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着蓝明训斥着那个小宦官,蹙着眉头又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裴子墨走过去,叫了一声“蓝明。”
旁边两人忙施礼“见过裴相。”
裴子墨一摆手“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是有要紧的事你就先去吧,不用跟着我了,这皇宫我还能走丢不成”
见蓝明还有些犹豫,就又说道:“快去吧,皇上那我自会去说,别的要紧的事耽误了我可保不了你。”
蓝明谢过裴子墨就跟着那个小宦官匆匆离去。
见两人走远,裴子墨也没有去御花园,脚下一旋去了上书房。上书房内静静的,门口的侍卫告诉他,慕逸然刚走,和苏定方一起走
的,裴子墨又问,苏定方脸色看起来如何侍卫说,没敢抬头看,只知道苏将军走路不是很利索。裴子墨迈步就往进走,也亏是苏定
方是武将,如果换了别人,估计就
要抬着出来了。
推开门,前殿没有人,桌上还摆放着没有看完的奏折,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一些琐事,桌上的茶还温着,看来是刚离开没多久。转
到后殿,窗户开着,望出去能看到那一片桃花林,那人裹着薄被躺在榻上,睡的正香。裴子墨摇摇头,也不怕吹了冷风着凉,伸手
就去把窗户关上,又把旁边散落的书和奏折归整了一下,伸手准备给那人掖掖被子,手还没有碰到被子,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慕逸晨轻笑“我根本就没睡,上来,陪我躺会。”
两人并肩躺在一起,慕逸晨伸手把裴子墨圈在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嗳,真好。”
裴子墨抬头看着他“什么真好?”
“你在这里,真好。”
裴子墨没有接话,往慕逸晨的怀里钻了钻,你也是,在我身边,真好。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冬日午后暖暖的温情。
“小晨”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慕逸晨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怎么”
裴子墨咬了下唇,还是决定问出来“小晨,你是不是罚苏定方了罚他跪在上书房,一直到刚才才走”
“他没有保护好你,就该罚。好了墨墨,陪我睡一会吧。”不容拒绝的声音打断了裴子墨的问话。
裴子墨的心底暗叹一口气,罢了罢了,罚都已经罚过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难为苏定方了,抽空要去看看他。靠在
熟悉的怀抱中,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所有的神经全部放松下来,久一点,再久一点,就让这个怀抱被自己占有的再久一点。
就在裴子墨快睡着的时候,慕逸晨低沉的声音驱赶走了他所有的睡意“逸然来像我要府邸了,我准了,他选的地方,就在城南,离
正德大营不太远。逸然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你们出征之后,他就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好几次都抱怨为什么要把李贺派出去,这次
一回来,马上就来找我要了府,起先我并不同意他出宫,他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出过几次宫门,突然的说要出去,
真是怕他过不惯。这几日他就天天来找我,要我给他赐府,我就问他打算把府建在哪他说城南,我才明白,不是宫外比宫内好,而
是有那个人在。城南离正德大营也近些,李贺就不用每日辛苦的来回跑,而且,两人相守的时间也多一些,他是真疼李贺啊!”说
到这,慕逸晨的脸上含着浓浓的笑意,是见到兄长过的幸福而发自内心的笑。
裴子墨看着面前的笑颜,那张唇向上翘着,眼睛里也是深深的笑意。他的心里是羡慕慕逸然和李贺的,在宫外要比宫内自由的多,
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在哪里是两人的天地,那才能被称为家。慕逸晨看怀里的人表情呆呆的,捧起他的脸问“怎么了墨墨?”
修长的手指爬上慕逸晨的面颊,拇指划过他的唇“别动,我要吻你。”
这句话让慕逸晨一愣,怀中人温润的唇就贴了上来,这一刻,一切都抛到天外,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人,长久的思念融化在缠绵的
吻中,一点点温暖着两人的心,想要你,只想要你,这种心情通过炙热的吻,传递到彼此心里。衣服成了碍事的物件,胡乱的撕扯
着,当火热的胸膛贴合在一起时,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裴子墨哭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感情终于得到释放。中箭的那一瞬间,他没有
怕,后来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他才隐约觉得不好,箭伤可能有毒,这一刻他怕了,两人好不容易守到的感情,不想就这样轻易
结束,答应了慕逸晨好好好的,平安的回来,这次,怕是做不到了。
高烧昏迷中的意识一直是断断续续的,昏迷的时间远比清醒的时间要多的多,为数不多的几次清醒中,听旁人说他一直叫着慕逸晨
的名字,从那时起想见他,想立刻就回到他身边的强烈愿望一直支撑着他,直到苏醒。在城外的那天,见到出城相迎的慕逸晨,坐
在龙撵里,靠在他的怀抱,温暖地怀抱,熟悉的味道,只觉得活着真好。
泪水从清秀的脸庞滑落,慕逸晨停下手中动作,轻柔的吻掉一颗颗的泪“怎么就哭了呢”
换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拥吻,耳边是裴子墨被情欲熏哑的声音“今天,你不把我拆了,我就把你拆了。”
慕逸晨不明白裴子墨这是怎么了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泪颜。一晃神的功夫,裴子墨擦干泪,把慕逸晨压在身下,跨坐在腰间,握
住炙热的源头。
慕逸晨明白他要干什么,拉住他的手摇头“不行,会很疼。”
裴子墨居高临下的看着慕逸晨,看到他沉黑的眸子里写满心疼,弯腰送上一个深吻“我说过的吧,你不拆了我,我就拆了你。”
身体一点点的坐下,未经充分润泽的地方艰难的容纳着炙热,裴子墨咬着唇,一张脸煞白煞白,撕裂的疼痛就像把他活生生的劈成
两半,汗珠从额头滑下,落在慕逸晨的身上,摔得粉碎。
慕逸晨的心中明白了裴子墨的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听到他中了毒伤的那刹那,天空在头顶粉碎,就算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兄长
,在带兵逼退自己父亲的那的时候,都不曾颤抖过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轻抖,在生死关头都不曾畏惧过的心里满是恐惧。害怕原
来是这样的啊,害怕那个人回不来了,害怕见到的是冰冷的尸体,害怕他不会再对自己笑,直到见到他,确认他在怀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