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九觉得自己嘴唇发麻,两脚还有点发飘:“白泽...这玩意是不是有毒?”
“毒倒是不至于,不过你得麻一会儿了。”黑发少年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脑门。
白苏九自认晦气,只能跑去小溪边上漱口,刚含了口水,愕然发现溪流中有一道血迹流了下来。
白苏九顺着血迹往上一看,只见一少年趴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浑身是血,腹部被一支利箭贯穿。
“白泽!有个死人!”白苏九好奇地跑了过去,戳着那人的面颊。
黑发少年蹲了下来,悉心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面色微变:“还活着,苏九,把他带回去。”
白苏九将那人抱了起来,一路灵巧地跑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小Cao屋。那名叫做白泽的黑发少年煮了许多的Cao药喂给受伤的少年,然而他却迟迟未醒。
“苏九...怕是不行了。”白泽有些难过地垂下了眼帘。
白苏九看向白泽,伸手捧起他的脑袋:“白泽,你难过了?”
“有一个生命即将消逝在我面前,我怎会不难过...到底是我医术不精。”白泽枕着白苏九的手,眼角带泪。
白苏九连忙用手背擦了擦他的眼睛:“不怕的,我能救他!”。
说罢,白苏九突然变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c-h-a进了自己的心口。在白泽的惊呼声中,白苏九轻松地说道:“白泽,妖狐的心头血能治病呢!”
白苏九醒了,茫然地瞪大满是水汽的眼睛:“我扎了自己一刀...?那人救回来了没有?”
白苏九细细琢磨了许久,发觉自己还是记不起‘白泽’的面貌。对于那个被他们救回来的伤者,他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苏九翻了个身,结果胳膊肘突然撞到一硬物。紧接着,秦央的闷哼声在他身后响起。白苏九微僵,看向揉着被撞红了的额头的秦央。秦央慌忙把放在白苏九腰间的胳膊抬了起来,心虚地往后蹭了蹭。
“你刚刚搂着我?”白苏九揉了揉好似被人摸过的肚子,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秦央顿时面如纸色,咕隆一下掉下了床铺:“我我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白苏九龇牙咧嘴地整理着自己被按得皱巴巴的衣服:“你占我便宜!”
“没没没...”秦央越激动越结巴,终于嘎巴一下咬了舌头。
白苏九看着秦央吐了口血水在地上,自己的舌头尖也跟着疼了起来,他伸手掰开了秦央的嘴巴,看着里面冒着血珠的舌头直瘪嘴:“啧啧,你真是属狗的,对自己个儿嘴里的半两r_ou_都下得去口。”
秦央尚未缓过神来,白苏九突然探头凑近秦央的面颊,往他嘴里吐了口气。紧接着,秦央嘴中的疼痛感消失了。
秦央惊呆了,傻乎乎地蹲在地上,嘴都忘了合上。白苏九看着他张着嘴,伸着舌头,口水挂在嘴角边跟哈巴狗一般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一脚蹬在了他鼻子上:“你怎么这么蠢呢!”
秦央一个后空翻滴溜溜地滚了出去。好容易停下来后,秦央趴在地上两眼都是绿光地喊道:“你亲我?!”
“....????”白苏九的脸由白转紫,两步窜了过去掐着秦央的耳朵给他提溜了起来:“你没事吧?!你是傻了还是疯了!我吹口气帮你疗伤罢了,怎么就亲你了!”
秦央连忙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身子一瘫无精打采地说道:“哦,是我把幻想当现实了。”
“....?!”白苏九一激灵,周身出了一圈的j-i皮疙瘩,尾巴毛都炸了:“姓秦的,你刚幻想什么了?!”
“我...呃...就刚刚...内个场景...是吧...”秦央语无伦次地越描越黑。
白苏九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愕然地问道:“姓秦的,你别是个断袖吧?”
