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李全赶紧上前查看。
杜如晦额上冒汗,这都什麽情形!
他已经拟好旨搞,现在该走还是不该。
他瞄了眼皇上的神情,对皇上眼里的执着很是不解,皇上眼里的恼怒似乎是因为那句郑风的九公子,杜如晦何止心里冒汗,额上冒汗,现在双腿都颤得想跪下了。
他好像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眼前太子似乎不打算退让,还带着冷笑,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做出此举。
「父皇不该留下那条发束,因为,你要不起。」承乾罢袖,未有作揖行礼,转身离去。
李世民也背过身,他看着眼前挂於堂内的字画,淡淡地说:「李全,你说…黑颈真的活着吗?」
李全听了一愣,跪地:「定是活着的。」
李世民走出堂外,淋着璐州三月细雨,心里始终回荡着承乾那句要不起的话。
「纵使有情也得…」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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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毛雨细飘,白柳絮落了一地灰石与木桥,流水上转着许多白絮与粉色花瓣。
雨城楼三楼的厢房里,床上的两人裸身相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见身形较壮硕的男子,抚上身上男子的麒麟纹,又为他拉上被褥,温柔的拥着他。
「前朝隋文帝曾杀了一名叛将冉上棽,传闻他身上也有麒麟纹。」李世民顺着九风的发。
「二哥,也知道这事?」九风有些惊讶。
「自然,那冉上棽在二哥老家是有名的大夫,他的麒麟纹不大,就长在颈後,我们那村里的人都喊他黑颈。」
「二哥见过冉上棽?」
「说了你也不信,以我的年岁确实不能见着他,可我却见过他。」
九风撑着自己半起身,青丝滑落肩头,他低头看着李世民。
「我听说,隋文帝并不忍心杀他,是他要隋文帝这麽做的。」他拨去九风落发,动情地吻上他的肩头。
九风不语,看着眼前霸气的李世民。
「听说冉上棽是隋文帝的儿子,倘若真要算起来也该是冉上棽继位,可他却选择了喝下毒酒假死。」李世民感慨。
「二哥…」九风靠上李世民,缓缓地问:「你说…隋文帝可真的有意杀了冉上棽?」
「纵使无意也得装成有意。」低头吻了九风的额。
☆、第十五章 风里乾坤 15-1
劫皇轿,夺九风,江湖上潭、鬼、乐三雄得盟主英雄战令,与大唐圣上下了战帖。
红战帖清楚的载明何时何地,似乎这夺人劫轿是一场正当决斗。
「潭兄,你那红战帖嵌得太紧了,瞧那小兵都要把红纸给撕成两半了。」乐笑泉坐在屋檐上,笑着廊上小兵。
「失手失手。」潭一相谦虚地摇摇头。
「盟主也不知在想什,要我们劫人,却又让我们干得光明正大。」鬼剃实在想不透。
「他要让你明白啊,就不会是盟主了。」乐笑泉讽刺鬼剃。
「我就是不明白,他盟主劫九风这是自然。可皇上干嘛霸着九公子。」鬼剃这话一出,被乐笑泉踢了一脚。
「你这话千万别被盟主听着,否则就真的成了不懂人情世故的鬼了! 」白了他一眼。
潭一相笑着拍了拍鬼剃:「乐兄这话说得实在。」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知道了些什! 」鬼剃摸不着头绪。
「你回人间走一遭就知道了,莫问莫疑啊! 」潭一相乾脆躺在屋檐上。
屋檐底下,烛光摇曳,飞蛾飞近火光,随着光晕振翅,啪的一声,瞬间成了灰烬,李全掀起灯罩,清理烛台,又点上一盏。
案桌上放着水蓝色的发束和那红战帖,李世民背过手,看着窗外明月,难掩一身孤高寂寥之气。
