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娴妃怀孕了,不巧的是,早上诊出有了身孕,夜里就见红了,娴妃哭哭啼啼一晚上,我听的都烦,难为皇上
还和颜悦色的对她。”
“那孩子保住了吗?”
“保住了,要是没保住我这会还能在这跟你们说话,哎呦,可累死我了,我是心力憔悴啊,以后我可不去娴妃那了,这女人太能哭
。”
再下来说的是什么裴怀之也就没心思听了,我说怎么这几天不来闹了,原来是有了要照顾的人啊。转身去司药局给自己煎药,最近
睡的不踏实,总是做梦,一夜下来别说休息,竟比当差还累。旁边的小随官正在煎药,那个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随口就问“这是
什么药?给谁的?”
小随官老老实实的回答“回裴太医的话,是给娴妃的保胎药。”
裴怀之心思一动,有了主意,把手中的药方递过去“我帮你看着,你去帮我拿药。”
待随官一离开,马上就把身上带的山楂糕扔进了药里,前几天他胃口一直不是很好,蓝明就给他送来了些山楂糕开胃,这一吃就吃
上了瘾头,每天不吃几块就不舒服,没想到今天还有了别的用处。这宫里的山楂糕都是用上好的山楂制成,旁人吃了只觉得消食开
胃,酸甜可口,而孕妇吃了,呵,谁知道呢,至于会不会跟药里的其他成分相冲,那就更不知道了。
一连几天裴怀之都来这煎药,顺便也给娴妃的药里加料,他的药喝完了,娴妃腹中的孩子也落了。本来她初怀孕的时候就不是很好
,现在孩子落了只说是身体虚弱不适合生养,其他也就没有人深究。
第85章
天气更暖了,紫宸殿里的桃争相开放,远远望去娇粉一片。裴怀之有点后悔把那个软榻扔出去了,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他都喜欢坐
在桃树下,任花瓣飞舞在自己周围,没了软榻,坐别的又嫌煞了风景,徒留一声叹息。
夜里想喝水,起身喝了口茶又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不舒服,到小厨房里找点吃的,无意中看到几瓶酒,顺手就拿走了。回房的路上
被一只桃树枝打了头,又顺手把它折下来,脚下一拐去了回廊。回廊下挖了个不大的池子,里面养了几条锦鲤,喝着酒赏着月闻着
花,可惜他不是什么文人墨客,吟不出那些多愁善感的诗句来应景。猛然,身体被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一愣,很快回过神,能在深
夜自由出入各宫殿的还能有谁身体动了动,想脱离这个怀抱,耳边就听那人说“别动,小心掉下去。”
看了看下面的池子,不深,不过这个季节掉进水里可不是什么乐事,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个人就这样抱着。“我刚去屋里找你了,
你不在,还以为你在花园那呢,原来躲在这赏月喝酒。”
慕逸晨先去的寝殿,找遍了也没见人,就想着是不是在花园,走到半路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再走进看,裴怀之仅着单衣坐在回廊
,手里正拿着酒瓶往嘴里灌,旁边一个酒瓶里插着只桃花,对比那日一身粉红的艳丽,更喜欢今日这身素雅。
“这大半夜的皇上到我这来干吗这是刚从那个嫔妃那出来啊。”这话刚一说出来,裴怀之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股醋味。在听到
那人发出吃吃的笑就更臊了,也不管是否会掉下去,就要挣开那个怀抱。慕逸晨放松了手臂,拉起裴怀之的手“走,给你看样东西
。”
一直拉着他走到前院,让他站定,自己反身回屋拿了盏灯,烛火很微弱,还是在漆黑的夜里照亮的面前一切。一张软榻就放在桃花
树下,裴怀之只是看着,又看看慕逸晨不解的问“这就是你让我看的东西”
这样的反映是慕逸晨所没有想到的,平淡中带着点不屑,心沉了几分,原来带点邀功的心思这会完全没有了“是啊,今天刚做好,
我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那个藤编的摇椅看着有点不舒服。”
裴怀之又问“那陛下可知道我前一阵刚扔了一个,您这有送来一个,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慕逸晨什么表情,心
里乐开了花,也知道这算极限了,再惹下去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打着哈欠的往回走“困死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催着工匠赶工,上面的漆一干马上就让人送来,也不管这是深夜,本以为不说夸最起码能听点好听的,谁想到人家还不稀罕,这就
叫用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九五之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就是对着那人的背影气不出来,慕逸晨第一次理解了犯贱这个词。
裴怀之走到门口停住了,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人“今晚上您是打算就在这软榻上睡了吗”
一愣,没反应过来,再一想才明白,这是叫他进屋睡,想想自打裴怀之住进紫宸殿,他还没在这过过夜,刚才那点气也就烟消云散
了。裴怀之说完也没理他,自己就回屋了,他算知道“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是什么意思了,好像效果还不错。
这注定是一个躲一个追的的夜晚,慕逸晨要搂着裴怀之睡,而裴怀之这五年来都是一个人睡,跟别人睡在一个床铺上都觉得勉强,
更别说还要搂着,你追我躲的还真热闹,实在抵不过周公的诱惑就随他去吧。清晨起来,看到裴怀之还窝在怀里,慕逸晨就觉得神
清气爽,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抱着睡都觉得幸福,轻手轻脚的不惊动身边的人起身梳洗,临走前还在裴怀之额头留
下一个吻,不意外的看到他皱了眉,这天早晨可真好。
太医院的差对于裴怀之来说可有可无,想做的事已经都做了,别的人也使唤不动他,每日睡倒自然醒就是常有的事。今日醒来刚想
坐起来就听旁边有人“裴相可是要起身了”
裴怀之揉着眼睛“蓝明,我现在只是太医,不是丞相了。”
蓝明笑着上前帮他穿衣服,今天穿的是件水蓝色的长衫,衣服用熨斗熨的展展的,以前在熨的时候还会放上熏香,现在裴怀之不再
做香了,宫里的熏香又嫌味道不纯,就不再放熏香,紫宸殿和永安宫估计是整个后宫没有熏香的宫殿了,慕逸晨说起来,只说是鼻
子被养的太灵敏了。“在奴才眼里,不,在陛下眼里也是一样,只有您一位丞相,也只承认您一人,为此陛下还专门下过旨意,敢
言立相者斩。”
“何必呢蓝明你应该劝着点,有了丞相也可以为他分担,凡事也有个可以商量的人,齐恒仪就完全可以担当这个职位,人也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