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事,更何况要找的这个人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自慕逸晨大婚后,两人间能明显感觉到在渐渐疏离,又出了临幸这档子事,裴子墨的心里更是乱糟糟的,看什么都烦,对着下面的
大臣也发了好几通的无名火,被迁怒的大臣们也都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听着。一下朝,慕逸楚就追上他“子墨,走咱们出去逛逛,
逸然和李贺一会也来。”压低了声音“顺便找找那个西域人。”
在皇宫中每呆一刻,心中的烦躁就滋长一分,去那都好,先离开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地方,当下对慕逸楚的这个提议就同意了,两
人一同出了皇宫。
先去看了重建中的丞相府,由皇帝亲笔御批,工部尚书监理的工程,谁都不敢怠慢,才几日,主体框架已经出来了,裴子墨看着还
只有框架的丞相府,心里冒出一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想想从前,不管是皇宫内院还是西域龟兹,只要两人在一起,那
个地方就是温暖的,而现在,表面的亲密掩盖不了内心的距离,即使住在紫宸殿,住在那个自由成长的地方,也是浑身不自在,没
有了从前的温馨舒适。心里暗自祈祷,不要下雨,不要延误工期,再快一些,早日完工。
两人离开裴府,到码头上了船,小船悠悠的向飞仙居划去。上了楼,慕逸然和李贺已经等在那了,落座后自有小二上了几碟凉菜和
两壶酒。慕逸然一边斟酒一边说“哎,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想当年我可是在这给有个人付了酒钱的。”
李贺面上一红,提了他一脚,关于慕逸然和李贺的相识,裴子墨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具体那些细节也没问过,只知道是两人在酒楼
认识,李贺一直以为慕逸然是个宦官,再后来就被拐上床了。对别人床第之间的密事他也没兴趣知道,眼下对这个付酒钱的事倒是
很有兴趣,就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么一段,我们都不知道。”
李贺不让慕逸然说,毕竟被一个市井小贼偷了钱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慕逸楚就是言无不尽了。“那日艳阳高照,我带逸然
来这吃饭,就碰到了打扮的像个书生的李贺,进门的时候,他被一个小毛贼偷了钱袋,依然呢,就行侠仗义的把钱袋又偷了回来。
李将军吃饭完发现钱袋丢了,没办法付账,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梁王殿下帮他付了帐,无耻的拿走了李将军手里的折扇,还打
听了人家住在哪,更无耻的是,没有把钱袋还回去。”
听到这李贺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旁边有些心虚的人“这么说当时梁王殿下一直跟在我后面,看着我被人偷了钱袋,然后还假惺惺
的拿我的钱帮我付账,拿了我的折扇当抵押,我说的没错吧,嗯,梁王殿下。”
慕逸然没想到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天被慕逸楚给抖出来了,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慕逸楚只笑眯眯的当没看见,裴子墨更是
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气的他牙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要先哄好旁边竖起全身毛的猫。夹了他最爱吃的菜放到碟子里“哎呀,
你看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当时我不是为了认识你嘛,再说了,后来我送你那么多东西就当赔罪了,当时是什么
情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李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慕逸然献的殷情,吃菜喝酒一样没落下“东西?你用我的钱买了东西再送给我,这跟我自己买有什么区别。
”
天地良心啊,那些东西都是大内贡品,就钱袋里那点钱连这些东西的边边角角都买不到,慕逸然的心里在哭诉,可面上又不能说,
只能赔笑脸。
这时上来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裴子墨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汉人。慕逸楚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看什么呢?”
裴子墨收回目光“看那个人,虽说穿着汉人的服饰,可那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域人,而且来头不小。”
仅凭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来?慕逸楚和慕逸然很不解,李贺也回头打量:“这人恐怕是波斯皇室的人,他鞋上的纹样是波斯皇室才能
使用的纹样。”
裴子墨已经端起酒走了过去“这位兄台,可是来自西域?”
听到这么熟练的龟兹语,那人也一诧异,随即也用龟兹语回答:“正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裴子墨一笑:“指教不敢,只是在下曾经在龟兹呆过几年,对西域有很深厚的感情,今日见到公子只觉十分亲切,想请公子喝杯薄
酒。”
今日的裴子墨,穿身杏色长衫,墨黑的发只用一根乌骨簪挽着,腰间挂枚玉佩,看那玉佩的成色就知道是上等货,想来是那个大户
人家的公子。想到这,那人对裴子墨的戒备就少了几分“公子客气了,请坐。”
裴子墨给两人斟满酒,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在下先干为敬。”
干了杯中酒,那人问:“看公子的气派定是出身名门,不知是那家的少爷。”
裴子墨笑着答“在下不是这京城中人,靠着家里些许的产业过活,曾经也跟着商队去过龟兹,被哪里粗狂的美景迷住,就住了几年
,后来家父病重,这才回家接手产业,这几年生意也稳定了,就出来游山玩水了。在下还没通报姓名,真是失礼了。”一躬手“在
下裴洛。”
“在下伊兹泰,是从于阗到京城来做点小生意,今日得见公子真是幸会。”
互通姓名的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也在互相试探着,就这么聊了许久,两人的话都滴水不漏,还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那边慕逸
楚他们叫小二来结账,临走看了裴子墨一眼就下楼了。这边伊兹泰也叫了结账,裴子墨抢先一步付了钱“你我二人聊的投机,这一
顿饭钱算什么,他日在下再去于阗,公子可要领着在下看遍这西域美景可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伊兹泰也不再推辞。
到了码头,两人分道扬镳,裴子墨估摸着定有人跟踪,脚步一转就进了一间客栈,直到傍晚才悄悄回到梁王府。据一直跟着他的护
卫回报,出了酒楼就有人一直跟踪,他进了客栈,跟踪的人就在不远处守了两个时辰才离去。另一个护卫禀报,那个叫伊兹泰就住
在城西的一处宅子,一行十几个人,装扮成商客模样,实则是波斯王的小女婿和他的侍卫,跟乔仁见面的也是他。俗话说,捉贼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