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渊轻叹一声,不发一言。
“怎么了?难道不对?”素子枯莫名其妙。
“对,很对。”烬渊扯了扯嘴角。
“对了小渊,可否告知这种出桑上残雪的故人唤何?”素子枯好奇地问道。
“正是祉鸠。”烬渊挑眉,说罢那衣袂轻晃化作千百缕素白的华光,清风吹过,散落成星星几点,如同浩瀚星空落至眼前。
摇光水云仙灵逝,残缘始破帝君梦。
*****
烬渊一路回到秦云殿,走入内室,淡蓝色的帷幔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雾,冒着冷气,虽然不知道殿雪尘今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还是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如以往那般等着对方消气。
奚兮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进来便看见烬渊疲惫地半倚在软榻上,他惊讶道:“咦?公子你怎么在这呢?”
烬渊看了看那碗似乎很难下咽的药汤,远远便能闻到那呛鼻的药味,他皱着眉心问道:“司主为何要喝药?”
“因为期陆那变态,害的司主犯心疾,这是大夫开的补药。”奚兮回道。
烬渊将目光移到那依旧布着一层冰雾的帷幔上,他摇了摇头端起那药汤抿了一口,差点便吐出来,他冷声怒道:“谁开的药方,怎么那么难喝。”
“良药苦口.....”奚兮为难地看着烬渊言道。
烬渊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声道,“等着。”言罢便闪身离开。
不一会儿烬渊拿着一大碟蜜枣回来,他将那蜜枣弄成粉末撒到药汤里,剩下几个也让奚兮一并拿进去,他道:“让司主喝药前含着一颗蜜枣,拿进去罢。”
“公子为何不亲自拿进去?”奚兮奇怪道,平常他家公子都不让侍者照顾司主,万事亲力亲为。
“你先进去,出来之时把司主的情况跟我说。”烬渊脸上有些尴尬,他眼神示意着奚兮快点进去。
奚兮听话地颔首,他走到哪帷幔前恭敬地言道:“司主,奚兮求见。”
话音落那帷幔上的冰雾渐渐散去,奚兮撩起帷幔便走了进去,烬渊见此也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软榻上,还未等他坐热便见奚兮原封不动地把那药汤和一盘蜜枣端出来。
“怎么?他还是喝不下吗?”烬渊略显着急地起身言道。
“司主都没碰,只是说不喝。”奚兮一脸苦相地看着烬渊言道。
“没有告诉他,这药我放了蜜枣,应该没那么苦了吗?”
“小奴说了,还说了是公子亲自拿来的蜜枣,但是司主就是不喝。”奚兮为难地嘟了嘟嘴言道。
“简直是胡闹。”烬渊不悦地言道,眼底却满是疼惜与担忧,他接过奚兮手里的托盘言道,“你去休息罢。”
“是,小奴告退。”奚兮行了个礼便离开秦云殿。
烬渊长叹一气,整理了一下心情便走进内室。
屋内很暗,几盏宫灯已经被熄灭,只能依着月光看见轻纱帐内侧卧着一个身影,烬渊将药放到一边,挥袖燃起一盏宫灯,悄声坐到床边抚了抚殿雪尘的发丝轻声道:“安安?”
“安安先起来喝药罢。”烬渊提高了些许声音,温柔地唤道。
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烬渊抿了抿嘴唇,他知道清安还未睡着只是不愿搭理自己:“清安,到底怎么了?”
“公子,奚兮求见。”
“嗯,说罢。”
“冉谷老板邀请公子前往落祁阁共聚。”
“冉谷?是潇七的意思?”烬渊沉下脸色问道。
“冉谷老板确实有提到潇七公子。”
“知道了,去休息罢。”
“是,奚兮告退。”
烬渊烦闷地站起来,他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殿雪尘,问道:“清安,你这是要我走吗?”
过了一会儿,殿雪尘只觉房内没了动静,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房内黑漆漆的一片,想起方才烬渊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心里一阵窝火,倔强地背过身去,紧抿双唇,强迫自己入睡。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依稀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殿雪尘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拥到怀里,鼻间涌进对方身上那舒服的杏香,背后传来霸道而强势的声音:“不许躲我。”
烬渊收紧了手臂将殿雪尘完全纳入怀里,下巴垫在对方的肩窝上,他低声温柔地言道:“清安别动,让我抱抱。”
殿雪尘垂下眼眸,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一言。
“今日都没有好好抱过你。”烬渊亲了亲殿雪尘的侧脸,他握着殿雪尘的手与其十指交缠,“清安,怎么了?”
