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原本没有任何回馈的魔力在瞬间爆发而出,仅仅是魔力就带有强大到可怕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向着他压迫而来 。
而后他能够感觉到周身的魔力元素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从身边抽离,心中不祥预感出现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用魔法了。
——禁,禁魔阵?!
他只是一个慌神,那边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藤蔓将他的同伴完全穿透。
“……”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对于这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事情无法反应,脚下的动作后退了一步,他才忽然惊醒一般发现,那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藤蔓是来自刚刚自己同伙还坐过的椅子。
那么,禁魔阵呢?
这个疑问让他下意识的看着那边,刚刚还在他脑海里被来回不知道如何定位是好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略微转过来一瞬视线,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
这让他有一点发软,几乎要跪下去的膝盖却僵住了。
……
雷恩被伊让略微让开,从遮挡里稍微露了出来。他眼见了刚刚看起来还危险得不得了的局势,在一个瞬间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看不明白的情况。
在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安全了和浑身都好痛之后,还感觉到了……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打斗的剧情被删除掉,所以我错过什么了吗?
以至于伊让对他突然说了一句,“说起来,这个人实力不错。”
他是反应不过来的。
只能确定的顺着伊让大概可能所指的方向,看到刚刚的那个法师,问了一句:“他?”
“不然呢?”伊让反问了一句,就感觉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便也挪动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只见那人略微摇晃了一下,却又直挺挺地僵在原地,似乎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是凝固的。“大概是个九阶的法师,你可以跟他试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雷恩感觉自己的头皮炸开了。
如果说从前有人跟他说九阶法师,他的想法只是一个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厉害人物的话。
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系统的在帝都学院的学习之后,伊让跟他说出“九阶法师”,他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概念的——以至于他有一瞬间心里冒出身边的这个人可能也罩不住我的念头。
但是很快消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现在的局势,但是却架不住还是腿抖害怕。
“不是,伊让——那是九阶,”他觉得可能因为在这个家伙眼中“九阶法师”和“路边杂Cao”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雷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稍微提醒一句,所以他指着那边的无名法师说了之后,又转而指着自己,咽了一口唾沫,“我,学徒。”
“我当然知道。”对方还是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而雷恩眼见着刚刚穿透了一个人身体的藤蔓将那个人的身体窜着,拖下去了地下室。
想起刚刚去了下面的三个人,又开了开在藤椅上坐下来的伊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杞人忧天——他都能想到的,对方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这么看来,应该是忽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才让这个法师活下来的。
不然刚刚那个奇怪的藤蔓早就把两个人都弄死了。
想到这里,雷恩老老实实地听从伊让的安排,上前一步问:“那我,打他吗?”
“跟他练练手就好。”伊让这么说道,又转向那边的无名法师,“你最开始感觉到不对想走,说起来应该算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对于这一点我比较好奇,你是如何感觉到的?”
“我说了……您,会放过我?”