“...不!我没有!我对国师没有非分之想!”秦央的脸红成了火炉,连忙手脚并用左右瞎比划地给自己开脱。
白苏九看着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秦央,瞪着眼睛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倒退着一步步走出了门,慢慢关上门,背着手经过窗户,轻声说了句:“我再也不跟你这登徒子一起玩了!”
说罢白苏九变回狐狸几下窜没了影儿。
‘登徒子’明奚王当天晚上在自家院子里喝了三壶白酒,耍了一通剑,把本就不多的花花CaoCao全砍飞了。于仆人们惊恐的目光中,迎风奔跑老泪纵横。
“王爷这是怎的了?”明奚王府的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扒着院门。
几个仆人连忙小声附和道:“王爷兴许是心情不好...?”
众人正在猜闷,就听碰地一声。只见平日里高冷缄默的明奚王殿下众目睽睽之下一脑袋撞在了假山上,当场开了瓢...
翌日,秦央脑门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出席了早朝。国君瞟了他一眼,见其帽子都被顶了起来,有些好笑地问道:“明奚王这是怎么了?”
“回陛下,微臣昨夜不小心磕在了书案角上。”秦央郁闷无比地回答道。
国君点点头,似是有所指一般说道:“明奚王不必太勤劳。做好份内事就好。”
秦央一怔,立刻低下头回道:“是。”
下了早朝,秦央贴墙根溜了,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
国君旁敲侧击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查了安锦王的事儿?还是别的?若是因为安锦王,那看来那两个死者的身上确实大有文章。
若不是呢?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贪得那些钱?秦央有些担忧。那些钱他贪了是有大用处的,绝对不能再被挖出来。
秦央打定主意,想着回去后得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走着走着,秦央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白苏九的寝宫方向。然而白苏九‘不跟他玩了’,秦央想着就委屈到鼻子就发酸。
走出宫门后,秦央上了回府的马车,闷头构思该如何跟白苏九道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秦央愣住,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这比他平时回府的时间可多了太多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秦央低呵道。然而马车外,车夫以及他的随从并没有回答。
秦央一惊,连忙挑开布幔。突然,一柄刀伸了进来,抵住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开车!
(作者的碎碎念止不住了)
第87章 【八七】 他与他
秦央被挟持了,待那些绑匪摘掉了他眼上的黑布后,秦央发觉自己正处于一个狭小的黑屋里。
“明奚王殿下,许久不见。”眼前一长得臂膀腰圆的男子皮笑r_ou_不笑地说道。
秦央看向他,蹙眉想了一阵子后才想起来他是何许人也:“瑞和王殿下,您这是何意?”
“明奚王,咱命人不说暗话。眼下已经到了多事之秋,还请明奚王殿下站好队。”瑞和王的语气好像还挺和煦。
此话一出,秦央算是明白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平日里除了会阿谀奉承就是贪点小钱的闲散王爷,居然有朝一日卷进了夺嫡之争。
“微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秦央打算睁眼装糊涂。
瑞和王哈哈一笑,一脸的r_ou_嘟噜嘟噜得直颤悠:“明奚王殿下,您好像跟国师走得很近啊?国师是谁的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国师自然是国君的人。”秦央淡然答道。
“明奚王别装傻了。国师跟太子交好,明奚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吗?”瑞和王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意。
秦央没吭声,开始用余光打量附近环境。
这里好像是个柴房,以柴房的装修来看,应当是个有钱人家的地方。换句话讲,他现在很可能在瑞和王的王府里。
然而没等秦央想完,瑞和王身边的一个随从突然一脚踹在了秦央肚子上。秦央毫无防备地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嘴里多了丝血气。
“秦央,你装哪门子高贵?”瑞和王拉下了脸:“别看你也是个王爷。不过那是国君可怜你。你一个奴仆出身的贱民,还想跟本王平起平坐?!”
秦央躺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眼皮子半抬地说道:“既然我在王爷心中不过是个贱民,王爷何苦大动干戈绑我来?”
“玛德,蹬鼻子上脸啊你!”瑞和王被戳中了痛处,顿时气得面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