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萨苦笑一下,“谈什么?”扭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想要的东西我根本就给不了你,所以,耶萨,不要在这样了。”楚谦将他的脸搬过来正对自己。
现在的耶萨不是半年前的耶萨,也不是十五岁的耶萨,如果说以前的耶萨是一只狼的话,现在的他已经成功的进化成了一只雄狮。已经具备了一个成年男人所具备的一切,不管是胆量、魄力或者是手段,他都足够成熟。
除了年龄之外,楚谦毫无优势。如果在以前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开的话,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谦,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
“什么……?”
耶萨的两只手抓上楚谦的胳膊,“当时你和我来意大利难道不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当初我吻你的时候呢为什么不推开,我亲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开,一次次给了我希望,让我把一颗种子逐渐培养成一株树苗。”
耶萨是目光越来越暗,“在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开花结果的时候,在我还在竭尽维护他的时候,你才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错误,我所培养出来的只是一个幻觉,谦,你真的很残忍。”
第五十二章:异国宴会
楚谦原本想要推开的手慢慢失了力道,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我来那不勒斯的目的你不也是知道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用一副受伤的表情来控诉我的坚决?”
楚谦的眼睛冷下来,“就算这些都是我的错,那么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先是我的父亲,然后是我,最后是我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事情二十年的时间还不能解决?”楚谦明显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了,但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了。
“你什么意思?”耶萨盯着楚谦双唇微微的颤抖,楚谦的指责他有些承担不起。
楚谦闭上眼,“你该去问问西尔维娅,然后再说到底是谁残忍。”随即转身离开。
本来他们的吵闹声已经引起了旁边两人的注意,西尔维娅拔腿就想跑,还是被耶萨叫住,“姐,谦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楚谦已经背过身去,还是清楚的听到耶萨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是他现在没空去宽慰别人的,他自己更需要一个小窝来安慰自己。
转弯的时候差点碰到人,楚谦低头说了声,“对不起”想要绕开,却被人堵死,楚谦抬头,“是你啊,耶萨在花园那边。”换个方向就要走。
“不,我是来找你的。”徐阚泽说。
“找我有事?”
“想请你喝酒。”
楚谦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微笑,迟疑的点点头。
徐阚泽把楚谦带到他现在住的地方,房间还算宽敞,格调和在中国有些相似,依旧有一个不小的吧台,旁边的柜子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来杯什么?”徐阚泽一边擦酒杯一边问,修长的手指捏着高档的水晶玻璃杯,姿势一如既往的漂亮。柔顺的栗色中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就算是只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楚谦也觉得是如此的亲切。
“那不勒斯的雪。”
“这次很随性啊?”
“不是随性,是我要给它们践行,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应该有雪的存在,既然来了就说明已经违背了常理,违背常理的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消失的很快。”
“你觉得自己违背常理了吗?”
“没有,是常理抛弃了我,结果更悲惨。”
“很有意思的说法。”
“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觉得有意思了。”楚谦接过对反递过来的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旁观者和当局者永远都不会有相同的心境,脱离经历之外的解答都是荒谬而自负的。”
“谦,第一次看到你用这么激烈的语气说话,还有刚才。”
“恭喜你,长见识了。”
徐阚泽微笑着摇摇头。
“你……”楚谦迟疑的开口,“知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我是说整体的,从当年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开始。”楚谦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表达清楚自己的问题。
徐阚泽点点头,“你是说卡莫拉的规矩?自古如此。”
“是吗。”楚谦自嘲的笑笑,“我还以为自己特别的悲惨呢,原来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徐阚泽放下手里的酒瓶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中国见到我?”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就算是它废了,结果还是摆脱不了。”说罢,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调酒。
倒是楚谦惊讶了,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他的意思是……
“跟你说过的,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那是属于我祖母的,我的祖父也是卡莫拉十三族里的一支,我的祖母当时爱上看祖父,两个人结婚就一直呆在意大利,不过不是那不勒斯。卡莫拉就是这样,父母是卡莫拉的话,他们的孩子也摆脱不了,当时我的祖父母都很害怕,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种什么日子。”
徐阚泽无所谓的笑笑,“后来为了能让我的父亲避免被这种规定波及,给他冠了祖母的姓,就是我现在的姓氏,但是这都没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结果就一直到现在。”徐阚泽耸耸肩。
楚谦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想说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但是张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开始面对现实了,其实耶萨和你一样,只是他站的地方太过惹眼,连隐藏的地方都没有,安德莱奥也只是卡莫拉的一支,只是权力大了一点而已。”
“你是想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这不可能,我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十三家族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在继承上一辈的身份,你也是一样,只是你曾经自由过知道什么叫幸福罢了,对于不知道的人,生活在哪里或者过的是怎样生活都没有什么区别。”
徐阚泽抬头对他笑笑,调酒杯子啊手里翻动,“其实你比我们都幸运多了,你还有不惜一切保护你的父母,还有一个自由的过去,而且很庆幸的是,您爱上的人不属于这里,所以,你很幸运。”
“我没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