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帆知晓他邋遢不爱收拾,尽管有心理准备,在灯闪烁亮起的那一刻,仍被扎扎实实“惊艳”了一番!
只见七八坪的小房间内,但凡能落脚的地方,全部都是乱糟糟的零食袋和饮料瓶子,一米五的小床堆满皱巴巴的睡衣和制服。
房间刚打开,一股馊味扑鼻而来,差点儿把爱干净的靳云帆醺吐了!
蒋淙嘿嘿歉意赔笑,连忙打开窗,俯身找来一个大垃圾袋,胡乱装啊塞啊。
靳云帆只好将门也打开,拿出角落的扫帚,帮忙清理收拾。
两人都是效率高的人,十分钟后就将房间收拾干净,一人坐在床沿上,一人懒洋洋窝在小沙发上。
靳云帆擦着手,眸光往窗口瞥了一眼。
“淙淙,这么慢的开法,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吗?”
蒋淙玩着游戏,头也不抬答:“不是,天这么黑,他们哪里敢真的进青海之巅,肯定明天才会有所动作。有证有据才好办事,总不能人家停个船,咱就秉着怀疑精神去抓人浪费自个时间啊! 明天早上赶得到就行,不着急。”
靳云帆理解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蒋淙打了一个哈欠,将手机收起来,往小床扑倒下来,似笑非笑睨着靳云帆看。
“船上宿舍刚刚好,临时腾出来有点儿麻烦。叔,今晚你就跟我一块挤一挤吧!”
第22章 一起睡
两人感情亲近,表面上蒋淙喊他“叔”,实则两人跟亲密朋友差不多。
只是,亲近归亲近,真正要近到同床共枕,靳云帆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不了,这床你睡。我去小沙发上睡就成。”
“那可不成!”蒋淙嘀咕:“天气这么冷,晚上夜风大,只有一床被子呢!”
靳云帆微愣,最终只能答应。
“那成,我睡外侧吧。”
蒋淙浓密粗眉扬了扬,笑问:“叔,为什么啊?你喜欢睡外侧?”
“不。”靳云帆解释:“你睡相不怎么好,我担心你会摔下床。”
蒋淙:“……叔,你是不是晚上偷看我睡觉啊?”
靳云帆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戏谑眸光,嗔怪低声:“又胡说八道! 你偶尔忘了关房门,我早起的时候经过主卧,总看到你歪着大半的身子在被子外。枕头三天两头掉地上,偶尔甚至倒着睡。”
蒋淙讪讪笑了,很自觉收拾好枕头放在内侧。
天气寒冷,靳云帆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睡衣。
他刚下班,身旁带着行李箱,所以换洗的东西一律尽有。
反而是蒋淙很少在这边留宿,什么都没有。靳云帆拿出自己干净的睡衣借给他,道:“你比我稍微胖些,幸好睡衣都比较宽,应该能穿。”
蒋淙听罢沉了下来,大手往健硕的胸口一拍,闷声:“叔,我哪儿胖了?人家这儿明明是壮,好不?你瞧,哪儿胖了? 胸肌大大的,腹肌大大的!”
靳云帆被他逗笑了,伸手往他胸肌上按了按。
“是,刚才我说错了。淙淙不是胖,是壮! 身板到处都是大大的!”
他的掌心带着暖意,透过薄薄的内衣渗透进蒋淙的胸口,让蒋淙腾地后背僵硬,眸光也蓦地暗沉下来,暗自吞了吞口水。
也许是本能反应,他的胸肌突然跳了跳,宛如他此时“噗通!”不停的心跳声。
“哟!”靳云帆惊讶挑眉,转而温润微笑:“厉害啊! 竟还能动!”
蒋淙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俊美脸庞,心更是猛然扑通跳着,捏着睡衣的大手紧张搓了搓,嗓音沙哑低沉:“不止……下面也能动……你摸摸。”
靳云帆笑道:“腹肌也可以?真的?我瞧瞧。”语罢修长的手徐徐往下,搁在他的腹部上。
嗡!
蒋淙周身都热了,恍惚间直觉那滑下去的手掌宛如烙铁一般,炙烫得他全身上下都好像着火了一般。
靳云帆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戳了戳,温声:“哪儿能动?这儿?还是这儿?”
他不经意的动作,差点儿将蒋淙折腾惨了,痛苦皱起眉头,大手腾地将那个点火的人一把搂进怀里!
靳云帆瞬间愣住了,一动不敢动。
蒋淙大手扣住他的脑袋,用力往怀里摁,喘息低声:“叔……你不能乱摸……”
靳云帆尴尬极了,不自在轻咳,直觉周身血气通通往脑袋上涌,脸上火辣辣的,双手不知往哪儿搁。
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室内安静得很,唯有两人的心跳声“噗通!”响着!
直到靳云帆回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淙淙……松开我。”
蒋淙已经不是青葱少年,很快从刚才的情动缓了过来,大手放肆揉搓着靳云帆的短发。
“这样抱着挺好的,不想放。”
靳云帆俊脸微红,低声:“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快进去洗个热水澡。”
蒋淙知晓尺度要拿捏得好,不能太贪心,大手松开了他。
“有你这个大暖炉,我怎么会着凉!”
靳云帆清俊脸庞微低,不敢对上他的眸光,嗓音低沉带着一抹淡淡的磁x_ing。
“整天胡说八道! 还不快进去!”
蒋淙嘿嘿笑了,不敢再放肆,乐滋滋吹着口哨洗澡去。
靳云帆捏着手机,听着小门内调皮的口哨声,忍不住想起早些时候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再度愣住了。
蒋淙打开门的时候,见靳云帆心不在焉捣鼓着手机,暗自乐歪歪。
他扑到小床上,语气装着平坦极了:“叔,咱早些睡吧。”
靳云帆却似乎吓了一跳,腾地站直身板,急急道:“不了……床还是有些小,我睡沙发就行。”
蒋淙眼明手快,在他踏步之前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闷声:“叔! 别啊! 一床被子而已,我可舍不得你挨冻。”
靳云帆想要推开他,手缓缓伸出——却又顿住。
“……我盖个外套就成。”
“不行!”蒋淙霸气又拖又拉,将他压了下来,随后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最后规规矩矩睡在了内侧。
靳云帆见他规矩得很,倒也没再走开。
对待陌生不熟悉的人,他做事说话必定坚持到底。可面对这个让他常常倍感无奈,却实在拿他没办法的蒋淙,他心软得很,几乎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父母早逝,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一个人睡。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跟他人一块睡。
他很是不习惯,尽管跟平常一般笔直躺平,蒋淙贴在内侧睡,两人的中间仍有一尺多的距离,可他却直觉拥挤得很。
鼻尖隐约传来一股清淡的洗发水香气,很像苹果的清甜味儿,让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禁不住翻了翻身,被子一下子被他带开了,另一侧露出蒋淙半裸精壮的背——他有些慌,连忙将被子扯过去,将他密密实实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