄的速度。
“求我……夏普……”
“……”
“夏普……说话……”
“唉……”身下的人小声地叹息着，“求你了……”
“还有。”
“还有？”那人微微惊讶着，“……还有什么？”
“我想听的那句……”
夏普愣了愣，叹了口气，伸手把罗嘉拽得近的不能再近。
“……我不行了……饶了我吧……”
我不行了……
罗嘉紧紧把夏普抱住，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这样……
饶了我吧……
……那也是我想说的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