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作者:七六二(中)【完结】(10)
桓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摆摆手道:“你吹就是了。”
白马将长箫贴至唇边,耳中充斥着众人轻蔑的笑。
他忽然想起塞外的漫天黄沙,自己曾在天山脚下与畜生赛跑。曾几何时,他觉得那是自己此生最为屈辱的时刻。然而,时过境迁,他过得越来越好,一曲关山月吹罢,记忆中的天山、云山都被黄沙覆住,越来越模糊。
现在想来,苦难只要捱过去了,就再算不上什么。
桓郁与人推杯换盏,眼神愈发深沉。
他向坐在门边的男人挥了挥手,那人便起身将门拉上,怀中抱着把刀,笑着靠坐在门后。
“过来。”桓郁朝白马招手。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般,“不是傍上禁军了么?不敢为难你,到我身边来。”
白马挪到桓郁身边,端起一只酒杯,满饮而尽,“前次得罪了桓爷,实是见您吃多了寒食散,怕您cao劳伤身。小人干了这杯,给您赔个不是。”
桓郁抓着白马的衣襟,把他搂进怀里,吐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舔了一下。他见白马被自己弄得打了个激灵,仿佛得了天大的享受,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一杯酒可糊弄不了我,你须得向我赔罪,。”
他说着,抓着白马的下巴,逼迫他把嘴张开,继而举起酒壶,掀开壶盖,将一壶葡萄酒倒了下去。
紫红色的液体从白马的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滑落,沾得他胸前s-hi了一大片。白马被呛得不行,然而被桓郁紧紧钳着,动弹不得,更要时刻防备他对自己下药,不敢随意挣扎。
“你叫什么来着,点绛唇?”桓郁一把捂住白马的嘴,让他把酒水吞下去。他是个使剑的游侠儿,手上力道很大,逼得白马差点呛昏过去才肯作罢,“你那姓孟的姘头,似乎唤你作白马?可见你生来便是让人骑的羯胡马儿。”
白马终于被他放开,好一阵才喘匀了气,“不知桓爷是否已经消气?”
桓郁一脚踹在白马小腹上,生生把他踢得吐出一口刚刚吞下的酒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倡优们忽然发出一阵惊呼。
白马循声望去,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武夫满脸通红,将陪酒的少女月边娇扒了外衣,摁在案几上。
上回孟殊时出京办事,因中毒而自断一截小指,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实情。白马知道桓郁擅使毒,此番他更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名,白马可以肯定,他定是在孟殊时手上吃了亏,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与其碰硬,才到青山楼里找晦气。
白马想透此节,知道桓郁不发泄够了,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他干脆一咬牙,半跪在地上,抱住桓郁的大腿,喊道:“桓爷只是来寻开心,也不想为此犯了大周律法,请您放过娇儿吧!”
洛京王城,律法对于桓郁这种游侠儿是万分的严苛。倡优虽是下九流,可身份地位比奴隶高,不可随意杀伤。那月边娇长得幼弱,反抗得也很激烈,若被霸王硬上弓,多半是会死的。
白马看着是在肯求桓郁,实则是在警示旁人。
“络腮胡”停下动作。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桓郁,想要他放句话出来。显然,他们在怀疑桓郁是否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滚开!”桓郁将白马踢开,大笑着招呼道:“我叔父乃是大周太子爷的岳丈,是未来的皇帝,各位兄弟都尽兴了!”他说罢,一脚踩在白马手腕上。
白马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自己的手,侧目看向一旁,见那“络腮胡”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粗鲁地揉弄月边娇雪白的酥胸,惹得她大哭不止。
“点绛唇,不可!”
