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纪发了一阵呆,突然一个巴掌打过去,「你明明早就认出我,却故意不说,戏弄我很好玩吗?」
卓飞文躲也不敢躲,只是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你不告而别,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依然还爱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丑丑……」
「你笨!我当年才不是不告而别呢,我是出谷采药时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席家老太爷捡回去,养了半年伤,刚可以下床就去找你,但你却踪影全无,让我根本无从找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乖乖地待在谷里等你回来,不应该一着急就跑出去。」
小纪又是拳打脚踢,卓飞文却一味地软语哀求,两人纠缠一阵,直到我已掉完一年份的j-i皮疙瘩,小纪才弹弹手指解了卓飞文身上的药x_ing,两人一起站起来。
「你刚才说……喜欢席愿……」卓飞文耿耿于怀地追间。
「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人x_ing子暴,小气,风流好色,总是打烂东西,我又不自虐,干嘛要喜欢他?」
这才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小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将花架打塌了半边,把一对柔情蜜意旁若无人的情侣罩在藤藤蔓蔓中间。
卓飞文扯开缠成一团的植物拖着小纪爬起来,气呼呼地瞪了席愿一眼,正要发怒,突然脸色一凝,失声道:「我刚才居然忘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小纪用脚尖踢踢他,冷冷道:「席愿是死了,这个人不是席愿。」
「他明明就是……」
「我说不是!你想怎样?」
「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想我大师兄为人严谨,总是一板一眼的,怎么教出个徒弟这么没原则。席愿揽着我肩头,没好气地道:「你们要r_ou_麻走远一点。」
「咦,你的情人不是翠弦楼的晴丝姑娘吗?这个人是谁?你到底脚踏几支船啊?」
小纪又是一脚踢过:「你少胡说,这个是席太爷,你昨天在歌棚里跟他一起坐了一整天,怎么一不带帽纱就不认得了?」
卓飞文的眼珠顿时掉下两颗,满地乱滚。
小纪理也不理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腕切了切,皱眉道:「昨晚有不舒服吗?」
「有……」
席显大叫一声:「你昨晚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了小炎……」
「喔。现在好点儿没有?」
「已经好了。」
小纪凶巴巴道:「好没好岂是你说了算?应该是我才能说的!」
「那你快说啊」。」席愿急道。
「已经好了……」
「…你说的还不是一样…」
「不过寒气仍没有散,你要小心别让他复发……」
「知道了……」我最怕他跟席炎来上一句「禁甜食」之类的医嘱,所以乖得像小绵羊,呃不,按照我的岁数,应该是中年绵羊。
小纪一转身,咚咚地走了,卓飞文匆匆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紧紧跟在后面。
「我说小愿,你不去追齐齐不要紧吗?」我问二儿子。
「追齐齐?他不是还在睡吗?」
「才没有睡呢,他刚刚和卓飞文在一起的。」
「他们俩个在一起干什么」二席愿竖起眉毛。
「小愿…:你该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那是什么问题?」
「他们站在一起说明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只不过卓飞文冲过来,齐齐冲出去了。」
席愿脸色有点难看,但嘴巴还是硬的:「我和小纪又没什么,干嘛要追他?」
「你和小纪要是有什么,那就更不用追啦。」
「而且他装失忆骗我的帐还没算呢。」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去看看你大哥。」我呵呵一声,也准备甩手就走。
「爹……」
「嗯?」
「虽然我觉得是没必要去追齐齐的……」
「那就不追啊。」
「但如果你一定要命令我去追的话,我好象也只有听从了,毕竟你是我爹嘛,我又一直那么孝顺……」
我上上下下看他一眼,这会儿他倒想起来我是他爹,想孝顺我了,怎么我偷蜜枣被他捉住时这孩子就没想起来这么孝顺过?
「爹,您刚才是有叫过我去追的吧?」
「对,我叫过。」
「那我追去了?」
「去吧。」
席愿转身就跑,福伯突然冒了出来叫住他:「二爷回来。」
他百般不乐意地停住,「又怎么啦?」
福伯跑到我前面站定,指着席愿痛心疾首地道:「太爷,你看看二爷的模样,你就让他这样子出去?」小纪一转身,咚咚咚地走了,卓飞文匆匆向我巾打了个招呼,紧紧跟在后面。
我仔细看了两眼,我家儿子英俊帅气,仍是一副大小通杀的漂亮模样,没什么不对,顶多……
「你觉得他的靴子跟衣服颜色不大配吗?其实今年最流行对比色,西绣坊的张大娘说「不是这个!」
「或者是腰带的问题?虽然最近不太时兴扎绣花腰带了,但我家小愿腰身那么木奉,就是绑Cao绳也好看的。」
「也不是这个!」
「那是因为领口的样式?发型?没搽防晒的脂膏?戒指戴错了指头?」
「都不是!」
「爹,福伯,你们慢慢讨论我的形象问题吧,我真的要走了。」
「不行!」福伯拖住席愿,对我道,「太爷,难道你忘了他是谁?」
「没忘,我二儿子啊,大名席愿,小名狗剩子……」
「…爹……」
「外号呢?」福伯循循善诱
「火爆浪子,神勇小霸王,多情神剑,阿姨杀手,玉面郎君,扬州第一j-ian商……」
「…爹|……」
「还有呢,最近新取的一个?」
「齐妈……」
「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向席愿招招手,「小愿,跟我到房里来,你得化装成齐妈的样子才准出去。」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席愿跺了跺脚,「我披上斗篷,再戴上爹的纱帽就行了。」
「行吗,福伯?」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席愿摆明了仗着户主不在没人管得了他,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我保证没事,你们放心吧」。」
「小愿,你别任x_ing……」
「爹,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快回房歇着,我走了!」
「小愿……」
席愿把我按坐在石凳上,转身就走,福伯y-in森森道:「二爷,你看这是什么?」
我家二儿子不是傻瓜上立即死命地闭上眼睛不看,摸索着向院门走去。
「咦,齐齐你回来了,不生气了吗?……」我惊喜地叫道。
席愿一听就睁开了眼睛,结果齐齐当然不在,福伯挡在前面,将一块木牌直伸到他眼前,牌上是我家户主手写的四个大字:「如我亲临。」
福伯威风凛凛道:「大爷的话你也敢不听?」
席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在一旁笑得嘴都裂了,想以前我不听话时福伯老拿这块牌子管我,没想到居然也有用来管席愿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拖着百般不愿意的二儿子回房,以最快速度打造出一个齐妈放掉,我心情大好,戴上帽纱,准备在福伯的陪同下到前厅去看席炎在做什么。
第26章
过了月亮门,刚转了个弯,吃惊地看见小儿子像被追急了的兔子一样逃奔过来,一头栽进我的怀里。
「怎么啦?别怕,有爹在呢,谁敢碰你!」我紧紧搂住。
小纪追过来,根本没把我这个保护者放在眼里,劈手从我怀里揪出席天,恶狠狠道:「你跑什么?这碗药是我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放了不下百味的珍贵药材,对人体只有好处没坏处的,白送给你吃,你竟敢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