「皇上,喝杯茶。」
「放着罢。」
李世民伸手摘了花瓶中的一瓣桃花:「承乾该到洛州。」
他若有所思,前日他便下令让承乾和薛瓘先至洛州拦下那人,他冲动杀了韦应超,才惊觉误了大事,尚未引出那藏身的老蛇。
想他李世民从未误判,此次竟犯了这麽大的错。
杜如晦让人通报,进门回报。
「微臣叩见…」
「直接说罢,别再叩了。」李世民仍未转身。
「是。」杜如晦作揖:「臣有二事禀报。一是薛瓘快马回报,太子在追击刘武周时,受了埋伏,腿上中了一枝毒箭,已让军中太医医治目前尚无大碍。」
「中了埋伏?」李世民蹙眉。
「薛瓘信上写着他们一行人及追刘武周至一处山谷,一入山谷薛瓘才惊觉中了埋伏,太子前来救援,没想到刘武周见了太子,齐发上千百毒箭,欲致其於死地。」杜如晦呈上书信。
李世民看着书信,眉间总是不见放松。
看着信上写着伤兵数名,薛瓘也难逃中了三箭,齐发百枝毒箭,他郑风武功高强仍中了一箭。
「你疾书让宫中大将领上万兵前去相援,明日寅时,领上万兵,朕要亲手了结刘武周。」
杜如晦答应,随後又一副欲言又止。
「快说!不是还有急事?」李世民不耐。
「臣来别府路上,听闻那武林盟主郑风发下英雄战帖…夺…夺九风,听说这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低头,这事他想了想还是得说。
李世民没有反应,说了声知道了,就让杜如晦退下。
看着桌上的红战帖,他重掌一拍。
另一头,夜半洛州,明月高挂,李承乾双手背过身後,脚点竹枝,随风徐而身曳,似乎等着什麽人。
一阵风吹过,承乾没回头,启唇问:「人呢?」
宇宫方作揖,立於另一棵竹枝上:「已与契丹联手。」见了承乾腿伤:「爷,您受伤了。」
「不碍事,木然他们回来了?」
「木然还没回来,可小非回来了,现下在汴州。」
承乾微愣:「列青呢?」
「跟着小非。」又说:「爷,真的要和宫川樱子联手?」蹙眉。
承乾没有回应,随着竹枝摇动,淡淡地说:「不是我,是太子。」
宇宫方低头。
让宇宫方回扬州,承乾看着鱼白天际,只觉得身边静得可怕,似有一场腥风血雨躲不过也闪不及。
不过一日,刘武周领着黄旗,数十万大军包围承乾军营,两军交锋,便是一阵喊杀。
眼看无路可退,西北方一里外乎有骑兵马蹄疾奔声响。
「是杜荷! 」薛瓘大喊。
「你让杜荷前来?」承乾皱眉,他应了褚风若非必要绝不喊上杜荷。
「属下知罪,实到万非得已,擅作主张遇伏後疾书求援。」
承乾虽恼,却见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护着杜荷。
三万骑兵突破刘武周西北防线,开了一条通路,就上太子与薛瓘。
「太子! 」杜荷领上一匹马匹,示意太子上马,又喊了薛瓘:「上马! 」
三人杀出一条血路,打算在五里外等待大唐大军前来重整军队,拿下刘武周。
承乾单刀挥退敌军,那刘武周又撒下百枝飞箭,杜荷一见,纵身一跃护上承乾。
「杜荷! 」薛瓘长枪一转,挡下数箭,拉上杜荷,奔离战场。
骑兵护送三人回军帐,杜荷九死一生,在帐里笑着薛瓘。
「你这小子,让我前来相助,却又挡着我立功! 」
「立功也得有命领赏,你刚刚那一招,不可取。」薛瓘虽是笑着说这话,擦着长枪的手却不自觉地颤着。
「薛将军说得对,杜荷,没有下一次。」承乾蹙眉,走出帐外。
「是。」杜荷看着太子一脸严肃,也不敢多言。
他靠近薛瓘,揽上他:「兄弟,受伤了?」
「中了三支箭,你这小子就按在我伤口上。」拍开他的手,他指着自己的背。
「啊啊啊…薛将军真能忍。」杜荷看了眼他的伤,都渗血了。
「若战事再起,你不要出征了,此次让你前来相助实非万不得已。」
「喊上我,却又不让我出征,薛瓘,你这个x_ing越来越难捉摩。」
薛瓘笑了笑:「要不…老方法! 」他握了一自己随身带的小玉饰。
「就你这般伎俩!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