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城阳喊得着急。
「都当母亲了,还如此莽莽撞撞。」承乾让褚风先上马车。
「太子哥哥…九…九风叔叔呢?」她放低音量。
承乾一凛,不语。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了,让我见见他,好吗?」眼眶都红了。
「傻姑娘,他从未怪过你,改日,便让你见见他,今日,哥哥有要事。」拍了拍城阳的手,上车离去。
褚风坐在马车上,微掀车帘,见城阳失望的背影,叹息。
「我们亏欠她的…多得多了…」意有所指。
承乾握上他的手,揽上褚风
————
长孙无忌双手掐上九风的颈,愤恨地说:「只有没有你,承乾便能娶亲生子,继而成了储君,而後登基。」
九风挣扎,反手制住长孙的手,两人过招数十。
「长孙无忌,你到底图的是什麽! 」九风忍无可忍。
「我?」理了理衣摆,便说:「很简单,那便是不能让你这般不明不白之人乱了纲纪。」
「哼!就因为如此?」他才不信,又说:「就因为如此,便放消息,借刀杀人,连木家父子也不放过?」
长孙无忌一凛,透着狠戾。
「长孙,你想杀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了你那麽点事。」他懂了。
「李、褚、风。」长孙冷笑。
九风虽然讶然,却也故作镇定,面无表情。
「你说这是李恪说的?还是城阳告诉我的?」自在地坐在椅上。
九风冷笑,便说:「无妨。」走出房外,又停下脚步:「我九风便是可怜你,可怜你因爱生恨。」
长孙单掌拍桌,石桌应声崩裂——
扬州青桐湖畔,月霓拿着一旁柳枝,画着水。
「找不着也无妨,毕竟是二十年之事,母妃应该也会理解的。」他没想到自己还得安慰月霓。
月霓看了他一眼,有些愧疚。
「真的无妨。」手足无措。
月霓吸着鼻子,从未有人如此在意她的心情,连路盛也不曾。
「你你别哭,哎呀,我现在也没花糕。」想着拿花糕哄她。
月霓一听哭得更凶。
「你…唉唷…真的没事。」递上帕巾。
月霓痛哭一场後,下定决心,拉上李恪:「走。」
「去哪儿?」怎麽说变就变。
「回长安! 」
「可我还没找到木家父子。」
月霓叹了口气,缓下情绪才说:「木然不会见你的。」
「什麽?」
月霓有些怯懦,音量小声了些:「我们都认识木然。」
「那…太子他…」
月霓点点头,又说:「爷说了,他得保护木然。」
「那为何又要我来扬州?」
月霓看了看李恪後方,便故意偎在他身上说:「因为有人跟着你。」
李恪一愣。
月霓环上他的颈靠近他耳旁细语:「爷说了,除非,木然答应见你,否则,得让你在扬州玩到大典前一日。」
李恪难掩失落。
月霓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又说:「你也别伤神,爷还是顾着你的。」
「为何不直接跟我说?」
「爷说了,吴王於己为手足,木然於己乃承约,这事已过了二十年,仍有人暗查,欲除去木然,爷不能拿你们俩的x_ing命冒险。」
李恪揽上月霓,低头道:「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月霓一愣,紧抱着李恪,心有不舍。
「李恪,我从不认为你傻。」
李恪心下一动,紧抱月霓。
「李恪,木然他不能出面,是有原因的。」拉上李恪的衣角。
一脸伤心,静静地抱着月霓。
「爷说倘若见了你心伤,便告诉你真相…」哽咽。
李恪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月霓,只见她无声落泪。
「木然…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哥哥,爷说让你同你母妃说去,木然还活着…。」
李恪讶然。
月霓为他心伤,为他流泪,为他被蒙在鼓里而心疼。
李恪抚上月霓泪s-hi的脸蛋,揽上她的腰肢,吻上月霓。
☆、第九章 杜家庶子 9-2
杜如晦府前厅里并没有奢贵玉瓶或瓷盘,连块上好檀木都未用上,一切朴实简单。
「我大唐宰相府邸如此简朴,本王甚有所感。」承乾喝了口茶。
「老臣本就不爱那些锦物华饰,简朴些,也好整理。」杜如晦摸了摸胡子。
「也是,杜叔叔便是如此才能在凌烟阁里占下一席之位。」语调轻松些。
「哈哈哈…你这孩子,快说罢!要叔叔帮你什麽,一张嘴尽说好话。」看了一眼褚风,见他吹着热茶的白烟,便是一愣。
「那小侄就直说了。」承乾将他的讶然看得分明,也不说破。
褚风适时的摆上一张图。
「杜叔叔,这图乃是此次大臣、使节和妃嫔的座位图。」承乾指着图解释。
「此图Cao民将他分成四方。」褚风双指在图上画上一个斜十字。
杜如晦又是一愣,这人,和九风太过相像。
「上方为皇上一人,左侧为朝中重臣,右侧为嫔妃,下侧为节度使,与外族使节。」他又用指头画了个小圆在十字中心。
「这子为回纥迎娶亲队。」承乾拿起一旁棋子点上。
「这迎娶亲队为何需要摆在中心?」蹙眉。
「大人,此亲队并非为和亲而设。」细声说:「此亲队为禁卫兵所扮。」
杜如晦大惊:「这…」
「这便是本王今日来访的目的。」
承乾又画了个大圈,褚风有默契的在八个方向点上白棋。
杜如晦见他俩如此,一瞬间彷佛回到过往。
「先生,可认得九风将军?」
「认得。」弯起嘴角,不亏是杜如晦。
「老夫失态了,刚刚彷佛见着了老友。」
「没事。」指上白棋,又说:「白棋所指乃为暗门,各有八路禁卫兵守住大殿。」
「可,若是敌军从外围突击,我这八路禁卫也是分身乏术。」
「这八路禁卫乃为保护大殿所用,只设四千名。」褚风在一旁提笔写上万五去四千。
杜如晦见字便懂了。
「弓箭手隐身屋檐之下,设下二千。」他也提笔写下去两千。
「杂役扮宫人,设三千。」褚风又写下去三千。
「大殿廊中梁上二千。」杜如晦看了褚风一眼。
「中城门一千。」嘴角弯起。
「好一个瓮中捉鳖! 」杜如晦跟着笑着,在图上正殿大门写上二千。
李承乾拿出黑棋。
「这是回纥军队。」摆在外城。
「回纥此次已应了助我大唐五千精兵,其余二千为迎娶亲队。」褚风接着说。
「可回纥可来得及赶上大典?」
「是有这分顾虑。」承乾看了眼褚风,微微叹息。
「来得及。」他信药罗葛。
「好! 」杜如晦转身交代下人几句,便说:「老臣恳请两位留下用膳。」又看了褚风一眼,眼里满是欣慰。
「多谢大人。」对杜如晦笑着。
「舅父! 」杜轫跑了过来。
承乾单手抱起,垫了垫:「轫儿沉了些。」
「轫儿,三岁了。」还透着n_ai香味。
褚风看了看孩子,眼里透着愧色。
「拜见太子殿下。」杜荷也跟着跑了过来。
褚风一见杜荷,眉头微蹙,歛下眼。
「杜荷,你我客气什麽。」
「礼数总要做足,客套客套。」开着玩笑。
杜如晦瞪了他一眼:「都当爹的人,还如此孩子x_ing。」
杜荷点头答是,抱过杜轫,看了褚风一眼:「这便是褚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