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得仔细,微微咳嗽,说了声身子不适,便退出帐幕。
随後,李恪与李治跟了上来。
「大哥! 」李治喊着,他急着想解释,真的不是他。
「治儿,大哥知道,所以才不让你们c-h-a手管事。」拍拍李治的臂膀。
李治想了一会儿,便想通:「可是,现下由齐王主事,这样可好?」
「是啊!那先生可是被他…」李恪无法冷静,挂心着褚风。
「嘘! 」让他噤声,随後面带笑容,故意大声说:「傻弟弟,哥真的没事! 」还让他们跟着附和。
齐王这才走了过来:「太子,身子还好吗?」一脸忧心。
「多谢齐王,没事,本王也没想到这毒如此毒辣,本王才啐个几口,竟然弄得我虚弱如此。」又咳了几声。
「哥,治儿服您回去歇息。」他个x_ing温和,又重感情,就算太子是作戏,他也不舍。
「好,哥没白疼你。」眼神示意李恪,别让齐王跟上。
李恪马上对齐王说:「这飞箭被盗之事,齐王可要好好为父皇查去,还在箭上淬毒,被我吴王逮着,定不放过! 」
「吴王稍安勿动,为兄也正烦着,还想着是否为自家兄弟或是奴仆所为,若真的是…」故意深叹。
「只是,臣弟觉得怪着,齐王,你也知道,那树林後的那块地…。」那静地对他们皇子而言,有个默契,是属於太子一人的,这十二年来,每次春围太子便一人待在那里数日,从不参与狩猎。
齐王一愣,赶紧道:「是啊…」便安静下来,不再多说。
吴王又故意骂了几句,才与齐王告辞,转头看了齐王一眼,这齐王有诡。他迈开脚步,越走越急,心里想着褚风的伤,既然知晓褚风便是九风哥哥,他真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褚风。
吴王拉开布幕,见了太子含着泪,轻念着:「红盖挚白头,交杯与君许,月老红线系,此情绵绵忆。九儿…」
吴王放下帐幕,靠在门边,他始终慢了一步——
李恪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十三岁的他,已是懂得情事的年龄,看着眼前的景象,李承乾正吻着九风,将他圈在墙边一圄,他心里泛酸,他不懂得这是什麽情愫,只觉得心伤。
转身想离去,却见了城阳张大嘴,指着他说:「你羞羞羞,偷看什麽?」便凑过去看。
李恪一个慌张,遮住她的眼:「知道羞还看! 」
城阳可不服气了:「你都能看了,我怎麽就不能看! 」脾气可大了。
「你! 」这城阳根本就是被宠上天!
「我什麽我! 」城阳很是不服,不给看她偏要看!
一溜烟地绕过李恪,就见李承乾围着九风,还用手指磨着九风的脸,还不时地吻着他,很是亲昵。
尚未看个仔细,李恪又拉过她:「你不过十岁便如此刁蛮,我看你以後定是嫁不出去的老公主! 」就是看不惯城阳,任x_ing!
城阳一愣,眼眶通红:「你竟然说我会变成老公主…」低头委屈至极。
李恪愣了一会儿,有些手足无措,忽然小腿一痛,痛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当本公主这麽好欺负吗!哼! 」吐了舌头,便跑走了。
「你… 」他想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城阳跑得飞快,跑了一阵後,便停下来了,她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心里有些混乱,摇摇头,说着要自己别乱想。
李恪从她身後拉住她:「你可别乱说! 」他还喘着气,这城阳跑得也太快了!
