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 作者:bcjam【完结】(35)
死亡真的…好可怕。格雷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
杉曼俯身亲了亲洁熙冰凉发灰的嘴唇,抚了抚她毛燥的头发。他满脸憔悴,眼里充斥着血丝。很快,他们就必须离开了。
洁熙的姐姐和姐夫也终于赶到了。两人接管了自己的父母,和他们道别。
格雷很担心杉曼。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哭,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满脸震惊和悲痛,和前一天的无忧无虑判若两人。他说不想回家应付父母的关心,丁恩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就通知父母他会把杉曼带回自己城郊森林里的房子照料。
格雷陪着神情恍惚的杉曼坐在沙发上,丁恩去泡茶准备糕点。格雷悄悄聚集魔力在手上画了个治愈系的符咒。他把手轻轻放在了杉曼背上。
杉曼在恍惚中感到一股些微的热流从背上涌入心里。他在融化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冻僵了。
他转过头,终于注意到身边的格雷,穿得毛茸茸的像只兔子,精致的小脸关切地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他背上源源注入暖流,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他满是胡茬的脸。
丁恩被一声嚎哭吓了一跳,端着茶急匆匆地绕回客厅。他看到格雷跪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弟弟的头发,杉曼则紧紧环着格雷的细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发出痛彻心扉的哀泣。
格雷看到丁恩,把一根食指竖在唇前。丁恩点点头,轻轻走过来把茶和糕点放在沙发边。两人一起耐心地等待杉曼发泄他的伤痛。
注:所以说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注意父母的身体,过节神马的不要乐极生悲啊!
46.恐同即深柜
当杉曼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时,格雷胸前的毛衣已经沾满了他的涕泪,只好去换一件。兄弟俩有点尴尬地避开视线,喝着已经微凉的茶,沉默不语。
"杉曼,你…"格雷换了件帽衫,回来发现两人诡异地不吭声,只好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想谈谈洁熙么?"
"你们都没能见面…"杉曼叹了口气,一旦开口,接下去好像一下就容易起来了,"洁熙是个特别好相处的女孩,你们肯定会成为好姐妹的。"
格雷挑眉看了眼丁恩,丁恩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纠正杉曼的认知。
"丁恩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格雷回忆起一年前的那段对话,"她小时候被欺负,只有你维护她?"
杉曼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怎么说呢,当时也算是自保?大家都知道我们从小要好,所以我不像其他人那样有袖手旁观的选项,要么阻止,要么一起被欺负。"他眼神y-in郁,"我在事情变得更严重前,把带头欺负洁熙的那家伙叫到天台,把他压在护栏边说,如果他现在掉下去学校肯定会按意外处理。然后把他的手机扔下了楼。从此那帮人就不敢明目张胆惹事了。虽然洁熙还是受到了一段时间孤立,但至少没有恶作剧和s_ao扰了。"
格雷觉得杉曼还挺机智的,不过实在有点----暗黑?
"你被欺负怎么不来找我?"丁恩皱起眉头,"我是在洁熙来送感谢小甜饼时才知道杉曼帮了她,现在才发现差点闹得这么严重。"
"没什么。"杉曼摇摇头,"再说你当时忙着在学校四处泡妹子…"他忽然注意到格雷,尴尬地停顿了一下。
"哈哈,我还勾搭过洁熙呢。"丁恩没心没肺地回忆着,"后来我在一个派对上碰到她和一群朋友,完全没认出来她就是当年的小胖妞,她刚瘦下来之后简直辣得冒烟…"
格雷一脸无所谓地伸手拿饼干吃。杉曼来回看着两人,脸上表情颇为复杂。
"…结果她认出我,一整晚上都缠着我盘问杉曼这、杉曼那的,简直崩溃!"
"我要是说这种话,洁熙肯定要炸了。"杉曼忍不住看向格雷。
"我又不是…"格雷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娘儿们"咽了下去,"咳咳,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啊…"杉曼鄙夷地看着丁恩,"你一直都是那种自己游荡花丛,但女朋友绝不能花心的渣男啊。"
丁恩和格雷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吭声。
三人叫了外卖,一直聊到深夜。杉曼显得轻松了不少。
"我给你约了心理咨询,明天上午。别客气。"丁恩扔给杉曼一张名片,"我们送你过去。"
***
在一番虚情假意的推脱之后,杉曼还是自己坐车去了城里的咨询室,丁恩欢乐地扑到满脸困倦的格雷身上:"终于啊终于!"
节日那天晚宴丁恩喝得太多,有心无力;前一天又是太多惊吓悲伤和担忧,有力无心。现在丁恩终于身心俱佳可以一展雄风,就没再迁就早起送走杉曼后,正窝在沙发里睡回笼觉的格雷。
他兴奋地把格雷的家居服扒光丢在地下。他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也是在这个沙发上,不由更加激动了起来。格雷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全身放松,后面软软地含住丁恩,任他纵情驰骋。
丁恩连干了两发,才开始考虑怎么让格雷也能清醒过来爽一下,手机却响了。他气愤地对着手机吼了几句他的休假时间神圣不可侵犯,还是往格雷身上扔了块毯子就认命地跑去主持大局了。格雷充满感激地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沙发上继续补眠。
***
再次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时,格雷才揉着眼睛坐起来。他以为来人是丁恩,眯着眼微笑着转过身去。
杉曼诧异地看着格雷平坦的胸部和线条优美但分明的肌r_ou_,直到格雷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惊悚地把毯子猛扯到脖子下。
但已经太晚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
"咳,我之前不知道我哥对伪娘也可以啊。"杉曼打破了沉默,"你是…异装癖?"
