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对陈舟来说并不是一个秘密,他真正想要从邬灏泽这里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安宜琳有问题?
这才是陈舟今天过来找邬灏泽的原因。
“也许你不会相信,”邬灏泽继续说道,“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 安宜琳和安和斌并非兄妹关系。”
陈舟皱起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不是兄妹关系?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
“就在安宜琳和安和斌搬来这里的那一天,我曾经在楼道里面看到他们两人在……”邬灏泽故意停顿了片刻, 引得了陈舟的追问,“在干什么?”
邬灏泽深吸一口气, 直直地看着陈舟,“我看到,他们在接吻。”
“什么?!”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陈舟脸上一片空白,他似乎还没能够理解邬灏泽在说什么。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陈舟又问了一遍。
“他们在接吻。”邬灏泽再次说道。
“嘶——!”陈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兄妹啊!”
“邬灏泽,你真的没有看错吗?”陈舟再次向邬灏泽确认。
邬灏泽面露无奈地说道,“如果这栋楼里有其他两个和安宜琳、安和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也许就是我看错了。”
“可……可是,他们是兄妹啊。”陈舟仍旧表示难以理解,“这……这怎么可能呢?”
“沈筠,你好好听我说,”邬灏泽握住了陈舟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对他说道,“他们在接吻这点是不会错的,而且不他们是嘴巴碰嘴巴的那种接吻,而是舌头碰舌头的那种接吻,我甚至能够听到他们接吻时发出的水声……”
“够了!”陈舟忽然打断了邬灏泽的话语,一脸冷漠地说道,“你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我不想知道安宜琳和安和斌接吻的具体细节。”
“好,那我就略过这部分细节吧。”邬灏泽看了一眼陈舟,似乎看穿了沈筠的内心,事实上,沈筠的感情经历十分地不丰富,照常理来说,听到邬灏泽这么详细的形容词,沈筠此刻一定已经面红耳赤了。但陈舟实在装不出脸红,只好故作冷漠了,不过在邬灏泽的眼里,恐怕他就是在掩饰尴尬吧。
“总而言之,安和斌和安宜琳接吻了。要么他们就不是兄妹,只是装作一对兄妹;要么,他们确实是兄妹,但是……”邬灏泽再次停顿了两秒,见沈筠这次没有接上,他就接着说道,“也许他们应该去德国看骨科了。”
“我并不是在怀疑你,邬灏泽,”陈舟指出了邬灏泽话语中的一个漏洞,“但是,你也没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事实吧。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安宜琳和安和斌接吻了,不是吗?”
“不错,确实只有我一个人,你难道要我先证明自己说的真话,你才肯相信吗?”邬灏泽面露不快,“你难道认为我是在造谣,无中生有吗?”
“抱歉,”陈舟说道,“但是由于我们两人都清楚的原因,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的话。”
“我们都清楚的原因?”邬灏泽自嘲地笑了笑,“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难道感情上的事有这么让你感到丢脸,连说都不敢说?”
“你不用这样……”陈舟面色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好吧。原因很简单,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才说了这些话。”
“嫉妒?”邬灏泽语气陡然尖锐起来,“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喜欢安宜琳?即使她很有可能是个绿茶.婊?”
“请你不要这样说话。”陈舟转过头,避开了邬灏泽的眼神,“我承认我确实对安宜琳有好感,但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就算喜欢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不管怎么说,背后议论别人可不是一位绅士会做出来的举动。”
邬灏泽冷哼了一声,“所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不是不相信,”陈舟再次说道,“但你没法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说过,你会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邬灏泽问,“所以,你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不,都是糊弄人的吗?”
“我说了……”
“好了!”邬灏泽不等陈舟再次说话,就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你要看到监控画面之后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
“……你说的对。”陈舟好像是忽然被邬灏泽给提醒了一般,宛如大梦初醒般说道,“我们还可以去看监控。”
“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小区的安保是不会让我们随意调阅监控录像的。”邬灏泽忽然冷静了下来。
“这样吧,就当这是一本悬疑小说,你的话我也姑且相信这是真的……”陈舟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邬灏泽打断了,“当然是真的。”
“请让我把话说完吧,好吗?”在邬灏泽点头之后,陈舟继续开口道,“就当作安宜琳和安和斌确实接吻了,我们剔除德国骨科的选项,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必要假装成兄妹呢?”
“当然有必要了,”邬灏泽语调平平,漠然地对陈舟道,“至少他们假装成兄妹之后,就能够骗过你这样的小处男了。”
陈舟忍无可忍地说道,“你给我闭嘴!”
所谓揭人不揭短,沈筠要是真的在这儿,他一定会羞怒难当。
“啊,抱歉,我好像说中你的心事了。”邬灏泽嘴里说着抱歉,但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歉意,“不过我觉得没关系,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保证能够让你立刻摆脱处男之身。”
陈舟冷冷地盯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邬灏泽这才意识到沈筠是真的生气了。
邬灏泽立刻求饶,“好了,是我错了,你就当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在放屁好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记我说的胡话吧。”
陈舟盯着邬灏泽,似乎在判断邬灏泽的话是否真诚,过了好一会儿,陈舟才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请你好好说话,不要再开任何恶趣味的‘玩笑’了。”陈舟刻意在‘玩笑’二字上加了重音。
“当然,我明白。”邬灏泽举起双手,宛如投降般的动作,“我不会再对你开玩笑了。我们继续吧,好吗?”
陈舟慢慢地点了点头。
话题终于得以继续进行。
邬灏泽继续解释道,“他们伪装成兄妹,当然是有用的。至少你对安宜琳就很有好感不是吗?如果她有一天问你借钱,你肯不肯借给她呢?”
“我也不是傻瓜,如果只是小钱也就算了,她向我借一大笔钱的话,我肯定会好好考虑的,”陈舟跟随着邬灏泽的思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而且如果她只是想向我借一笔小钱,那肯定不会划算,这小区里面的房租并不便宜。”
“OK,我只是打个比方。”邬灏泽道,“但如果她刚开始向你借了几次小钱,然后又很快还给你了。这个时候,她忽然要向你借一笔打钱,理由是她老家的爸爸或是妈妈生了重病,那你借不借呢?”
“这个……”陈舟迟疑了。
“如果她不是主动问你借钱,而是用间接的方式让你主动发现她的家人生了重病呢?可怜的安宜琳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作为她的爱慕者,你会不会主动要求要借钱给她呢?也许她还会推拒几次,然后碍于你的好意,迫不得已地接受了这笔钱。甚至还当场给你写下了欠条。”
“然而,等他们回到老家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再也找不到这对兄妹了,他们已经人间蒸发了。”
邬灏泽摊开手道,“这是一个很典型的骗局,骗的就是你这种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直男。”
“好吧,”陈舟道,“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邬灏泽道,“虽然安和斌他们是签订了一年的租房合同,但是他们只一次x_ing缴纳了一个季度的房租。”
“这应该很常见吧。”陈舟疑惑地问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不,重点是在下面,”邬灏泽道,“但是他们在签合同的时候,曾经问过房东,能不能一次只付一个月的房租。”
邬灏泽循循善诱般继续道,“所以,沈筠你明白了吗?安宜琳和安和斌他们也许根本没打算在这里长住。”
“不,我有一个问题。”陈舟忽然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和房东之间的对话?”
邬灏泽哑口无言。
陈舟问,“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好吧,”邬灏泽叹了口气,“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安和斌他们那套房子的房东正是我。”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安宜琳会叫我邬先生了吗?”邬灏泽道。
“可……可是,”陈舟愣了一会儿,回忆着说道,“我记得那套房子以前的房东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