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陪着江离在瑞士整整呆了一个月,本来说是要滑雪,可到了以后,江离去不想动了,他变得安静,成r.ì里只是依靠着许朝,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就靠下午,可他脸上是满足的。许朝确实有点不耐烦的,可他只能忍着,等到晚上江离睡下以后,他或者拼命的工作,或者健身,总之他是拼了命的折腾自己。
江离用无力的右手配合这左手断断续续的弹着琴,他笑着说:“我小时候,看着你弹琴,好羡慕,我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钢琴家。 ”他有些嘲讽刺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只是现在却是不能了。”
天色已经十分晚了,许朝我住江离的右手说:“总会好起来的。”便想牵着他回去卧室睡觉,只是这时候,手机响了。
他看见显示的名字是:沈一。他出门之前,已经拖贺助理和沈一讲过,这一个月都不在京城,言外之意便是,这一个月都不许沈一来找他。
许朝抽出了右手道:“是工作上的事情?要不你先出去接个电话,我可以自己去睡觉。”
许朝眸光一收,江离也是这样,他越是愧疚,越是他按断掉了电话,陪江离进了卧室。
沈一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许朝在书房处理邮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候以后,他收到了沈一的短信,上面写着:“许朝,我有点想你了,你还吃糖嘛”
国内这个时间应该是夜里了,他也有些乏了,他想,沈一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了么?
他没有回拨,他只是觉得如果沈一有什么要他帮忙的,肯定还会打给他的,或者回国解决也是一样的的。
一个月以后,他和江离从瑞士回来,由于京城和瑞士温差大,江离患了重感冒,他一面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一面在三院陪着江离输液。江离是娇惯怪了的,他便找了院长,在病房难求的情况下,安排了8楼最好的单间病房,给江离用,然后便匆匆离开医院,去了公司,这期间他并没有时间或者心情去好沈一。
晚点的时候,公司举办答谢会,他讲了两句话,便来大厅里面和众多的宾客敬酒。医科大学的校长和医学院的导师也在,校长和他举杯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和医科大的老师聊了起来是。
“上次,你带的那个长得特好看的得意门生呢?”校长问。
“你说沈一啊?”
“对,就是沈一。“校长恍然大悟的样子。
无端的,老师还每说起,正在和行业大佬喝酒的许朝酒杯一顿,心脏一紧。
“那傻小子,上周五的时候,被酒驾的司机闯红灯撞了,抢救了好久,差点没命。“老教授一点担心:“好在那孩子命大,被身边的朋友撞到了一边去,这会抢救过来。”
后面在说什么,许朝已经听不清了。酒会还没尽兴完毕,他就以家里有急事为理由离开了酒店,他也没叫司机给他开车,他一个人在马路上越开越快,好似完全控制不了车速。
最后的理智叫他冷静下下来,他猛然间踩了刹车,双手锤方向盘。坐了一会,他拿起了手机看了上周五晚上的的电话,刚好是何教授口中的沈一出车祸的那个晚上。
他把手机仍在了副驾上,把自己摔进了椅子靠背上,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他想沈一给他打电话,他挂断了没接,他并未打第二条过来,可过了一会他发了短信说:“我有点想你了。”那会沈一正躺在血泊里,看着没有回应的手机,痛苦地等待着救援。
第四章
许朝抽了两只烟,犹豫了半天,终是拿起了手机,给沈一拨过去了电话。过了大概10秒的样子,沈一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还是从前的样子,温润的,带着些许笑意的。
“喂,许朝?这么晚了有事儿?”
“你在哪?”相比起来,许朝的声音反倒是有着疲惫和沙哑。
“嗯?”沈一那边传来翻被子下床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刺探,多了些慌乱:”啊,你想约我啊?”
许朝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要是在平时,他可能就这么做了,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一句冰凉的:”怎么?你没空?”
沈一干笑了两声,声音有些为难,然后开口说:“那可能没办法了,我和何教授在做调研呢,这段r.ì子可能没时间。”
“嗯,那你是不在京城了?”
“可不是么”沈一的声音里透着顺理成章的放松:“我最近都不京城,我和何教授在外地做考察,调研时间多久还不定。”
电话里传来了簌簌的声音,大概是沈一趴在了医院的窗台上,风吹过来的缘故。
“那个省?”