格雷摇摇头:"丁恩不敢对家里出柜,临时叫我穿女装的。"
"啊,要我也不敢。"杉曼耸耸肩,"我们爸妈都很传统,盼着我们赶紧结婚生子抱孙子的,要知道估计会把丁恩送去电击治疗。"
格雷想起丁恩的母亲,点点头。既然已经暴露了,大家又都是男的,他就丢下毯子弯腰去捡地上的家居服。
杉曼看着格雷细嫩皮肤上遍布的吻痕和指印,以及大腿内侧可疑的蜿蜒痕迹,心里一惊,移开了视线。
格雷检查了一下沙发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液体,拿s-hi巾仔细擦了擦,才去浴室清理自己。杉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了把椅子坐。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格雷时,对方也是这样夹紧屁股急匆匆冲去卫生间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了什么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们是认真的?"杉曼看着格雷终于收拾停当,清爽地大步走回客厅,霸气地钻进冰箱掏食吃。他小心翼翼装了两天淑女,简直浑身别扭。
"请定义认真。"格雷嘴里叼着块面包,"我们不会结婚生子的,至少暂时没这个打算。"
杉曼叹了口气,他倒是打算不久就结婚生子的,但在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面前,这又有什么用呢?
"心理咨询怎么样?"
"还好吧。"杉曼当然无法这么快就从失去未婚妻的悲痛中缓解,但经过前一天的发泄和倾诉,再加上今早的专业疏导,他至少可以差不多正常生活了。
***
当丁恩回到家时,格雷和杉曼正戴着vr大呼小叫地打游戏,赢了还跳起来撞胸庆祝。他顿时有点头疼了。
"你至少可以跟我说嘛,干嘛都到你这儿了还让格雷装女生?"杉曼质问他,"还是说你其实喜欢他穿女装?"
"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丁恩搂着格雷猛亲了一下。杉曼再次移开视线。"你看!你都不能直视吧?我就知道你个直男接受不了。"
杉曼没有反驳。事实上,他现在想起自己昨天抱着格雷痛哭流涕都有点不舒服。明明那么俊俏可爱的小脸,穿着女装还显得有些瘦弱,脱了衣服身材却那么生猛。
夜里,丁恩早早催着格雷去洗漱,好继续早上未竟的事业。杉曼继续在客厅里玩了会儿游戏,终于也起身去洗漱了。
经过丁恩门口时,他惊讶地发现门没关严,里面传来丁恩沉重的喘息,和皮r_ou_相撞的 y- ín 靡声音。
"宝贝儿,你要把自己憋死么?"丁恩低沉沙哑的声音调笑着。屋里一阵吮吸和挣扎。格雷微弱地哼了一声。
"杉曼…会…听到的…"格雷断断续续地轻声抗议。杉曼听到格雷呻吟般吐出自己的名字,脚一下子钉在了地上。
丁恩坏笑着:"所以你今天这么紧么?是不是特别刺激?"
"闭…嘴……啊!"格雷轻叫一声,似乎被丁恩顶到了要命的地方。他剧烈地喘息,但拼命克制着不再叫出声来。
"放心吧,这房间隔音很好的,他不会听到什么。"丁恩哄着格雷。他一手捉住格雷想捂住嘴的双手手腕,一手扒开格雷紧咬的嘴唇伸进去搅动,"宝贝儿,让我听听你 y- ín 荡的声音…"
格雷隐忍地呜呜抽泣着,哼哼唧唧地责怪丁恩的坏心眼。忽然他喉间的轻响骤然拔高,接着满足地长叹出声。
杉曼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连忙落荒而逃。
好恶心。杉曼默念着,回客房睡了。
47.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第二天,杉曼就坚决要求回自己住处了。丁恩虽然还是很担心,但在杉曼再三保证会每天打电话来确认自己还没自杀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杉曼向公司申请延长了自己的假期,打算重新探访一遍对自己和洁熙有意义的地方。他回了趟父母家,又去拜访了洁熙的家人,以及两人一起上过的学校。虽然每一站都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但那是剥离伤口结痂的痛苦,蕴含着治愈的希望。
当他回到城里,打算重走一遍二人在大学期间约会过的地方时,他已经在考虑洁熙去世后,他现在的生活目标应该是什么。结婚生子已经成了悬念,也许他应该更多想想他已经有了的家人。
比如哥哥。
他失去挚爱时,哥哥恰好找到挚爱。自己也许应该更加努力去包容他,祝福他,支持他吧。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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