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个青衣小童便领着他到了海棠苑的偏院养伤,细心照拂。
原本陈献裕以为那个小童是指望得到什么好处,然而很快他就发现,那不过是个生x_ing纯良到有些蠢笨的,名唤阿福的小仆罢了。
陈献裕在海棠苑里待了整整一个多月,他总能听见那小童提起他家主子,发现那小童竟是那般的崇敬那个在他口中像谪仙一般的人,陈献裕就感到有些莫名的气闷,懊火。
陈献裕渐渐发现,他喜欢那个小童满眼只有自己的模样,讨厌他提起另一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主子。
那天夜里,陈献裕见阿福拿出一幅画卷开始作画,他这才发现,阿福的画技极佳。
画上的是一位奇美的少年,却用白绢覆眼,画得栩栩如生。
阿福告诉他,这就是他家主子。
阿福说:“主子跟家主去封泾已经有一月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阿福好想主子。”
陈献裕再也没能忍住他的妒火,一巴掌扯烂了卷轴。
在阿福带着怒意的目光中,撕开了他的青衣,强要了他。
他记得那是阿福第一次在他身下哭泣求饶,他却怎么样也不想放过他。
当逃亡的陈献裕带着阿福到了鄞州城躲开了追兵后,他们在一间破败的民舍里稍作歇息,阿福一直忙前忙后,寻得了一些枯枝末叶和干柴生了火,两人便在这样的夜里相拥。
陈献裕回想起来,他对阿福从来不曾温柔,每每与他欢好,也皆是对他用强,有时甚至直接将人绑到东宫来。此刻望着火光映亮阿福并不秀气,反倒是显得格外阳刚的脸庞,陈献裕有些动情,但他并不想再次伤害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包容自己的男子。
于是,在这个夜里,陈献裕对着阿福,褪去了他属于太子的所有高傲。褪下衣衫的陈献裕,颤抖着躺到阿福的身下,对他说道:“阿福,抱我。”
那一夜,陈献裕第一次感受到,他曾经施加在阿福身上的痛苦,他第一次尝到悔恨的滋味。
陈献裕问阿福:“阿福,你可曾恨过我?”
“恨啊,如何不恨。” 阿福笑了,取出怀里的玉貔貅,道,“当初你将这物什塞入我体内的时候,我可恨惨了你呢。”
“可是后来,每每我看见这玉貔貅时,我却总想起你的好。”阿福微微一笑,道。
陈献裕哽咽地说道:“你恨我是该的,我何曾待你好过。”
阿福却说:“你忘了么,那日我生病发烧,是你不顾危险,出去找的大夫呢。”
陈献裕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点仅存的良知,却能被阿福惦念这么许久,他扑进阿福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我陈献裕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的德,此生能遇上你这么个傻瓜。”
阿福伸手抚摸着陈献裕的头,说道:“那就来世你再还我罢。”
陈献裕的声音闷闷的:“为何要来世,等我夺回皇位,第一件事就是立你做皇后。”
阿福笑了,他的笑声带着成年男子的粗犷和爽朗,但却异常的天真,:“我不要做你的皇后,我只要你封我做万户侯,以后有很多很多的银子,可以买好吃的好玩的就好了。”
陈献裕笑答:“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阿福却忽然挑了挑眉尾,道:“那我说,从此以后,我都要在上面,你可依?”
陈献裕笑容僵在了脸上,伸手刮了刮阿福的鼻尖,道:“除了这个,我都答应。”
阿福不满地嘟囔道:“你瞧你,刚刚还说全都依我的。”
陈献裕抿了抿唇,做出了最大的让步:“那……以后我做一次,你做一次,可好?”
阿福几乎快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讹你的,在下面也没什么不好。”
陈献裕发现自己被戏耍了,不禁红了脸,道:“那方才你已经做了一次了,这回该轮到我了吧。”
阿福马上辩解道:“不成,你身上还有伤,怕是……”
陈献裕笑道:“那就让你看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伤着的猛虎比狼强。”
陈献裕一把将阿福翻身压倒在身下,吻上了他的唇,他的脖颈,他的胸膛,整个过程极尽温存,阿福近乎是快被他温柔而细致的动作,挑逗得欲罢不能,才说:“你快一点。”
陈献裕笑着加快了动作,但不复往日的粗暴,竭力地带给阿福温柔的快感。
渡过了苌水河后的那一夜,是阿福和陈献裕此生中最为温存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被jin的章节,码字狗表示,rou太肥美了~╮(╯▽╰)╭
第16章 第十五章 李金天下
边关的风沙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单御燕原本以为半天就能跨过沙岭,坐上开往黔驴洲的渡船,却没成想遇到了江湖上有毒童子之称的凌霄子,结果虽然被马芙娅雁媂缇所救,但三人加上一具已经变成尸人的上官谢,舞鞭动刀地纠缠了一路,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能翻过沙岭。
单御燕望着关边升起的白月,颇为无奈地对着身后仍旧在打斗的两人,说道:“您二位先停停手行不行?天已经黑了,待会沙狼就出来了,要是不能赶紧找到驿站的话,我们怕是就要在狼肚子里睡觉了。”
闻言马芙娅雁媂缇刚刚想收刀,凌霄子又挥鞭缠上她的胳膊,于是二人又陷入了下一回合的打斗。
“天不见怜我二人啊,怎的遇上了他们这般的蛮人。”单御燕抚面叹息,随手把胳膊搭在了身旁呆立着的上官谢身上,却感受到他冰冷的尸气,忙收回手,愈发绝望地说道:“差点忘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上官谢生前的时候,单御燕也是对他有所耳闻的,偶尔在望湘楼喝花酒的时候,还打过一两次面照。
在帝都世家公子哥的圈子里,他上官谢也是出了名的放浪,上官府邸内的伶人娈童数不胜数,而且这个公子哥还有一个出名的可怕癖好,喜虐娈童。
“生前不积德,也活该死后落得如此下场。”单御燕用剑鞘戳了戳,上官谢青灰色的脸上,布满的淤青和尸斑,道。
单御燕经不住好奇,拉开了上官谢的衣襟,却见那腐烂的r_ou_身上,尽是毒针与鞭痕。
“你究竟是,做了多少的恶事哦,竟被这般……”单御燕忍不住背脊发寒。
凌霄子的一柄长鞭冲着,正在打量上官谢尸身的单御燕的面门袭来,单御燕连忙侧身躲开,正被马芙娅雁媂缇抓入怀里。
“不许碰他,他是我的东西。”凌霄子几乎尖锐的叫喊声震得单御燕耳朵都发疼。
“说得好像谁稀罕碰这干尸一样。”单御燕没好气地回敬道。
下一瞬,凌霄子的举动就近乎让单御燕几欲作呕了出来,只见他灵活地一闪身,跳到上官谢身边,而后抱住了他腐烂到流出脓水的胸膛,吻上了那张发黑散发尸臭的嘴唇。
单御燕一把捂住嘴巴,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心说,这凌霄子果然非同常人,这般的模样都能吻得下去。
马芙娅雁媂缇一把拉起单御燕就走,两人走了许久才找到,荒漠中的唯一一家驿站。
刚刚进驿站时,单御燕便直觉地感觉,这应该不是一家黑店吧,店里只有三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掌柜,一个矮矮胖胖的伙计,还有一个对他们露出热情而诡异的笑容的会计。
事实证明,单家二公子的直觉,果然从来就没准过,这真是一家黑店。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单御燕就被马芙娅雁媂缇推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满屋子的尸体。看见地上的迷烟吹管和菜刀,以单御燕多年的江湖经验,显然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