城阳有些愣着,甩开他的手:「你才要管好你自己的嘴! 」她与这李恪就是不对盘。
李恪看着城阳跑走,他转身看向两位哥哥所在的墙边,有些事只是单方面的自以为,当知道真相後,便有种被冰水浇醒的冷冽,就像他一直以为九风对他是特别的,可事实上,九风早已属於承乾哥哥的。
☆、第三章 春围遇险 3-3
褚风张眼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皇上李世民,他微愣,忍着发晕,欲起身拜见。
「先生躺着。」李世民坐在一旁,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要他们退下。
「谢皇上。」还是撑起身子,靠在身後的垫背,吃痛地嘶了一声。
「这次多亏了先生,太子才得以平安。」放上软垫,扶褚风靠上。
「老夫答应过皇上的。」他必须这麽提醒皇上。
「你可真护着承乾。」挑眉。
褚风一再提醒他,是他李世民想保住承乾的命,他只是听令行事。
「遵奉皇命罢了。」说得轻巧。
李世民弯起嘴角,无奈地笑:「先生,朕真的想不透。」斟了杯水给褚风:「其实朕也可以不换太子。」
褚风定定地喝水,看着李世民的眼神很是坦然,坚定。
「皇上舍不得的。」低下头,转着水杯。
「有何不舍? 」拍了下自己的腿,一副严父之样:「这本是他的天命,他就该担着。」
「因为皇上答应了长孙皇后。」看着水杯。
他一凛,瞪着褚风
————
「姻姻。」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此次长孙皇后遭人下毒,以病了许久,仍不见起色,刚刚才又吐了盆黑血。
「秦王…」她还是叫他秦王,手颤着抚上他的脸。
「别动…」皱眉,眼神透着说不尽的担忧。
「秦王…我错了…」她用着残弱的一丝力气抓着李世民的手,微微喘气说:「答应我…倘若…倘若…我们乾儿…乾儿不想当太子了,就…让他平安的离开…好吗?」她试着让他想起第一次抱起乾儿的喜悦,那如珍宝的感动。
李世民睁眼:「你…」为何和九风说出一样的话!
长孙皇后笑了笑:「倘若九风…九风在就好了…」冰凉的手又握了握他的手:「答应我…」
「好。」看着长孙皇后笑得满足,他眼里充满不舍。
李世民满是担忧,并未注意梁上,默默拭泪的九风
————
「老夫可是神机子,算尽天下事。」叹了口气,与他对视,透着一丝无奈。
「先生,朕没什麽耐x_ing。」纵使褚风对承乾无害,甚至有助於他,可此人太过神秘,他无法掌握。
「承乾无意东宫位,盼君念情放长儿,老夫就算出这两句了。」只能撒谎。
睁眼讶异,这话只有他与姻姻两人知晓,还要他不管承乾做错了什麽,都放了他,保他一生平安。
李世民笑了,眼里透着无奈:「不只姻姻,九风也让朕保承乾平安,如今先生也是如此,朕啊…竟有一丝心伤,朕岂是如此歹毒之人。」
「皇上,并非如此。」褚风低下头。
两人静了一会儿,只听见喝茶之声。
「倘若皇上真是狠心歹毒之人,那麽长孙皇后、九风以及在下便不敢同皇上这般恳求。」他始终是偏袒二哥,不忍二哥伤神。
李世民有一丝动容,尽管褚风说的都是安慰话。
「那先生可算出是谁偷袭太子?」叹了口气。
「此次,太子并未受伤,皇上这事可查,却不必深究。」
「先生又布了什麽局?」决定再信褚风一回。
「顺天命,尽全力护主罢了。」说得摹拟两可。
定了定看着褚风,李世民大笑,挥手说着:「罢了。罢了。」
走出帐幕,这护主,是护哪个主呢?
春日的风虽不刺骨,吹起来仍有些凉意,拢了拢毛领,开帐却见了李承乾已在帐外等候多时,让他随自己四处走走。
「承乾。」他许久没叫自己儿子的名字。
「父皇。」跟在身侧,亦步亦趋。
「承乾,太子之位於你,是什?」双手背过。
他顺着李世民的眼神,看着皇子们:「父皇…太子之位於孩儿…为虚名。」这十二年来,他只是挂上太子虚名的空壳。
李世民叹息,轻不可闻的叹息:「你九风叔叔离开之前,来找过父皇。」
李承乾一僵。
「父皇曾应他一个要求,他却将那应许留给你。」看着承乾:「他说他只要你平安。」
李承乾低头,眼里透着温柔。
「你九风叔叔走前可有同你说些什麽?」
李承乾顿了一会儿:「他要我…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