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御燕一面搂着美人,一面望着她傲然的背影,走进了一间厢房。
关上的房门阻隔了单御燕的视线,单御燕搂着美人便走进了他们的隔壁厢房。
单御燕原本想偷听,但奈何这家青楼的墙壁隔音非比寻常的好,于是单御燕便借着他那套三脚猫的轻功,有些笨拙地上了房顶,轻手轻脚地揭开了屋檐瓦片。
让单御燕没想到的是,在那屋檐下的人,正是董家家主,苓国的尚书大人,董郎卿。
单御燕作为单家二子,同董家世子董瑞是昔日的同窗,所以董瑞他老子董郎卿,单御燕还是认得的。
单御燕正疑惑,董尚书出现在鄞州城的缘由时,就听屋檐下的那个紫袍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尖细娇柔,甚至是有些沙哑的:“尚书大人,别来无恙。”
董尚书竟是给那女子跪行一礼:“郡主金安。”
“废话不多说,文盐几何?”那女子恣意地侧坐在榻上。
“八百文一斗。”董尚书道。
“这般坐地起价,就不怕本郡主直接越船揭发你么?”紫袍女子冷冷说道。
“郡主若当真欲揭发老臣,老臣也无可奈何啊。”董郎卿笑意盈盈,“但倘若如此,对郡主您也没有什么好处,骜国远海,若是没有了苓国的官盐支撑,怕是撑不过半年吧。”
“而如今,苓骜之战刚歇,骜国王室又不愿联姻外交,若是没有我董家的私盐,怕是骜国骜帝不得不向苓国低头了吧。”董郎卿笑着说道,全然无惧紫袍女子狠厉的目光。
“三百石,下月中旬前,送到骜国边关。”紫袍女子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单御燕闻言心中一惊,看这番情形,怕是董家与骜国勾结,私贩官盐。而那被董郎卿称作“郡主”的紫袍女子,恐怕正是骜国传闻中的那位郡主,马芙娅雁媂缇。
传闻中,那位郡主有着骜国第一的武艺,不论剑术s_h_è 术还是马术,皆为骜国绝顶高手。她十四岁便力能对抗十名骜国死士,十六岁便上了骜国战场,征战沙场,所向披靡。
总之,她是一个和单祁烨同样令人胆寒的存在。
单御燕刚刚想走,就听屋檐下的那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忽然感到脚腕一紧,单御燕就被那道鞭子缠绕着拽下了屋檐。
几个侍从将单御燕绑了,丢在了那位郡主的脚下。
“是你?”马芙娅雁媂缇用脚尖提起了单御燕的下巴。
“郡主认得单家二公子?”董郎卿有些诧异。
“不,本郡主与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马芙娅雁媂缇收回脚尖,冷漠地说道。
担心事迹败露的董郎卿说道:“此人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为绝后患,不如……”
马芙娅雁媂缇的丹凤眼冷冷地扫了董郎卿一眼,道:“该如何做,本郡主还不需要你教。”
“那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被马芙娅雁媂缇那样的目光扫过,董郎卿心底仍是感到发颤的,他望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单御燕,说完便离开了厢房。
感觉到自己被那双狠厉的丹凤眼冷漠注视着,单御燕脊背有些发寒。
终于,那道冷漠而沙哑的嗓音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郡主解释的吗?”
单御燕抬起脸来,强颜欢笑道:“我……只是偶然路过。”
见马芙娅雁媂缇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单御燕马上赶忙说道:“别别别,我是来还钱的。”
“还钱?”马芙娅雁媂缇低沉的笑声,伴随着刀出鞘的声音,在单御燕头顶响起。
“好吧,还钱也是假的。”单御燕闭上了眼睛,咬牙说道,“其实我对姑娘一见倾心,今日特地来此,以身相许,以报姑娘当日之恩。”
事实上,单御燕觉得,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这般鬼扯的理由,更别提骜国那位,斩千人杀百将的郡主了,闭上了眼睛,只为她杀自己时,不必死不瞑目。
当脖颈上的刀迟迟未落下来时,单御燕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见握着长刀的马芙娅雁媂缇一脸探究的神情望向自己。
只听那道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第一个对本郡主,说这般话的人。”
单御燕抬头望向那声音的主人,紫色的衣袍衬得她俊秀的五官愈发高贵,只见她抬手勾起单御燕的下巴,而后低沉地说道:“既然以身相许,那你今后,就是本郡主的人了。”
“马芙娅雁媂缇,记住我的名字。”
她随意用刀挽了个刀花,单御燕身上绳子的便全都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马芙娅雁媂缇望着单御燕问道。
“单御燕,字祗燕。”单御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答道。
“祗燕,开始侍候取悦本郡主吧。”马芙娅雁媂缇昂着下巴,对单御燕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章节都是涉及中h的部分,如果有大大想看的话,可以去海棠文化线上文学城搜索“幺弟”。
第10章 第九章 董家没落
在封泾城主府已经度过七日的岑赋宇,感到格外的无趣,这偌大的封泾,除了雪还是雪,连个青楼歌坊都不曾有,而单祁烨又寸步不离单念童,岑赋宇根本没有机会再与他说话。
岑赋宇坐在湖心亭围栏边,望着结冰的江面,叹息声一声复一声。
“岑二公子何故叹息啊?”萧封突然出现在岑赋宇身后,吓得他差点摔到湖里。
萧封连忙伸手拉他,这伸手一带,使得岑赋宇更是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岑赋宇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萧某的轻功其实只是寻常,我真正擅长的是刀法和s_h_è 术。”萧封耿直地回答道。
岑赋宇一时愣了愣,他没想到萧封会这般回答他随口的问题,说得好像自己在夸他一样,于是推开萧封结实的胸膛道:“跟你这熊瞎子说个什么,莽夫。”
堪堪推开萧封,岑赋宇又一脚踏上积雪,摔倒在雪地里。
“该死的,该死的雪!”岑赋宇愤愤地骂道,刚刚爬起来,又被雪下的树枝绊倒。
萧封见岑赋宇满身是雪的倒在雪里,雪光映着他清俊的容颜,显得那双柳叶眉下的杏眼越发的娇憨,这么一看,原本的纨绔公子却是也有这么惹人怜爱的一面的。
萧封走到岑赋宇的身边,一把抱起了他,大步向庭院走去。
一见庭院里有路过的下人,岑赋宇有些害臊地说:“喂喂喂,熊瞎子,你快放下本公子。”
“现在放下阿宇你,等会你又摔进雪里,怕是连裤头都要s-hi透了。”萧封笑道。
注意到萧封对他的称呼从“岑二公子”变成了“阿宇”,岑赋宇一挑柳叶眉,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萧封却是逼近岑赋宇的脸,笑道:“一见如故。”
岑赋宇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于是伸手推开萧封的脸道:“谁跟你一见如故啊,你个臭不要脸的熊瞎子,离本公子远一点。”
两人纠缠不清间走到了回廊,正遇上了陪着单念童在回廊上透气的单祁烨。
“祗烨,方才令堂弟摔进了雪里,弄s-hi了衣服,我带他去换身衣服。”萧封抱着一脸窘迫的岑赋宇,对单祁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