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焚身真相
次日。
孤影峰为坎司最高峰,与主司殿一南一北直引碧霄,不似缥缈峰的四时俱备,花丛Cao木,孤影峰峰如其名,只是孤零零的一座山石,投下一个孤寂之影。
而孤影峰顶有一池名为隐墨池,池轮廓为砚台之型,池水漆黑如墨。四周一共八块泛着黑气的灵石向隐墨池源源不断地注入封印之灵,此处封印着一只上古魔兽——火魔,三百年前火魔无故出现在坎司,殿雪尘亲手将其封印在此。
烬渊落到池边,本是循例来查看这里的封印是否有异样,忽然身后起了一道灵寒厉色的灵力直接朝自己打来。他反应迅速的旋身躲过,顺势聚气掌心准备回击,回首发现竟然是殿雪尘便迅速地化去全部的攻击朝对方飘去。
殿雪尘没想到烬渊竟然化去防御也不回击,千钧一发之际,他扭转真气的回路,旋身收起周身黑域,与此同时,烬渊抓住时机飞身到殿雪尘身边将其带走。
刚一落地便听到烬渊恼怒又害怕的声音:“怎么不听话!才恢复了一日便用法术,还敢偷袭!”他表情严肃冰寒明显看出来是生气了,但双臂却密不透风地抱着殿雪尘,生怕怀里的仙人再一次离开自己。
“我.......”
“若出事如何是好?清安是要我担心死吗?”烬渊皱起眉心不悦地教训起来,“狄火之伤还未痊愈,要小心养伤。”
“我就想看看我还有几成的灵力。”殿雪尘不好意思地说道。
烬渊无奈地长叹一声,消去担忧的怒火,他后怕地说道:“我好怕你再出事,以后不许这样,别吓我。”
“我没事。”殿雪尘安抚地说道,看着烬渊那惊慌后怕的表情,他居然情不自禁地露出几分笑意。
“还笑,真是要气死我吗?”烬渊气不打一处来,轻捏着殿雪尘的脸蛋佯怒道。
殿雪尘只觉烬渊俨然把自己当孩童,不自然地推开对方的手:“别捏。”
烬渊低低地笑着,宠爱地亲吻着殿雪尘的脸颊:“怎么,害羞了?”
“胡闹。”殿雪尘白了一眼烬渊,他转移话题道,“你的法术如何了?”
“神脉才练回五成。”烬渊耸耸肩言道。
“说起来你竟然瞒着我修炼别司的法术。”殿雪尘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他继续道,“还差点走火入魔。”
“若不是炼这些法术,本公子也不至于连个天劫也捱不住。”烬渊颇有些懊悔地敲了敲脑袋,若不是修炼各司法术差点走火入魔,也不至于在天劫之时突然出了意外,还连累清安险些送命。
“修炼不可急于求成。”
“不急不行,我当初是想保护好清安才急着把各司法术都练会。”烬渊轻叹道。
“你......”殿雪尘愣了愣有些意外。
“忘川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我可不会手软。”烬渊颇为稚气任x_ing地冷哼一声。
“瞎cao心,我修炼阳极法术也有□□百年,哪里会怕忘川。”殿雪尘轻笑出声,无奈地言道,“不过从现在起你要认真修炼,一步一步来。”
“知道,哥哥。”烬渊连连颔首言道,“对了,虚影道人让我明日午时去六祸道观见他。”
“应该是跟你说太古十剑之事。”殿雪尘了然,意味深长地言道。
“嗯?”
“我跟你说过我是用太古十剑的剑魂珠救你,具体的明日虚影会告诉你。”殿雪尘淡笑着神神秘秘地言道。
“知道啦。”烬渊畅快地笑道。
殿雪尘看着烬渊那得意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问道:“若你同时遇到画惜,竫衫,潇暮雨和我,你选谁。”
“当然是清安,只要清安,只爱清安。”烬渊不假思索地接道。
“好,回去罢。”殿雪尘满足地笑起来。
“你哟。”烬渊眉开眼笑,潇洒地把殿雪尘拦腰横抱起来。
忽然,殿雪尘面前游过几缕交缠的残光,一张羊皮纸卷缓缓出现让他的神色冷下来。
“阳仪召见哥哥了。”烬渊认得那羊皮纸卷便是阳仪殿下达的命令。
“嗯,走罢。”殿雪尘接下羊皮纸卷。
“嗯?我也去?”烬渊愣了愣。
“阳仪找夜尚晞找了一千年,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去?”
“阳仪软禁了夜尚晞四千年。”烬渊冷笑一声,嘲讽起来。
“我去和阳仪谈谈。”殿雪尘皱起眉心。
“不,是我该去和阳仪谈谈。”烬渊扬起一抹诡异而冷寒的笑容。
【阳界·阳仪殿】
一千年前,有天神心甘情愿烈火焚身而亡。
一千年后,当烬渊再次走进这神迹之巅,每一步都如同在重演着当年的风华,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充斥着四千年的孤寂与悲哀,华美的神殿像是最大的牢笼,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烬渊执起殿雪尘的手,将目光移到殿雪尘手腕上的瓷珠上,言道:“清安,你可知为何这串瓷珠也无法感应到夜尚晞的存在?”
殿雪尘感觉到烬渊的情绪是少有的沉闷冰寒,皱起眉心担忧地轻唤道:“杯黎?”
“四千年,夜尚晞承受竫衫离世的痛苦。”烬渊似笑非笑,眸中是殿雪尘熟悉的悲哀,那样的哀涩是他以往每次看见夜尚晞之时总会感受到的。
“有机会离开这个神殿,夜尚晞怎会放弃。”烬渊抚了抚那剔透的瓷珠,“他预料到即便死,阳仪也会找到他的下一世,继续将他困在这阳仪殿,故他死前在这瓷珠下了封印。”
烬渊轻叹一声将殿雪尘抱到怀里,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才将内心如同猛兽般的悲色压下,他继续道:“将瓷珠交给清安,他也预料到阳仪会让清安凭借这串瓷珠的气息感应去寻他的下一世。”
“但瓷珠下了封印,根本无法感应,他只想永远离开,离开阳仪殿,去把将竫衫找回来。”烬渊疲惫地闭上眼眸,深吸着殿雪尘身上那凝神的幽香,“可如今,我找到竫衫了,但还是回到这个困了我四千年的宫殿。”
殿雪尘安静地伏在烬渊怀里,世间之事便是如此兜兜转转,他与夜尚晞,与烬渊,而烬渊与竫衫,与他殿雪尘,四者之间似乎被某种牵线紧紧捆在一起。
“清安当初爱的是夜尚晞罢。”烬渊温柔地吻了吻殿雪尘的眉心,柔笑着言道。
“不是。”殿雪尘摇摇头,他抬手回抱着烬渊的腰身继续道,“只是竫衫的感情一直深藏在我潜意识里,我三百岁之时跟着父亲来到阳仪殿,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尚晞,是那么熟悉,那么想靠近他,安慰他。直到亲眼看着尚晞离世之时,心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