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沃狄和杜晓
石沃狄犹豫后想回来再告诉杜晓自己打算走,虽然石沃狄觉得杜晓已经知道了。
杜晓总是莫名其妙地知道很多事情,也许是他的不动声色让人觉得看不透,石沃狄至今弄不清楚之前杜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但由于这个问题太敏感尴尬了,石沃狄都憋在心里。
次日孕检,依旧是仿佛消失了很久的谭进带着石沃狄,谭进的态度太奇怪了,石沃狄深深怀疑他是杜晓的人,不然怎么解释对石沃狄的照顾。
石沃狄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用得心安理得,总不能被谭进卖了去吧,估计也不值钱……
石沃狄对于孕检已经熟门熟路了,虽然项目增多了,但是流程过得很快,没有半天就结束了。
在等结果的时候,石沃狄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住院区,只配置了两个病房,其中一个靠近小花园,室内装饰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电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
虽然用不上厨房,但是石沃狄对这个正解大气没有消毒水味的房间十分满意,爽快地预约入住。
依旧是在那个办公室,不过在石沃狄两次抱怨下,那条梆硬的木凳换成了小沙发,与这个好消息不同的是其中一个胎儿的有些指标偏低了,还是石沃狄最心爱的小公举。
多胞胎都有这个问题,他们在石沃狄的肚子里就是竞争者,有强必有弱,之前三个胎儿如数符合指标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虽说如此,石沃狄还是有些难过和担忧。这是石沃狄自身营养供应不足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即使石沃狄已经按照医嘱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石沃狄摸摸肚子,感受到了肚子里强有力的胎动才好些,心道在自己的单人间里挤的三个住客们都受委屈了,再忍两个月,出来一定好好吃饭喝n_ai,然后长得白白胖胖的。
之后也没有什么心情逛商场,直接打道回府。
*
石沃狄调动到这个监狱其实还有另一项工作就是评估整个监狱的安全系统,以石沃狄的资历,他其实没找人就顺理成章地过来了,代价就是一篇论文般的几万字报告。
石沃狄到了后就发觉,凡是关乎外界的任何条例都特别严格,几乎杜绝了越狱的可能,除此之外,许多条例都形同虚设,整个监狱就一个态度,只要你好好呆着,不往外跑,管你在里面干什么。
例如此刻,石沃狄发现即使有监控,但是还是有脸皮特别厚的狗男男在树林里干活。
石沃狄撑着腰快走完今天检查的份额时,就听到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石沃狄犹豫地停下,看到两个贴合的身影,抬头算了算这里的摄像范围完全包括了这个稀疏的小树林,想到这360度无死角高清摄像头见证了这一幕,石沃狄欣慰地打算绕道去值班室,叫几个人来木奉打野鸳鸯。
回头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一道来自金属反s_h_è 的白光闪过眼角,石沃狄心中只剩一句话 握Cao,事情要大条!
石沃狄毫不犹豫地捧着肚子超速狂奔,在金属扎入上面那个大块头的皮肤前一秒堪堪赶到,用怀孕后从未有过的灵敏,在瞬间完成了到达,夺凶器,镇压两人的成就。
石沃狄用力反手扣住大块头,底下露出了一朵被□□的小白花,哭得梨花带雨地,一看就不是你情我愿。
石沃狄一摸腰间,没有带手铐,而大块头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挣扎,石沃狄对比了一下现有的力量悬殊,果断下手敲晕。
石沃狄确认大块头已经晕了后才慢悠悠地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小白花,小白花就瑟瑟发抖,好似之前同归于尽的气势都是幻觉,而所谓的凶器就是一根磨尖了的铁丝,让石沃狄怀疑即使扎进要害都无法毙命,更何况刚刚那个角度只能在背后扎一个小窟窿。
石沃狄捂了一下刚刚剧烈运动后狂跳不止的心脏,略微有些后悔跑太快了,在狱中都敢仗着权势□□的人活该被扎几下。
其他人来得很快,押走了两人。说明监控还是时刻运转着的,但是执法如何运转值得商榷。
石沃狄权衡这一点是否该写进报告里,这是这个监狱中约定俗成的事,只要罪犯们不过火,就完全可以忽略,而过火的界线可能在打架斗殴和不闹出人命间模糊不清。
在收工后闲聊,石沃狄很快知道了两人的身份,果然小白花是靠自己“实力”进来的,身份居然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客,听说只要给他一台电脑,他能掌控世界。
是个高端人才,可惜不知怎么的突然攻击了政府系统,近期才被审判后入狱的。
而大块头不出所料,是个二代。这种身份在这个监狱遍地开花,牛不起来。
第17章 沃狄和杜晓
石沃狄从床上醒来,透过窗口已经是晚上了,从下午在杜晓那喝下药后,一股恼人的黏腻一直留在唇齿中无法散去。
告别杜晓后石沃狄回到宿舍整理行李,虽然知道杜晓总是不动声色,但是快要离别之际,石沃狄从杜晓身上竟然读不出一丝的不舍,这是一个很让人沮丧的事情,连相处不过几个月的同事都比杜晓要来得难过,更何况石沃狄最近的心理变得有些敏感脆弱。
不知是难过的心情更加耗费了石沃狄的精力,一股从心底传来的疲惫席卷了石沃狄的全身,石沃狄嘴里发苦,疲惫对怀孕快九个月的石沃狄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样程度的疲累就像要拖垮石沃狄。
抛下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石沃狄躺上床,与其说是睡觉,更像是昏迷,毫无知觉地到了夜幕降临,醒来后的石沃狄好像更加疲惫了,意识到不太对劲的石沃狄艰难地撑起身体,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是石沃狄却分不出心思去拨开它。
好像连呼吸都有些吃力了,石沃狄有些惊慌,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慢慢晕开的血腥味让石沃狄好似清醒了些,没有痛感,这不正常,是梦吗?
得去找人,石沃狄慢慢地把脚落在地上,冰凉的地板从脚底传来,让石沃狄有了些真实感。
站起,然后无力地倒下,石沃狄只能勉强地护住了肚子往后靠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板上,耳边只剩疯跳的心跳声,石沃狄一下一下地用全身的力气喘气,就像一条摊在干涸的河床上苟延残喘的鱼。
有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靠近,石沃狄努力地睁开眼睛辨认着对方。
谭进?
不!是杜晓!
那人抱起石沃狄,熟悉的气息保卫着石沃狄,石沃狄已经模糊的感官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顶着谭进的脸的人,是杜晓!
石沃狄渐渐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感官却无比的清醒,他被杜晓抱着轻松走过了很多道门,最后一道电子门被打开关上的提示声对石沃狄来说就像是无比清晰的惊雷。
石沃狄醒着,却被困在躯壳里无力阻止这一切。
他甚至能听到平常要好的兄弟着急担忧的询问,和汽车发动的声音。不!他不是谭进啊!
最后一道检查,石沃狄用尽所有的力气撑开千斤重的眼皮,“不……不要……”
石沃狄不知道,他所以为地发声就像一个重病者的呓语,他所有的挣扎都印证了杜晓所言的病重。
杜晓顶着谭进的脸,就着夜色,利用石沃狄,从这个传说中最难逃出的地方轻松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