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好像站在舞台上,四周漆黑一片。一束白光忽然打下,我看清了光下的人。
竟然是路勋。
他的手脚都被扣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沾着血污的领带松散地系着。白衬衫敞着,衬衫胸口处还留有乌黑的痕迹,。
路勋目光沉沉:“769,来,解开我。”
我清晰地看到路勋下颌的汗水滑落,顺着他的喉结滑向锁骨。胸腹的肌r_ou_如同雕塑一样细腻紧致,在汗水下泛着些微的光亮,我似乎能感受到那之下的力量和热度。
我像受到蛊惑一般,向他走去。
身侧忽然响起魏承毅的笑声:“自欺欺人的家伙!我有很多钱,你呢?一辈子在棺材里又有什么用?装什么赎罪?!”
我沉声道:“闭嘴。”
魏承毅仍在哈哈笑着,反复重复着同样的话。我向着笑声走去,魏承毅却早已不见踪影。我紧紧握着拳头,立在原地。
“769。”
慢慢回过神,我看向路勋。
“啧,769,真可怜呐,任人宰割。你凭什么有那么多粉丝?!”
我回过头,大步迈去,卷毛话还未说完,我已一拳挥向他。卷毛却还是笑着,连同白光一起消失。
喘着气,我看向四周的每一处黑暗。
“过来。”
我望向路勋,看着他,终于慢慢松开拳头,向他走去。
在他身前站定,我俯下身凝视着他。
路勋微微抬眼:“769,解开我。”
我呼出一口气,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抽出他的领带,绑在他眼睛上:“为什么不叫我白修了?”
“别做傻事。”
为什么他的语气还是一丝波澜也没有呢?我倾身,顺着他的锁骨舔到他的耳廓:“为什么不呢?”
路勋的呼吸变得有些低沉,没有说话。
我轻轻笑着,顺着他的耳廓,一边细细咬着,一边向下舔向他的胸腹。我撑着椅臂,在舔到下腹时,路勋的肌r_ou_骤然紧绷。他握紧了拳头,喉结翻动着,低下头想要看着我。
浑身忽然像撩起了火,我跪在他身前,用牙齿拉下他的裤链。
咽了一口唾液,我正要向前,额头却忽然被一把枪抵着向后。我抬起头,路勋不知何时解开了束缚,正低下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先笑了,跪直身体,抵着额头的枪看向他:“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y-in影下,我看不清路勋的眉目,只见路勋稳稳扣动了扳机。
几滴鲜血混着空中的尘埃在我眼前落下。
我缓缓睁开眼,医院天花板一角的监控仪闪着红光。我扫了一眼身侧的光屏,一角的心电图上,刚刚扬起的峰形从屏幕上渐出。
又是这个梦。
平复着呼吸,我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向房间外。押送的事情之后,警方明显加强了对我的看护。门口的两位警员年轻、干练,一周来除了在固定的时间内进屋帮我做些必要的打理外,几乎没有同我有过一点多余的交流。这反倒让我舒心了很多,为了区分,我在心里给两位警员编号A和B。
我看了眼光屏下的时间,今天该轮到警员A去取餐。照例,就像现在这样,警员B会趁此机会从门上的窗口消失不见一刻钟。这之后——
警员B打开门走了进来,帮我升起上半身的床,将托盘放在架起的餐板上,解开我的口塞。然后站在一边,用控制器放松我两手锁铐在身侧栏杆的圆环金属链。整个过程中,他一语不发,任谁看来都是无可挑剔的标准流程。
我看着托盘里的一杯水和压缩食品,忍不住抿起嘴角。
不是因为这些人不辞辛苦准备的囚犯专用餐,而是因为警员B身上的味道。这是一层混合着清新剂,又似乎是一种新型男士香水的味道。上城区的人可能难以分辨,但对我来说,却再熟悉不过了。
芯片厂时,年轻又酗酒的同事身上终日都是这种味道。只需要花上一点钱,黑市里的喷剂就能帮他通过酒精检查。喷剂的花样不断翻新,完美地演绎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据我所知,上城区也有流通,只是多为无味或是纯正的香水味。
现在看来,上城区喷剂的价位,似乎不是一个酗酒的警员能承担得起的。
“你还有三分钟。”警员B在我旁边低声道。
我点点头,用左手拾起一块碎饼干,送进口中,和着水咽了下去。
警员B将我恢复原样,走出去关上门。每日警员的执勤步骤按部就班,时间几乎只有一分钟的差别。
我挪了挪肩,右肩胛骨的伤已经愈合了不少。来医院的一周,警方差不多完成问询和调查。只等着医生开具健康证明,就能立即依法将我送去服刑。
每每看到上城区的医疗技术,我总是会想到孤儿院的那个女孩。如果生在上城区,她的聋哑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治愈。只是“不费力气”四个字背后,可能是下城区的人倾尽家产也不可企及的金钱数量。
我盯着天花板,轻轻敲着床侧的栏杆。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了。
按以往的流程,该轮到安全局的人来取证,不知安全局这回给不给我这个契机。
第25章
床被人升起,警员A解下我的口塞,站在床头一侧。
路勋坐在我左侧的沙发上:“769,这是技术科的小郑,今天请你配合她一下。”
女人有着利落的短发,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坐姿端正。坐在床右侧路勋为他放好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