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惊的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付霄覃等了一会儿，看他还是猫的模样，脸色一沉。
“你……”
他的表情太吓人，齐越忍不住后退一步。
付霄覃放在桌边的手握紧，想着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一男一女，“难道...只有女人亲才行？”
齐越没忍住，给了他一爪子。
付霄覃，你是读诗读傻了吧！
大概是齐越脸上狰狞的神色，隔着厚厚的猫毛都挡不住了，付霄覃终于不再开玩笑，正色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付霄覃把手机拿出来，解锁放在他面前，让齐越打字来说。
齐越想了想，只说:他车祸以后，不知怎么就被一个系统绑定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人类的身体。
...至于被系统绑定的内容，是用不同的身体穿到付霄覃身边，提高自己好感度这种话，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太羞耻了啊。
齐越本来以为说完这些就够了，谁知道付霄覃并不打算直接揭过。
付霄覃沉吟一会儿想了想，上下看着齐越的身体，“那游戏里，那个npc，就是你吧。不是npc被你控制，而是，你就是游戏里的npc。”
齐越坐直了猫体点点头。
付霄覃顿了顿，“那之前，我头上的那撮头发、我的手表、手机...也都是你吧。”
他没多说一种，齐越的表情就更震惊一点，等到他说完，在齐越震惊的目光中总结，“每次你变成其他物体时，都跟着我，而你变成猫，想亲近家人，却还是跟着我......是因为你每个身体，都离不开我，对么？”
齐越想反驳他，但是付霄覃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他是非常肯定这个结论，不是随便推算出来的。
但是，这句话应该说成:每个身体都不能离开你一定范围才吧？
齐越觉得这两句话听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从语法上说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只能沉默着没有反驳。
付霄覃又道，“墓园那次，也是你，对么？”
齐越点点头。
付霄覃不说话了，他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天的情景。他想到付老三被吓得尿裤子的模样，想到那个看不见的人把他护在身后的模样，还有事情结束后那人附在自己脸上的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低着头的齐越，感觉本就对齐越硬不起来的心，更软了一块。半晌，他伸手揉揉他的猫头。
“你还要多久才能变回人？”
付霄覃问着。
他现在心情很好，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这样。
齐越感受到，摸着头的手，逐渐往下。付霄覃从他的头一直摸到身子又捋了一遍他的尾巴，然后抓起他的左前爪，轻声问道，语气比刚才还要温柔，“阿越，乖，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呢？”
齐越以往听着付霄覃叫“阿越”还没什么感觉，这时候听起来，突然觉得好羞耻。
尤其是付霄覃顶着一张面瘫脸，却说着哄孩子的话。
而黄j-i在他看不见的识海里，吃着煎j-i蛋，看着漫天飞舞的粉泡泡，观赏着一点一点飙升到75的好感度。
干得漂亮！
付霄覃看齐越半天没吭声，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揉他的r_ou_垫和头。
“不能说么？”
齐越被他揉的，舒服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忍不住“喵呜”一声。
付霄覃想想，“你是说，很快？”
齐越点点头。
付霄覃又笑了，语气却很认真。
“我等你。”
…………
不知道为什么，跟付霄覃相认之后，齐越发现付霄覃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具体表现为，不喜欢工作了，天天都抱着他。
老是看着他发呆。
一个人坐着的时候，还自己傻笑？！
齐越感觉他这个童年的小伙伴，可能是被自己体内的系统吓疯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将付霄覃拍醒，付霄覃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给你的礼物，满意么？付先生。”
电话那边的人用了变音器，听出来的声音带着电音特效，完全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齐越也凑过去听，但也听不出什么。
付霄覃正lū 猫的手停下，“什么礼物。”
电话吗那边的人似乎不满意付霄覃的回答，冷哼一声，“付先生可不要过河拆桥啊，我帮你处理了大麻烦，你不应该谢谢恩人么？”
付霄覃闭着嘴没出声。
他伸手摸着齐越的头，又挠挠他的下巴，然后揉着他的耳朵尖。布偶猫原本就喜欢被人摸，这下被他摸得舒坦的不行，大尾巴在身后划来划去，没忍住，细细弱弱“喵”了一声。
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联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y-inyá-ng怪气道，“付总真是好兴致。”
他接着道，“不枉我帮付总除掉了那不长眼的齐三。”
付霄覃摸着齐越的手不动了。
空气一下静止，似乎有一团浓雾融进付霄覃眼中。
他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得渗人，“你怎么知道，我想除掉齐越？”
“齐三公子天天找付总麻烦，还有谁不知。”那人，“只是付总碍着齐超的面子，一直没有动手。”
“但既然要跟付总搞好关系，不送点礼表达诚意怎么行呢。”
齐越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这么说，胸腔里的火瞬间燃起。但他还没爆发，就看到付霄覃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齐越一慌，赶紧用爪子按上付霄覃的手。
付霄覃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半天，才一字一句回道，“你想做什么。”
他说完，视线落到一旁静静听着的齐越身上，眼里的y-in郁浓得化不开。感受到齐越的紧张，他揉了揉齐越的头，深吸口气平静了些，接着道，“不介意的话，当面谈吧。”
等挂了电话，付霄覃静坐着，半天没说话。他面色沉寂，眉头紧皱，再加上背光坐着，整个人看着都有些y-in郁。
“你怎么了？”
齐越看他脸色很不好，伸出爪子推推他的手，却被付霄覃大力握住。
付霄覃的手心很热，抓着他的爪子时，齐越感觉毛都要烧起来。他甩了甩爪子，没有甩开，干脆就趴在付霄覃腿上，头枕着被抓的爪子。
过了几分钟，付霄覃终于动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齐越。
齐越抬头跟他对视，发现付霄覃的眼睛充斥着红血丝。
他心头一跳，连忙坐起身开口:你怎么了？
奈何喊出口只有一句“喵呜？”
他看着付霄覃那双玻璃似的眼睛，映着自己布偶猫的身影，比别人略深的眸色竟然透出一层水雾。
付霄覃……哭了？
齐越愣愣的感觉着，滴到自己脸上的液体。
有些不知所措。
付霄覃开口，声音沙哑，“……竟然是我害的你。”
齐越感觉心口被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感觉顺着胸口传遍全身。
烧的他浑身发麻。
付霄覃觉得，是因为他才害得自己被牵连，所以才这样难过？
齐越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跟付霄覃一块儿去学校。他不小心摔倒，付霄覃没抓住他，就把胳膊垫在他身下，结果被地上的玻璃划了个口子。
但下一秒问的却是他有没有事。
好像付霄覃，除了出国以外，对他……一直都，挺好的。
齐越收回思绪，连忙冲他摇摇头，
但只有动作表达太苍白了，他艰难地解锁了付霄覃的手机，在上面打字——跟你没关系，是那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