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闻发布会结束的那一刻,弗雷尔走到了被人群簇拥的卿越身旁,温柔不已的执起了卿越的手。
面对众多媒体的追问,弗雷尔只是故作神秘的说出了这样一句:“在很多年前,我曾鼓起勇气对着摄像机镜头说了一句真心话。可在当时,它却被所有人当做了儿戏甚至是恶作剧。但是……再接下去的这些时间里,我会去实现它。”
有关滑冰的梦想,他们完成了。然而在接下去的漫长时光之中,他们还有太多太多对彼此的甜蜜承诺要去完成。或许那已足够他们花去一辈子了。
弗雷尔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卿越不能再继续滑冰了,自己便帮他寻找到另一种能够让他感到快乐的生活。而现在,终于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那以后,一代花滑名将弗雷尔,以及花滑界的传奇人物卿越便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中。
他们回到了那个可以看得到极光的地方,直到春天的到来……
在奥运长节目结束的那个晚上,卿越几乎是在更衣室里气喘吁吁的时候就拨通了他一直都记在心底的,那修的号码。一切的隔阂似乎就在那个让卿越感到熟悉不已的温暖声音响起时烟消云散了。那修甚至和卿越一起参加了长节目结束之后的通宵派对,和那些早在几年前就已纷纷退出冰坛的昔日名将们一起闹了整个晚上。
再之后么?卿越和弗雷尔商量着,打算在那个看得到极光的地方平静的再度过两个月,哪里知道等他们回去那个小镇的时候,之前被他们租下来的冷冻仓库竟是已经开始了浩大的改造工程,转悠了一大圈才知道那竟是那修雇来的人,在买下了这间冷冻仓库的同时打算把它改造成一个符合专业滑冰运动员训练用场地的冰场。
直到这一刻,或许卿越已经忘记了他才开始学习滑冰的时候那修和他做下的那个约定,然而那个深爱着冰雪的世界,却又比谁都更为执拗的人却是记住了。
“可能你已经不会想回到你最初学习滑冰的地方了,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所以我把它卖了,在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再给你建一个冰场。”
当卿越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那修,并问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滑冰导师笑着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这样的话语让卿越急得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吱吱呜呜的说着:
“不行!我21岁那年才把之前欠你的训练经费全都还清,现在我都退役了,哪还有可能把冰场还你……”
此刻就在卿越身旁听着自家恋人与他导师紧张对话的弗雷尔听到这里的时候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用嘴型对卿越说着:“我和你一起还。”
就是在卿越这边忙得一团糟的时候那修温和如冬日阳光的声音又再次带着笑意响起:“看来你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卿越。如果你能在正式比赛里做到五周跳,我就把冰场送你。”
当电话挂断的时候,看着一脸正义无比的“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的弗雷尔,卿越几乎欲哭无泪,满腔冤情难以抒发的断断续续着喊出声来:
“我……我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去练五周跳的!!”
……
时光就这样又匆匆过去。两个月后,在卿越与弗雷尔就要收拾东西回到普兰登的时候,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来到了他们所住的小镇。当他到来的时候,弗雷尔正在大白天的给自己的恋人做着香薰精油按摩,其中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说也罢。
总之在弗雷尔就要下手的时候,在过去的两个月里都一直无人问津的门铃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响起。两人的动作瞬时就僵在了那里。卿越似是想要下楼开门,然而弗雷尔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打算就这么强硬着继续下去。
在两人的厮摩之间,一直得不到屋主人响应的门铃终于再没了声音。可弗雷尔才呼出了一口气,卿越的手机却是接替了烦人的门铃,就这样猛然响起。拿起一看,那竟是朋友之中最为忙碌的楚炫。并未犹豫的按下通话键,楚炫那极有精神的吼声就这样猛然冲出了手机的听筒。
“卿越!你小子究竟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想给你一个惊喜,大老远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坐船过来,你难道要告诉我你又跑去别的地方流浪了吗!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不管跑哪里去了都赶紧给我滚回来!”
没想到就在刚刚按响了门铃的竟是应该在不知什么地方赶拍着哪部电影的楚炫,现在完全处于全身光溜溜状态的卿越一阵慌乱,刚想拿起衣服并告诉楚炫自己马上就来的时候,弗雷尔竟是从他的手里抢过了手机,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楚炫?向着房子的右边走,过了两百米后左转,那里有家还算不错的咖啡厅,你可以先去那里等着,我们会争取在一个小时内到那里的。”
说着,弗雷尔就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也不管卿越正匆忙的往自己的身上套着衬衣,就这样一手揽着他的腰际并不住的收紧,一手扶着他的肩,将一个不容拒绝的吻落在了自己恋人的唇上,深深的与他纠缠着。而后,弗雷尔的吻不断的落下,经过卿越的颈项,又将热气不住的呼在他的耳畔,说出了暧昧不明的话语。
“我会努力快些的。所以,你也要更配合一些,不是吗?”
……
当气鼓鼓的大明星楚炫等到自家好友和他的恋人弗雷尔的时候,是在两个小时之后。他才想发作一番以表达心中的忿忿,抗议自己的苦等,却发现今天的卿越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发丝比往常更为凌乱,皮肤泛出了一些细微的,迷情的颜色。并且,他走过来的时候,动作十分的慢,脚步更是显得有些许,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更是飘忽不定的。
再看弗雷尔,他倒是看起来和平时没太大的差别,可从他身上透出的气息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半饱的感觉呢?
深究着的楚炫顿时有了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他该不会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吧……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楚炫再也发不起火来,只是看着弗雷尔那迷人不已的笑意,心虚得不行,一股脑儿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近几年在电影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楚炫竟是打算把他从影这些年以来所挣得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用以拍摄一部电影,记录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那个耀眼无比并且注定了不会那么简单的被人们所遗忘的时代,更将那些全都展现给全世界的影迷,冰迷们看。这也算是楚炫能为他所热爱并向往着的冰坛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