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吗?”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岑阳神色凝重起来,“要不要再把医生找来看看?”
拉斐尔笑着摇头,心里很享受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爱情就像一场豪赌,而他赌赢了。
“让我睡一会儿。”明天就要去公司,他必须养好精神。
看他实在疲惫得很,岑阳不再说什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闭上眼睛睡去,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出卧室,转进隔壁的书房。
门外的洛奇依旧没有好脸色,岑阳不想招惹他,自顾自进了书房,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打给远在大洋彼岸的亲人,给家人报了平安后,他又打给了好友温绾,询问孩子下落的追查情况,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电话那头的温绾似乎听出了岑阳语气里的沮丧,试图安慰道:“岑阳,你别着急,我家大个儿一直努力的在查这件事,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握着电话,岑阳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温绾,你说那消息会是好消息吗?”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绾明显迟钝了一下,“当然——”
岑阳闻言无声的笑了笑,语带悲怆,道:“也许你比我还清楚,这么久没消息,团团肯定已经不在了。”
“岑阳,你要坚强。”
岑阳又是一笑:“我会坚强的,只是拉斐尔怎么办?”
“拉斐尔是个坚强的人,只要你们好好的,相信很快就能迈过这道坎了。”温绾极力安慰岑阳,突然,他想到什么,顿了顿道:“你有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
“再要一个孩子?”岑阳明显一愣,“可她都不是团团,团团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谁也代替不了团团,可是,你们总要接收现实不是吗?或许你们再有一个孩子,多少能减轻一些现在的痛苦,而且,顿格拉斯家族很在乎子嗣,你们有了孩子,也能变相的稳住拉斐尔在家族中的地位。大家族不好混,尤其是顿格拉斯那么复杂的家族,你要有心里准备。”
“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放手。”
岑阳本能的说出这么一句,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响起温绾低低的笑声:“岑阳,你掉进爱河了。”
岑阳一愣,随即温柔的笑了出来,“温绾,很奇怪是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但我知道我不想和他分开,就算纠缠一辈子也不放手。”
本以为温绾会嘲笑他一顿,谁知电话那端只是幽幽一叹:“感情事谁说的清楚。不说了,孩子们醒了,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
“我知道了。”孩子的事,他会考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拉斐尔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还需要照顾。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想起拉斐尔还没吃东西,岑阳打算去厨房看看,不过他深知自己的水平,并不打算亲自下厨,经过卧室,推门进去,见拉斐尔睡得安稳,又悄悄退了出来,来到厨房,看见居然是洛奇在下厨,岑阳不由得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洛奇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岑阳,脸拉得很长,扭头又去忙了,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了,明智洛奇不待见自己,岑阳还是笑脸盈盈道:“需要帮忙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岑阳语气和善,洛奇就是看他不顺眼,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况且还是要顾及自家少爷的身体。眼角余光瞧见水池里的活鱼,洛奇随意道:“把鱼弄了。”
鱼——
岑阳走近水池,看见里面鳃一鼓一鼓的活鱼,他咽了咽口水,“这个,怎么弄?”
“你不会?”见岑阳点头,洛奇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洛奇,你太放肆了。”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洛奇一惊,回头见少爷就站在厨房门口,不由得一愣。
岑阳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你怎么起来了?”
这回拉斐尔没有拒绝岑阳的搀扶,他看着洛奇的目光凌厉至极,但洛奇并不畏惧,一脸委屈道:“少爷,我哪里放肆了?”
拉斐尔闻言,回头看了身后的腾穆亚一眼,“你们两个都在,我正式通知你们,辜岑阳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他就等同我,你们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少爷,他凭什么?”洛奇一脸不甘,岑阳哪里配得上少爷?
“洛奇,不要再说了。”腾穆亚扯住激动的洛奇,眼见自家少爷的眼睛转成了紫色,他怕少爷生气,更怕少爷一气之下责罚洛奇。
岑阳也担心拉斐尔会气坏了,连忙安抚他,“别生气,有话好好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这么大火气!走走,我们去客厅。”
扶着拉斐尔走回客厅,岑阳嘴角略带笑意,拉斐尔看了他一眼,依旧沉着脸,岑阳脸上笑容更大,似乎很开心,“说我定力不够,我看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先是一下飞机把伤口扯开,接着又发这么大火气,我看你的修为是越来越差了。”
拉斐尔张口欲言,岑阳没给他机会,语气正经起来,道:“你因我受伤,他们关心你,怨我也是正常的,但对我并没什么恶意,你不用生气。给我点时间,我总能让你身边的人对我心服口服。”
望着岑阳自信的模样,拉斐尔的脸色总算开晴了,语气却不轻松,“这里要比你想象的复杂。”
“复杂也不怕,我们并肩战斗。”说着,岑阳握起拉斐尔的手,“我不相信凭我们俩的脑子还不敌拉伯达一个,再说,你身边的人也不都是饭桶啊。”
拉斐尔不禁失笑。他喜欢岑阳这种生机勃勃的模样,好像没有任何困难能把他压倒,当初就是这种骄阳一样的光彩照进了他的心里,现在也是这种光彩扫过他心中的阴霾。
“给爹地打电话保平安没有?”
听到拉斐尔的那声称呼,岑阳挑挑眉,“爹地……你把我送你的戒指都丢掉了,还好意思叫爹地?”
看岑阳赌气的模样,拉斐尔笑着解开领口,手在衣服里掏了掏,食指拉出一条黑色线绳,线绳上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吸引了岑阳的视线。
“你把戒指戴在脖子上了!”
医生为拉斐尔上药处理伤口的时候,岑阳就发现他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不过,当时拉斐尔躺在床上,作为项链坠的戒指正好掉到脖子后面去了,而岑阳那时满心担心拉斐尔的伤势,没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