无名法师浑身因为恐惧而无法正常的控制住自己,因为这一点而连带着说话都现在磕磕巴巴的,仿佛是口吃一样。
只是还好没有几个字要来回说几次,稍微慢一点的语速,也算是能够接受。
他脑子里没有半点信息能够让他将面前的人身份猜测出来,并推测他目的的信息。
只能够被动的接受伊让给予的信息,认为对方只是不悦他染指了自己的所有地而有多不满罢了——都是这样的,越是强大的人,越是会对一些奇怪的东西要求。
这一点,无名法师深有理解。
只是现在却觉得自己不配有所同感。
如果说,面前的只是比他稍微高出一些,却还是他能够想象的那种高度的存在的话,无名法师大概还觉得自己应该有那么一点资格站在对方面前。
然而对方是在他没有办法想象的高度之上——这种存在,是他在他的导师身上都不曾见到过的。
当自己刚刚并不怎么顺畅的说出来的一句话问出之后,无名法师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何说出来的是这么一句愚蠢的话。
“是这样的,应该之前的那个魔力聚集阵法的缘故。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阵法——在之前,这个阵法的出现明显让我感觉到了周围的魔力元素和魔力本身的变化,不过因为当时使用阵法的人——”说到这里,他都没敢看伊让,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目标锁定在了雷恩身上,这一下似乎让他更加有了几分勇气,因为对视的是个普通的法师学徒,“魔力较为弱小,才让魔力波动低微。”
“这一点对于我和我的同伴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异样的事情。以为就算是帝都学院,出自西兰法手笔的魔力聚集阵法我们都见识过,并不会有这种效果,所以就动了心思要前来看看情况到底是如何。”
嘴上说的话渐渐的流利了起来。
雷恩感觉面前这个法师说话流畅之后,连带着也慢慢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可是就是这个明明感觉稍微放松几分的无名法师,却是一改刚刚还直挺挺站着的姿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看起来好不容易从高度紧张的恐惧之中挣脱出来,一副脱力的样子。
听着个这个无名法师不问自答的巴拉巴拉的说完这么一堆内容之后,雷恩觉得自己大概能够胡乱的分析出,他们是感觉到了在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法阵存在,然后推论其中可能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有益处的东西在,所以才会决定来这里的?
果然这些人的行为都跟从前同雷恩将那些吟唱的故事里面的人物一样的逻辑。
无名法师在交代这些事情的过程里,还随便把自己的名字也交代了出来:阿方索.乔塞。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阿方索.乔塞还还是悄悄观察了一下面前两个人的反应——完全没有反应,看来对他完全没有认知。
这也不知道让他应该是松一口气呢,还是觉得郁闷。
“所以,我只是当时有不详的感觉。具体要说的话——大概是这么多年下来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感觉而已。”
阿方索.乔塞将能说的话都全说完之后,就跪在那边没有了声音。
“本能啊。”
事实上,阿方索.乔塞那一大堆的前因后果并不是伊让关心的重点,不过只是以他从来不介意别人短话常说的态度,非常给面子的听完了全部内容,之后非常迅速地提炼出对于他而言有用的内容,“说起来你刚刚说,不想死?”
“是的!”
事情到这里,他突然来了兴致。
刚刚因为伊让的完全无视而有些许的已经觉得自己没有活路的话,现在就宛如整个世界被重新的打开一般。
完全看不到之前那副看起来颇为冷漠的脸色,他整个人仿佛重新见了水的叶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伊让,似乎害怕自己说出来的话显得不够认真,而连带着坐姿都变得笔直起来,“不论您有什么样的要求,只要能够饶我一命……”
声音到后面又不自觉变小。
不知道是他自己脑补了一些什么样的条件,似乎有一些犯难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您请说。”
嘴巴上说的铿锵有力,但是在阿方索.乔塞心里却知道自己的担忧。
对方的实力是在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那种高峰之下,对于这样的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够派上什么用处。想想刚刚拖着同伴尸体进入到下面的地下室里的藤蔓,他已经不觉得之前自己在地下室之中的另外三个同伴还有能够活着上来的人。
“我将你的魔力压制了一部分。”先将眼前的情况同他解释了一下,伊让随便做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演示:在这个过程之中,阿方索.乔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重新恢复,而刚刚突然无法感觉到的高级魔力元素又一点点回到他身边。
只是很快又如同之前那样开始一点点离去。
他结合了面前少年口中所说的名词,心里得出了另外的一个结论。
——不是禁魔?
甚至,不是法阵?
他刚刚还在猜测是自己刚刚使用过的那个魔力聚集阵法的问题。
结果对方却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
事实上他是有些不相信的,只是——
不得不有些将信将疑。
而雷恩,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是自己完全听不明白,连想象都还不能怎么顺利想象出来的领域。
伊让不在意这两个人怎么想,他只是恰好在一个刚刚有些繁忙的时候,遇到了两个恰好能够把他手上不一定能够完成的事情做好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