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脸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就别再给自己找事了。“我记得绣坊应该有男绣工的。”
管事嬷嬷立刻拉出一个小宦官“回陛下,有的,他叫钟文,他的绣工也是一等一的好。”
慕逸晨打量着这个钟文,中等的身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相貌,点点头“行,就他了,明日早朝后到上书房来。”
慕逸晨一走这绣坊里就炸开了锅,管事嬷嬷拉着柳芸的手无不惋惜的说:“哎,本以为你要是去了,没准后来能当个娘娘什么的,
也是咱绣坊的光彩,没成想皇上竟点了钟文去。”
柳芸却不以为然“嬷嬷,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后宫里那些嫔妃那个有好下场了?都死了几个了,说起来都是一笔带过,到底是
怎么死的,咱心里都有数,去当嫔妃,哼,还真是嫌自己命长了。再说了,这皇上喜好男色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着,眼睛就在
钟文身上打量“小文啊,以后你要发达了,可别忘了拉咱们姐妹一把。”其他的人跟着就哄堂大笑,各个上去打趣他。
钟文人老实,嘴笨,不怎么会说,急的满头大汗,这副模样,让其他的绣娘们又是一阵好笑。
第二天,钟文从绣坊出来,身后的绣娘们都用看好戏的眼光看着他,他自己也是极其的不安。就算走的再慢,绣坊到上书房的距离
也有限,还是站在了上书房的门口。蓝明见到他急忙拉着他就往里走,还不住的抱怨“你怎么才来啊,皇上都等你半天了。”站在
门口很郑重的交代“一会你负责教皇上,一定要有耐心,不许急躁,而且,不许对外说出去,都记住了吗?”
钟文点点头,蓝明这才通报“陛下,钟文来了。”听到里面说“进来”,这才推开门,末了又强调了一遍“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
的不说。”
见到他,慕逸晨也有些局促,一国之君为了一句戏言在这偷着学绣香囊,这叫什么事啊。抱怨归抱怨,该学还得学,以前亏欠他太
多,现在总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补偿他,只要他要,他就给,绝不含糊。
教帝王绣花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得从最开始的穿针引线教起,也得亏了钟文有这等的耐性。终于听到耳边说“行了,今天就到这
儿了。”行了礼准备回绣坊,耳边又听见“一会跟蓝明走,去给那些嫔妃也教教,以后,你每日在这里一个时辰,在后宫一个时辰
,有人问起就说是教娘娘们绣工,听明白了吗”这是个好掩饰,他可不想让人在背后笑他,堂堂帝王跟人学绣花。
要说蓝明真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随时出现在裴怀之的左右,要水绝不递茶,凡事不用主子开口,他都办的稳稳妥妥的,这也让裴
怀之很郁闷。慕逸楚不能进宫,他在蓝明的严密看守下也出不去,整天憋在紫宸殿里无所事事,去哪还都带着尾巴,慕逸晨也不知
道都在忙什么,每天到了用膳时候才来,用完就走,到就寝时才又回来,日日如此,问他什么都不说。无心的人对那人的观察在乎
就会少了很多,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每日环着他的手上满是针眼。
整日的无所事事,裴怀之实在坐不住了,抬脚就出了紫宸殿,想也没想就往上书房走,他倒要看看,慕逸晨这几天究竟在忙什么。
推门而入,上书房里空无一人,也对,这个时间应该在路上了。上书房里的摆设没怎么变化,转到后面,看到窗下的那长软榻,心
里就阵阵发恶心,也不知道都躺过多少人。
门被推开了,裴怀之忙躲在后面不敢出来,透过雕花木栏屏风的空隙往外看。慕逸晨先走进来,后面跟个宦官模样的人,看相貌嘛
,真是太普通了,普通到看过转眼就会忘的地步,心里还说,什么时候慕逸晨看上这种相貌的人了。
前面的人也完全不知道后面还藏的有人,一个教的耐心,一个学的认真,除了偶尔的指点,再无其他声音。慕逸晨学的还是很快的
,虽然时间不是很长,绣的东西已经能看出个大概的模样了,以前只是在布上练习,前几日就正式绣在了香囊上,已经快绣完了,
如果绣的快,今天估计就能绣完了,真想看看那人见到这香囊时的样子,一定是会嫌弃的吧,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已经弯起了笑意
。
对这样的慕逸晨钟文已经习惯了,开始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现在都慢慢的放下了,皇上也是人,不管喜欢的是男还是女也都是喜
欢的人,也会想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也听到他无意中说起,绣香囊是为了那人的一句戏言。就这样把这句戏言放在了心上,并且
努力的想完成它,曾经听说书的说过,什么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什么唐明皇为了杨贵妃千里送荔枝,不管是多么伟大
的君王,都会愿意为了喜欢的那个人做任何事。关于皇上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心里隐约的对他喜欢的这个人有了几分好奇之心,是
什么样的人可以牢牢的抓住帝王的心,让他甘愿放下君王的身段绣一个小小的香囊。
裴怀之站的脚酸,看的眼睛累,再看慕逸晨,坐在那一动也不动,背对他,又有屏风挡着,完全看不清她们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反
而累的不行,这后面就只有一处可以坐的地方,就是软塌,先撑不住的反而是裴怀之,坐在软榻上,睡着了。
醒来就看到慕逸晨放大的一张笑脸,吓的一惊,差点从榻上掉下去,慕逸晨手一伸就把人拉进怀里“怎么,不放心我来捉奸”
裴怀之挣扎了两下挣不脱,只好任由他抱着“捉奸?你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捉奸的前提是要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爱跟谁就跟
谁,何来捉奸一说”
尽管这答案慕逸晨早就知道,亲耳听见他说出来,心里还是被狠狠的割了一刀,疼的笑不出来。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抱紧,苦涩的
味道在嘴里散开,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语气说“还真是绝情呢,我还以为这几日你已经爱上我了呢,最少也是个喜欢。怀之,我的心
也是肉长的,不是石头做的,会流血,也会疼,下次,即使你心里真这么想也不要说出来让我知道,我很脆弱的。”
裴怀之真想把慕逸晨的胸膛刨开看看,你的心是肉长的,别人的就不是别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就能经得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
现在你知道疼了,别人疼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不让说偏要说,活活疼死才好。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慕逸晨的心又是一阵的疼,他真的想摇醒他,冲他大喊“慕逸楚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