“睡罢。”殿雪尘合上眼睛幽幽地出声道。
“清安。”烬渊轻叹一气,失落地言道,“别这样背对我,我会很难受。”
殿雪尘抿了抿嘴唇,别扭地转过身来窝在对方怀里,犹豫了一会儿又提手环抱着对方的腰。
烬渊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吻着殿雪尘的眉心哄着对方入睡:“我爱你。”
月光如水,笼罩着芙蓉帐内相拥而眠的二者,温柔而舍不得。
次日。
鸟声啾啾,日上三竿,而房内依旧安宁温情。
清晨浅浅地缠绵了一会儿,烬渊见殿雪尘还是闷闷的样子便不再折腾,他为殿雪尘沐浴更衣重新抱回床上。
芙蓉帐内还弥漫着□□的气息,殿雪尘一动不动地伏在烬渊怀里上,他终于肯出声,冷冷清清地呢喃着烬渊的名字。
“杯黎。”
“嗯。”烬渊温柔地捧起殿雪尘的面庞,柔情似水地细吻轻啄,他没了办法,也只能用满满的爱将这个孤清的男子捂热。
“若是有一名和我差不多的男子,很爱你,你会要他吗?”殿雪尘平静地问道。
“其一,我爱的清安倾世无双,这世上定找不出和清安差不多的男子。”烬渊吻着殿雪尘的眉心,坚定地说道,“其二,除了清安,我谁都不要。”
“我这样问你,不信任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
“我知道,你会生气。”殿雪尘不自然地将目光移走。
烬渊捏起殿雪尘的下巴,将对方的脸蛋摆正面对着自己,他认真地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是我的问题。”殿雪尘伏到烬渊怀里轻声说道,他不该胡思乱想,不该对杯黎有这一丝怀疑。
烬渊安抚地吻住殿雪尘的发丝,握着殿雪尘的手放到自己心上,轻声说道:“心是清安给我的,若是我有负清安,这颗心会死。”
“若这颗心死了,清安也不会存在。”殿雪尘毫不思索地说道。
“启禀司主,公子,瑞府和期府在凌云山打起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奚兮那紧张急切地声音,打断芙蓉帐内的温情。
“奚兮你先过去,等会儿本公子和司主便过去。”烬渊冷静地回道。
“是,小奴告退。”奚兮浑身一抖连忙离开。
事态严峻,二人暂时放下那一点点不开心,连忙下床整理衣物。
烬渊把殿雪尘横抱在怀,不让对方有机会躲开,他看着殿雪尘认真地言道:“安安,别躲我,别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殿雪尘轻轻垫在烬渊肩上言道。
“那就好。”烬渊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对待清安不能急也不能逼,只能用心宠着,不过他知道他的清安会想通,他有的是时间。
第81章 天书解密
待殿雪尘和烬渊一路来到凌云山顶与素子枯汇合,这里的气氛已然白热化,期府和瑞府双方经过首战,如今在对峙整顿。
殿雪尘冷漠地看着那瑞、期双方兵戎相见,言道:“如今是何情况。”
“今早期府到处散播谣言诋毁瑞淼,瑞淼承受不住,晌午之时上吊自杀了,之后瑞府和期府争执不下便下战书到此一战。”
“刚刚一局战况如何?”烬渊诡异地轻笑一声言道。
“瑞府略占上风。”素子枯摇摇扇子淡笑道。
“肆宁呢?”殿雪尘观察着双方阵营,淡淡道。
“这倒真不知。”素子枯言道。
正当悬崖上的四人悠哉观战之时,半空“砰砰”两声信号弹如同焰火般炸开,之后混战中的瑞府和期府纷纷撤退。
“嗯?怎么不打了?”烬渊拿着紫竹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地言道。
“小渊,你和坎司主尾随瑞府,我尾随期府,一个时辰后在碧霄酒楼见。”素子枯严肃地说罢便隐去紧随着那撤退的期府。
“清安,我们也走罢。”烬渊微笑着习惯x_ing地揽过殿雪尘的腰身飞身而离。
*****
殿雪尘和烬渊最快速地回到瑞府,刚落地,那瑞璘带着一大批人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来。二人立刻尾随,来到了一个恢弘气势的庭院前,刚好碰见瑞隐一脸沉郁地走出来。
“父亲!”瑞隐看见瑞璘便连忙迎上去,悲痛地唤道。
“旻儿如何了?!”瑞璘脸色发白地言道。
“哥哥他.....走了。”瑞隐眼圈有些发红,吞吞吐吐地言道。
“什么!”瑞璘一听便浑身发抖,几欲泫然,连忙往房内跑进去,烬渊和殿雪尘也跟着走进去。
只见瑞旻毫无动静地躺在床上,了无生机,浑身伤痕累累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瑞璘一看便老泪纵横,一日之内丧女丧子令他无法承受。
“据侍从们说,哥哥不知为何与肆宁发生争端,而后直接打起来,肆宁将哥哥重伤而后不知所踪。”瑞隐一拳打在桌面上,狠狠地言道,“府里还死伤了数十条x_ing命,我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