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映桃花 作者:淮上(上)【完结】(20)

2019-05-13  作者|标签:淮上 灵异神怪 强强 相爱相杀 恩怨情仇


  “……”张顺眨巴着眼睛,心说这是RPG游戏解说词吗?这是勇者与地下城的游戏解说词吗?!
  “如果周晖和魔尊都处在全盛状态的话,谁占上风还真不好说,这个时候你哥就是制胜的关键砝码。但不幸的是,这个关键的砝码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水了,据周晖后来的说法是他不仅不动手,还趁乱狠狠踹了周晖几记黑脚……”
  张顺想这真不是他哥的行事作风,姓周的这话可信程度太低了。
  “周晖说后来他顶着被你哥背叛的心灵伤痛和被踹了黑脚的r_ou_体伤痛,英勇无畏,流血流汗,以顽强不屈百折不挠的精神打败了魔尊——我相信事实应该正好相反。”李湖说:“不过有一点事实是不变的,就是你哥在魔尊被封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难,打晕了周晖,救走了魔尊,从此我们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张顺想起闹鬼那天晚上看到的魔尊虚影,心道原来如此,这个人一直在我家里……但为什么我哥要这么做呢?
  他问李湖,李湖一摊手:“你问我我问谁,你哥这个人,心里想什么那真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而且后来事情传开后,大家都相信真实的情况是你哥一人奋力打怪,周晖在边上划水,导致你哥被灭,周晖这才慌慌张张的杀了魔尊灭口,回来扯个谎洗脱责任……你不觉得这才更符合周晖的人设吗?”
  “……”张顺头顶上biu的冒出很多复杂的黑线,“但是……但是我哥一直在张家啊,他……他从十岁开始就再也没离开过了,难道你想说他从七八岁开始就当特工了?”
  李湖勾唇一笑,她那红艳艳的嘴唇显得很好看很x_ing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张顺觉得这个笑容让他想起周晖。
  和周晖不同的是,那种成年人面对孩子的优越感并没有被隐藏得很好,甚至从她说话时略带怜悯的腔调中透露出了几分,“你……还能想起第一次见到你哥的情景吗?”
  张顺的第一反应是这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不就是五六岁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听说他爸续娶的那个夫人死了,然后回家的时候见到他哥吗?
  他还记得那天特别y-in,他回家后,躺在床上,病得一塌糊涂……咦,他为什么会病得一塌糊涂?
  他哥十岁时是什么样子?张顺脑海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白色衣袍、长发束起的温婉美人形象,但那是谁?他哥当时应该只有十岁啊。
  不对不对,他的记忆都乱套了,一定是这些年从没仔细回忆整理过的关系。不过等等,为什么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他哥是什么时候?人哪怕是发呆,都会下意识回想些童年的记忆吧?
  张顺坐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后车座上,面孔一阵青一阵白。现在他突然发现楚河好像是自然而然出现在自己童年的记忆里的,说不清他什么时候出现,也说不清出现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好像就是这样以一种缓慢而不动声色,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入侵到了他的记忆里。
  “迷魂术。”李湖还是带着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容,说:“你天生佛缘深厚,能减轻你哥被魔尊侵蚀的痛苦,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待在你身边。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来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元神消失,心血耗空,连真身都被镇压住了,现在又被周晖抓到……”
  她上车的时候就吩咐了那个从云南带来的心腹司机,先顺路把张二少捎回酒店,现在拉风的黑色慕尚已经开到了酒店门口。但张顺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脸色苍白的僵在后车座上。
  “你哥凶多吉少了,”李湖的表情很有点悲天悯人:“按周晖的脾气,说不定会吊起来打死吧。不过你也不用太伤感啦,又没有血缘关系,又是为了利用才待在你身边……”
  张二少正处在情绪极度混乱的当口,闻言脱口而出:“不是!”
  “喔?”
  “我哥不是这样的!”张顺顿了顿,似乎想不到能反驳的话,只坚决摇头:“我哥不是这样的,他……你不明白,他保护过我很多次……他现在在哪里?周晖会把他怎么样?”
  李湖饶有兴味的看了张顺一会,转头望向车窗外,说:“我不知道,但按我们的机制,周晖一定会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他吊起来,先问出所有的事情……”
  她的话非常有暗示x_ing,张顺不由自主想起了刚刚看到的,被吊起来的地生胎,以及李湖看到地生胎后脱口而出的“熟人”二字。
  ——“你哥的法相是天道十大美景之一,很难得呢……”
  ——“周晖一定会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他吊起来……”
  “那个……那个地生胎,就是我哥的真身?”张顺犹如醍醐灌顶,整个声音都颤抖了:“所以你刚才看到,才会那么震惊?!”
