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尽是那人鼻息由温热的气息,此刻炑琰正紧闭着双眼吻他,唇舌纠缠间只觉得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
见他醒来,炑琰的眼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似乎镶嵌着两颗似太阳般耀眼炽热的琉璃,竟将他从梦中带来的寒意尽数驱逐掉,雪夙不由的又将他抱紧了几分,而梦中的鱼早已被忘在了脑后。
汹涌的情潮席天卷地而来,两人虽已经历过无数次,可每次肢体交缠时所迸发出激情都会与以往不同,就像小时候雪鸢总爱捏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雪球让他吃,让他闭眼将之想像成最想吃的那些鱼,果然各个口味都不一样,虽然最后吃入肚中的只是一颗颗终将融化的雪球,可他却觉得弥足珍贵并再不会觉得饿。
肌肤上落下点点红痕,温热的唇齿咬下时带着些许痛意,之后席卷而来的又是足以令人迷失心智的阵阵酥麻,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蚂蚁随着血液流淌,从脖颈游走至胸前,又从胸前一路滑落至脚底,情动时就只能任由喉间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靡靡之音下炑琰将他越抱越紧,似要将身下的人攫进自己的骨髓之中。
混和着无名香气的汗液将两人的鬓角都打s-hi了,一缕缕泛着潮气的发丝如一绢金色丝帕,涤荡在深不见底的欲望之中,闭眼时是幽暗喧嚣的洞底,睁眼时又是足以令人心安的明亮洞口,任凭四肢百骸正波涛汹涌的叫嚣着,任凭耳旁是紊乱急促的气息,两人只像是被隔绝在幽密洞x_u_e之中的两只小兽,相互撕咬着彼此纠缠着……
月亮渐渐高升,落在杂乱伸展着的枝梢上,秋意正浓树叶落了满地,一片片枯黄的叶子还眷恋着枝桠的最后一线挽留,风过时便是他们分离之际,轻盈的旋转而下,或飞去别处或仍旧落在了树底,春回时又融为一体,岁月流转生生不息。
月渐渐落下,夜空中唯独剩下一颗启明的星子,天际渐渐泛出些许白光,再是鲜活而温煦的朝阳落在大地之上。丛林深处传来鸟儿的辗转啼鸣,村户内的j-i鸣之声已响过数遍,狗吠声此起彼伏,皆在催促着人们早些出屋打点晨食。
炑琰从袖中抽出两根系着彩色凤羽的发带,将两只宽大的袖袍绑定在手肘关节处,往灶台里加了些Cao屑与干柴,张口吐出一串火焰,灶内的东西立时就‘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
他一早醒来就去了村中渔户家,也许是雪夙太有口福,难得这一日渔伯捕了几条平素不常见的鲟鱼。炑琰一口气将它们全部买下,拿回家中仔细剔除了鱼骨,将鱼r_ou_切碎后与小米一道下了锅。锅下大火熬着,不出个把时辰灶房内便满是食物的香气。
炑琰知道雪夙吃东西向来不惧骨刺,只不过就是想这般事无巨细的照料着他,哪怕是一口茶水也要用最好的山泉水来泡,更何惶一日三餐呢!
再揭开盖时小米与鱼r_ou_已煮得胶着不分,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只觉香气四溢。浓浓的鱼香在唇齿间萦绕,绵软浓滑的口感使人不禁眯起了双眼。
炑琰将手洗净后便进了屋,雪夙这时还睡得正香,枕巾上落满了雪色的长发,衣襟半敞着,露出昨夜云雨之时留在肌肤上点点红痕。炑琰不吵他也不闹他,只静静坐在榻前等他自然醒来。
晨晖终于透过窗棱照s_h_è 进来,落在雪夙的脸上,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满这搅他好梦的光线,翻了个身欲接着睡,忽觉床前有个人正盯着他看。
睁了睁惺忪的睡眼,看见榻前坐着那个须臾不离的人,只觉一阵心安。
金色光芒下的炑琰像是巧夺天工而成的一座金人,此刻正翘着半边唇角看他,眼波柔情似水,哪里还像昨夜那个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的人。雪夙双耳一热再也没了睡意,胡乱整了整衣襟,又将腰间的丝绦重新系了一遍,这才下起身下床。
炑琰将他推至镜台前并让他坐好,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十几根发带,松花绿、雪青、靛蓝、黛绿颜色各不一,尾端皆系着彩色凤羽,炑琰左手举着梳子右手缠着发带问:“今天用哪根束发?”
