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头,不动声色的从旁边走过,让人去找蓝明。
蓝明前脚刚进门,裴子墨就问“蓝大总管,最近宫中有流传一些流言蜚语,不知你蓝总管可曾知晓?”
蓝明心中一愣,忙堆着笑“不知丞相所说是何留言?奴才不曾听过。”
裴子墨点了点头“不曾听过啊,那我问你,昨日你打了几个奴才,又是为什么打的呢?”
蓝明的膝盖有些发软,认识裴子墨这么多年,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为数不多的那几次发火,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第一次是一
个宦官见到慕逸晨被囚禁了,就觉得五皇子失宠了,眼睛里就没有了这个主子,当晚裴子墨就让人把这个小宦官活活打死,再有一
次,是有个宫女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爬上慕逸晨的床,裴子墨知道后,就给这个宫女喂了发情的药,药效发作后就扔进了风
月场,据说死的很惨。如果这次让他知道流言的内容,那……蓝明不敢想。
“蓝明,我问你话呢,别以为你现在是总管了,别人让着你,我也让着你。”裴子墨的耐性一点点的被磨干净。
蓝明知道,再隐瞒下去,连自己恐怕都要吃不完兜着走,一五一十的把流言说了出来。
如水的眼神,此刻却如冰刀划过“我要知道这话是谁先说出来,还有,把传过这些话的人舌头全都给我割了,看谁还在背后给我嚼
舌根。”
隐含着杀意的话语,让蓝明禁不住的一哆嗦,唯唯答“是”。
很快就查出来了,是景合宫的一个小宫女,本以为跟着皇后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能让皇上临幸了,从此飞上枝
头做凤凰,哪知道皇上呆了一下就走了,在后面悄悄跟过去,见去了延应殿,出来的时候见抱着一个人,又听了几句慕逸楚的醉话
,这就有了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
小宫女带到裴子墨面前的时候,看得出来已经被教训过来,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是青青红红的,肿了一片,身上的衣服也让血水浸湿
,跟身体粘连成一片,嘴里一直嘟囔着“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了。”
蓝明立在一旁等裴子墨看如何发落,裴子墨上前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人,没有反映,让人把她翻过来,眼神涣散,看来意识已经
不清楚了,回头对蓝明说:“把她扒光了扔进天牢,跟那些死刑犯扔在一起,死了的话就随便埋了吧,那些人怎么样了?”
他问的那些人,就是指那些割舌的人,蓝明据实回报“一共四十三人,全部割舌,死了十八人。”
“很好,蓝明,以后这种事不需要我过问,你知道该怎么做,我绝不允许有对皇上不利的传闻出现。”
裴子墨走后,屋里的一干人等无一不是一身冷汗,蓝明叮嘱道:“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有点数,
这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哼,他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天。”
第58章
三个月后,慕逸晨册封了贵、淑、德、娴四位贵妃,一样没有临幸任何人,这次没有任何的流言蜚语传出,上次的教训实在是让人
印象深刻,不光是宫人,就连那些大臣也都被贬职流放。立了秋,慕凡修彻底的倒下了,裴言每日伺候在跟前,照顾他饮食起居,
陪他说话,太医院用了最好的药,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慕凡修下葬后,裴言就搬回了裴府,偌大的丞相府,就剩了父子两
人,还没来得急相处,过了年,裴言也去了。慕逸晨下旨,念及裴言辅佐太上皇有功,特准许葬入皇陵,随侍太上皇左右,也算圆
了父辈们至死相守的心愿。
素白的丞相府,当年在这里裴子墨送走了娘,现在送走了爹。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越下越大,不一会就银白一片,慕逸晨裹
着这身银白进了院门。身着便服的他,没人认识,裴子墨把他让进了前厅,刚一进门,还夹杂着雪花的怀抱就拥了过来,裴子墨并
没有觉得冷,只觉得温暖安心。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许久许久。
夜里,慕逸楚的母妃娴太妃去了,走了平静安详,没有任何痛苦的就这么在睡梦中去了,慕逸楚不吃不喝的在娴妃的寝殿里坐了三
天,再出来时,眼中依然透着浓浓的哀伤。裴子墨的心里也不好受,小的时候,逸楚带着他们玩,累了就到娴妃着来吃点东西,她
永远都是温柔的笑着,说起话来,声音也是柔柔的,记忆中没有听她高声说过话。这个女人一辈子没有争过什么,犹如一朵白莲,
悄悄的开着,不染半点尘埃。
娴妃下葬的夜里,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慕逸晨就和裴子墨来找他喝酒,一进延应殿就能闻到浓重的酒气,前厅的门大开着,院子里
到处扔的都是酒瓶子,下人们谁都不敢靠近。进了前殿,慕逸楚抱着酒瓶歪斜的靠在榻上,一直叫着“母妃,母妃。”,裴子墨上
前夺过他的手中的酒瓶扔在一旁,慕逸楚抬眼见是裴子墨,声音哽咽着“子墨”,上前抱住他的腰,嘴里一直嘟囔着“母妃去了,
母妃不要我了。”
慕逸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上前掰开环抱着裴子墨的手,慕逸楚看清是慕逸晨,转而抓着他“你说,你说父皇怎么这么狠心
呐,叫走了裴相还不算,还要叫走我娘,真的好狠心呐。”说着,眼泪滑落,抓着慕逸晨死死不松手,如孩童般呜呜哭泣。慕逸晨
就由他这么抱着,直到他沉沉睡去。
看着他睡熟后,慕逸晨和裴子墨才离开,执手走在深夜清冷的皇宫中,残月挂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照着行走的两人。小晨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
永远吗?
永远!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住它匆匆的脚步,转眼已是初夏,换上轻薄的裙装,挽起半月髻,斜插凤钗,眉间贴起花钿,从身边走过
,裙角扬起,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清香,女人们如花般争奇斗艳。尽管这后宫中只有一位皇后,四位贵妃,但也注定了将从此不太平
。
当初慕逸晨纳四位贵妃的时候裴洛灵的心里还曾惊慌过,怕他宠幸了任何一个,直至听闻没有宠幸任何一位贵妃,这心才算放了下
来。虽然没有被宠幸,但她是皇后,后宫地位在那摆着,所有人都要忌惮她几分,新纳的贵妃也是日日请安,对她恭敬有加,不曾
逾越半分,唯独除了德妃。
这个德妃她父亲是御史大夫乔仁,仗着她爹的品级比其他三位贵妃的品级高,把那三位也不放在眼里,就是对裴洛灵这个皇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