许朝想,这个沈一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没有一句真话,撒谎都不带打C_ào稿的,还说和导师去外地做调研,明明刚刚他导师还参加了他们公司的答谢宴。可是他现在并不想揭穿他,便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他问:“你上次晚上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的找我有什么事?”
沈一想了一会“嘿嘿”笑了两声:“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情,不都都说我想你了么,自然是有需求了呗。不过那会你没接电话,这会我在外地你又想着约我,怕是要等我回来才可以了。”
许朝揉了揉额角,最后声音里透着一丝烦躁说:“行吧,那等你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前,他还听见沈一在电话里说:“晚安。”
许朝关上了车窗,然后启动车子,打算开车回家。却在红绿灯的位置猛的转了方向,油门一踩,向沈一所在的三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医住院部已经开始熄灯了,走廊上只剩下一些出来打水或者活动的病人家属。沈一住的是608,三人病房。医院病房紧张,沈一的病房三人病房硬是给加了两个床,变成了5人的病房。
他走到了608门口,隔着门口的玻璃看向室内,里面已经关了灯,只有医院外面的光渗进来,倒也不暗。沈一的位置靠着窗户,他背对着门面朝着窗躺着,病服在背后空了一大块,看起来孤单可怜。
不一会病房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大概是陪护病人的家属,险些和许朝撞上,看见608门口的人,狐疑:“这位先生……”
“嘘”许朝用细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然后用手指了侧躺在床上的沈一,压低声音说:“我是608靠窗病人的同学,刚从学校实验室出来,想来看看他。”
他十分有礼貌的冲着小哥抬了抬手,引他像医院走廊的另一段走过去,开口问:“我同学病情严重吗?”
那人倒是个热心肠:“我是来照顾我父亲的,这几天也看着那小哥在康复,病情不大严重,就只是腿上有些伤,我刚来的时候这人躺着还不能动,这些r.ì子到是好多了,至少能下地走动了。”
许朝皱了皱眉:“那他的腿不便,一个人可以么?”
小哥又说:“他的几个同学和导师我倒是见过几次,不过都是来探望就走掉了,倒是又一个姓杨的总过来照顾他。”他顿了顿:“不过,那人工作好像也挺忙的,几次三番有心照顾,可也不得章法,每次都被沈老弟给赶走。”
那人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家,明早还要给我爸来送饭呢。”
“麻烦,那您先忙。”许朝礼貌的的和病房里面的小哥道了别,待他走后,便一个人又悄声来到了沈一病房的门口。沈一已经在床上起来,隔壁陪床的大叔好像在和他说些什么,沈一摇头,然后冲大叔摆了摆手,应该是在在拒绝。
沈一从床上起来面向门楼的时候,许朝避开了。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陪床的探病的陆续从病房里面出来。许朝就站在病房转角的位置,他看着沈一从病房里面吃力的挪出来,一手撑着墙,一手提着水瓶,十分缓慢的向前挪。
那一瞬间,沈一的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泛起了隐隐的痛。
可他终究没有走上去,接过他手上的开水瓶,而是远远的看着他,脸色越发的y-in沉。
他在y-in影里盯着沈一,再次给沈一拨过去电话。
沈一听见电话震动,有些怔忪,随后才把手上的开水瓶放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吃力的扶着墙,做到了病房外的塑料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依旧是温润的,干净的声音。
“喂,许朝么,我真的不能来找你,我在外地呢。”
“那你现在在干嘛?”许朝冷静的问。
“我吗?”沈一看着脚边的热水瓶:“现在?在写报告呢,写的特别顺。”
“那你就接着写吧。”许朝心里烦躁,语气愈加冷了几分:“挂了。”
沈一放下手机。病房的灯渐渐的都熄灭了,他挂了电话,起身费力的挪动着去打开水。
许朝回到家,本就心情烦躁,看着家里都是满是江离气息的房子更是烦躁。他想着江离也在三院的8楼住院,他放着好好的江离不去照顾,居然跑去六楼看自己的炮友,简直可笑至极。
他洗了澡,处理完公事,上了床勉强睡着了,梦里全是坐在608病房门口的那个单薄身影,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5点钟在别墅里对着窗子抽着烟,强制着自己想着江离。几近一夜未睡。
江离因为抑郁的缘故,是三院的常客,8楼的特护病房环境也是极好的。给江离治疗的大夫依旧是郭医生,那个年少的时候为他治疗好臆症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