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闻人安杀他之前曾经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床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但是闻人久却是容了。不但是容了,他甚至能将他的天下分了一半与他。
他从未想过,他竟然敢,竟然真的敢——
闻人久看着洛骁直勾勾地站在那里望着他,微微扬了扬下巴:“不坐么。”
洛骁便坐了下来,他看着闻人久,低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闻人久声音很淡,他拿了两个杯子放在面前,提起酒壶缓缓地斟了酒,“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朕在做所有的新帝都必须做的一件事。”
闻人久将一只酒杯握在了自己手里把玩着,许久,抬眸看着他,唇角一弯,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妖丽夺目的光彩来:“朕在立后。”
洛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蓦然捏住了,胸口处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喷涌的喜悦让他甚至觉得痛的喘不过气来,他的手垂在一旁,一双眼紧紧地锁住了闻人久,声音喑哑得可怕:“立后?”
“朕说过,朕心悦你。”闻人久目光灼灼,向来冷漠的表情化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惑,带着致命的魅力,“你忘了么?”
“朕不能给你皇后的名分,但是可以给你别的。”闻人久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缓缓地靠近洛骁,带着凉意的唇贴上他的耳垂,他将手中的酒杯推到了洛骁手里,一字一句,“朕将这天下分与你,洛子清,你敢要么?”
洛骁眼底烧的通红,他紧紧地握住了闻人久递来的酒杯,杯子里是春风醉。八年前他离京驻守瑠州,闻人久曾对他说,若是一别经年,他再回帝京对他心意依旧未改,便回东宫再陪他喝一杯春风醉。
“喝了这酒,阿久,你这辈子都逃不过我了,你明白么?”洛骁的声音有些沉,夹杂着些许不同寻常的凶狠,他看着闻人久,像是挣扎压抑着什么。
闻人久却不愿他压抑,他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与洛骁的手臂交缠,与他一起低头喝了那酒,随即便吻上了洛骁的唇,呼吸间落下一丝极低地叹息:“朕早就逃不过你了。”
于是,洛骁便彻底疯了。
他将闻人久整个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搂着他一阵狂暴的亲吻之后,垂眸紧盯着他,咬着牙喘息着道:“阿久,我忍不住了……可以吗?我怕伤了你。”
闻人久也喘着气,比子夜还黑的眸子却是闪烁着些许诱惑的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住了洛骁的衣襟,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那便……试试罢。”
因为渴望得狠了,洛骁的动作不可抑制的夹杂了几分急切与粗暴,闻人久身上的衣衫太过繁复,他没有耐心去解,只一扯了暗扣,生生将地将他的外衣扯了开来。闻人久仰躺在床上用一只手地压着洛骁的手腕,轻轻地笑:“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