雪夙不冷不淡的回了两字:随便。
将那条鲜艳如胭脂的发带抽出,炑琰淡笑道:“今天楠儿回门,理应用这根红色的。”说着便放下梳子利落的将发盘好,再将发带缠绕几圈固定住了发髻,趁他不注意时,炑琰又将那支镶着翠绿玛瑙的簪子c-h-a在发髻中央,俗语说红配绿看不腻,可配着这一头雪丝,又何止是看不腻……
只可惜一会回门的人来了又要使出障眼法,楠儿倒还无所谓早是见怪不怪,只怕那个徐广白会被吓晕过去。
炑琰单手托腮与雪夙面对面坐着,一整锅鱼粥吃得只剩小半碗,雪夙举着勺子问:“你当真一口也不吃?”
曾无数次这样问过他,可每次他都像现在这样只摇头不语,雪夙深知炑琰有个怎么改也改不掉的怪癖,总要等到他将手中的食物吃到最后一口才会有所动作。举着最后一口鱼粥,似有些勾引与卖弄的成份,佯装着要送入口中,果不其然他又将脑袋伸了过来。
雪夙挑了挑眉,将勺子迅速举至他眼前,一口鱼粥就这么妥妥的落入炑琰口中。早知他并非只是为一口粥而来,只见他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瞬时间唇齿纠缠,浓香四溢。
已为人新妇的楠儿仍旧是一身泼辣的劲儿,自入院门后便颐指气使的吩咐着徐广白做这做那,只因徐父在药铺旁为儿媳妇开了间诊铺,之前她收集来的药Cao统统要带走。整理了好半日,徐广白举着袖子擦去满头大汗,一脸幸福洋溢的喝着楠儿为他倒来的茶水,入口时微苦,苦过之后舌尖又传来阵阵甘甜,徐广白只以为这水因是娘子倒的才会如此香醇,这才张口闭口就是谢谢娘子为他煮茶。
雪夙对这人的不满何止这一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闪手将他手里的茶盏抢了过来。要知道这是炑琰不远万里从极寒之地取来的泉水,岂能由他这个不知品茗之趣的牛乱饮一通。
徐广白顿时就傻了眼,忙了半日好不容易等来娘子的一壶水竟又被他抢了去,颇为不满的追入屋内扬言让他将茶还回来,楠儿识趣的将他拉回,难得好言好语的哄了他几句,并又去院中为汲了满满一大桶水,徐广白仍旧觉得如饮甘泉般‘咕噜咕噜’喝了好半天。
中午自然又是炑琰下厨,堂堂天界三太子竟沦落至凡间当起了伙夫,楠儿在一旁打着下手,对着他沾满柴米的手时而唏嘘时而嗟叹。
然炑笑着说:“子非鱼,又岂知鱼之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古风文,因上学那会儿没学好历史,于是就只能胡诌,若有什么地方欠妥还望各位看官海涵,小女子承受力薄弱,一经吐糟便会一蹶不振。
匪石之心这个系列究竟能写几篇我也不太清楚,只因里面的人物我个个都喜欢,比如鸾磬与仲温,魔澈与雪鸢,再是岱书与泱濯……
这篇完了我打算开始写岱书与泱濯,大致情节已想好了,只不过有些不敢下笔,也许是因为太过喜欢这两人,怕菲薄了他们。
总之我会尽我所能的将这篇文写好,各位看官若是有兴趣不妨抽些时间来看,仍旧每日一更,并且绝不弃坑。
在此谢过诸位,虽然只有几个人看,可我仍旧觉得有动力,如若不嫌请等着我渐渐成长,终有一日我定能写出好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