  李湖不说话了。
  她面对着窗外,张顺从车窗倒映上看到她半边脸,显得有点叵测不清。
  “他被埋在地底下?我要怎么把他挖出来?!”张顺整个人都不对了:“那姓周的会杀死他对不对,我擦,那姓周的一定干得出来对不对?!司机!司机往回开!回市郊工地,就现在!”
  司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没有动,李湖立刻回头骂道:“根本没有的事,那不是你哥,别瞎想了!”
  “但是你……”
  “周晖怎么能干出那种事,你以为他不会被上头的人制裁吗?你们年轻人就是爱乱想这些有的没的。”这时候车完全停在酒店大门前,李湖立刻伸手做驱赶状:“下去,下去,回去睡一觉你哥马上就回来了。今天老子跟你说了太多话,要找几个帅哥来好好补一补,别耽误我的黄金夜生活。”
  她表现得越若无其事就越是可疑,张顺惊疑不定的抓着车门把手不下去,挣扎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地生胎到底是什么……”
  “滚蛋,老子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给自己找麻烦?”李湖一边用手推一边用胸挤,圆滚滚的D杯迫使张二少不得不向车外退去:“走走走,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走是想蹭饭吗?想得美!”
  张二少被她硬推出车外,还没来得及再多追问两句,车门啪一下关上,紧接着一溜烟就掉头跑了。
  张二少拔腿追了好几步,最终才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看着黑色宾利驶进了大街上车辆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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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视镜中可以看见张二少失魂落魄站在街边的身影,司机收回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六组长……”
  “嗯哼?”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李湖正从小包里掏出红色指甲油,精心填补着小指上缺损的那一小块,闻言头也不抬,“放心吧,不论谁死了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举起手,对着光欣赏自己完美无缺的指甲,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毕竟是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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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安特派这些人下榻在H市一个政府指派的四星级酒店里,为了保持行动隐秘x_ing,专门包了一整层楼。李湖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她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上。高跟鞋像猫走路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经过周晖的房门前时,她突然顿了顿,露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掏出备用房卡刷开了门。
  ——周晖站在床边,正俯下身,往楚河侧颈上注入一管针剂。
  “我擦!快住手!”李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打多了会死人的!”
  周晖把针管刺进楚河的血管里,头也不抬嘲笑道:“想什么呢?”
  李湖这才注意到针管里的液体是血红色的,而楚河盘腿坐在床上,发梢微s-hi,双眼紧闭。周晖聚精会神把最后一滴液体都注s_h_è 进去,才拔出针管哼道:“老子可不是不死鸟,这管心头血差不多是四分之一的分量了……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老公去。”
  “……”李湖从鼻孔里说:“呵呵!”
  楚河下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很难形容他那种情欲抒发又沐浴过后暖洋洋的慵懒气息,仿佛从皮肤下都透出一种柔光来。李湖顿时像被抽了骨头一样摔上床,娇娇滴滴的把头枕在他大腿上,看了看周晖,笑嘻嘻问:“怎么样?您二位的拉锯战最后谁赢了?”
  周晖一边处理用过的针管一边问:“你听过张三下棋的故事吗?”
  “怎么说?”
  “有个人叫张三,特别喜欢下棋,屡战屡败而屡败屡战。有一天他下完棋回家,老婆就问:‘今天输赢如何啊?’张三说:‘第一局我没赢,第二局他没输,第三局我想平,他没让’——从这个故事中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张三真是个臭棋篓子?”
  “不,”周晖说,“我想说的是这个追根究底的老婆很讨厌,如果我是张三一定休了她。”
  “哈哈哈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李湖顿时抚掌狂笑:“幸亏我不是你老婆,只是你绯闻二n_ai哈哈哈!”
  周晖的脸黑了,恶狠狠把李湖和楚河两个人都瞪了一眼。
  可惜楚河安之若素的闭着眼睛,李湖则自顾自翻滚大笑,栗色的卷发散开披了一床。好不容易笑完了她才爬起来,下巴搁在楚河膝盖上,很嗲的问:“喂,二位,要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贤伉俪可能会觉得有点cao蛋怎么办?”
  周晖问:“你不是经常做cao蛋的事情吗?”
  “我说如果呢?”
  周晖还没说话,楚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道:“弄死你。”
  李湖又哈哈大笑,向他飞了个媚眼儿,撑着下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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