白马怒火中烧,将真气蕴于掌中,瞬间发力将桓郁掀翻在地。
他冲到“络腮胡”的面前,一个肘击将人撞开,继而化拳为掌,一巴掌拍在此人右肩上。
“络腮胡”全未料到白马会有内力在身,对他毫无防备,只听“咔”的一声响,他的右臂被打得脱臼,整个人倒在地上,好容易才爬起来。
白马迅速帮月边娇穿好衣服,柔声道:“娇儿莫怕,没事了。”方才有人拦他,白马自然知道自己这是蚍蜉撼树,可实在见不得对方恃强凌弱。他把人护在怀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收场。
那“络腮胡”啐了口唾沫,走上前去,一拳砸在白马肚子上,直打得他吐出一口带血的酒水。
白马把月边娇推到一旁,独自蜷缩在地板上,双手抱头,试图挨上这一顿打来息事宁人。拳脚劈头盖脸落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桓郁从地上爬了起来,脖上的锦带滑落,原来锦带遮着一道尚未痊愈的刀伤。他伸手摸了摸伤口,看着指尖上的血迹,目光如变得越来越冷。
桓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上的血,突然跨步上前,行至白马面前,捡起他落在地上用来拉胡琴的琴弓,拨开围观众人,刷地抽在他背上。
那“络腮胡”酒醒得差不多了,见桓郁发怒,自然退避至一旁。
桓郁单膝跪地,扯着白马的头发,附在他耳边说:“你倒是让你那姘头来啊?缺了半截手指的窝囊废!”
白马被打得多,一身骨头生得很硬,加上对方酒醉,他暗中运功护体,倒并没有受什么伤。此时闻言,他还有闲心去关心孟殊时,抬头怒视桓郁,问:“是你伤他?”
桓郁大笑,道:“我只是喊了声你的名儿,他便神思恍惚中了毒,只可惜没能毒死他。不过我想,他对你如此深情,若将你剥光后,忽然看见你满身都是别人留下的印记,不知他会否气得发疯,将你杀了?”
白马质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与你打个赌。你若赢了,这些人就都不会有事。”桓郁从其余倡优身上扯下一条腰带,把白马的双手自手腕处反绑在一起,“你没有别的选择。”
白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只想把这群人全了杀了,可内心却有个声音,反劝说他绝不可在此时杀人,劝说他挺过去,好日子在后头。他一咬牙,点头道:“好。”
桓郁又将白马的双腿自膝弯折起,大腿与小腿捆在一起,让他无法挣扎动弹,继而掀翻面前案几,抖掉上面的东西,再把白马放在上面。
他停下休息片刻,慢条斯理地擦拭琴弓,道:“爷每次见你,必然不能舒心,你让我打到解气为止,若能一声不吭,今夜也就算了。”
桓郁没等白马回应,直接脱下他裤子,解开他的外衣,抡起琴弓抽在他雪白的臀瓣上。
白马拿额头用力地顶住桌面,不让别人看见他痛苦的神情。他没有叫喊,只是几乎把牙咬碎,然而纵使如此,也无可抑制地发出一阵阵“呜呜”声。
白马是羯人,皮肤本就比寻常人白上许多,湘妃竹制的琴弓落下来,每抽一次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这样的伤起初是刺痛,而后会缓和一些,可过不了多久,便会逐渐充血变为鲜红,最后高高隆起,传来源源不断的如针扎一般的刺痛。
白马的后背被冷汗浸s-hi,汗水在颈窝积成一滩,趴在案几上不住地抽搐。然而,他单薄的肩膀却像是铜浇铁铸一般,倔强地支撑起他的身体,支撑着他的尊严,让他不屈服。
桓郁差点命丧孟殊时手下,接连打了近一刻钟,见白马臀上已经无处下手,才勉强止住。他掐着白马的下巴,强迫他把头抬起来,轻轻地抚摸他s-hi淋淋的脸颊,劝道:“真可怜,你叫一声又有何妨?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白马的神识已有些涣散,听见“硬骨头”时,他才推测自己方才应该没有叫出声,好容易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桓郁,“你不可……食言。我,赢了。”
桓郁一巴掌抽在白马脸上,“我说得才算!”
他掀开白马的上衣,提起琴弓抽在他胸前。
白马猛然吃痛,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鲜血沿着唇角流下,双目却似燃烧的绿火,要把桓郁瞬间焚为灰烬。他的身体极为敏感,r-u首立即因疼痛而挺立。
桓郁竟在众目睽睽下如此待他!此番屈辱,白马再无法承受。然而,当他下定决心不再瞻前顾后,想要运起内劲进行反击时,他那时灵时不灵的光明真气却半点也提不起来!
实在太疼了。
白马紧闭双眼,回想儿时与父母相伴的时光。那时的云山总被日光笼罩,延绵的群山博大而温柔。
只可惜,那样惬意的生活,没能持续多久,匈奴人就来了。
他的头很晕,仿佛出现了幻觉,总觉得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擂鼓声,就像那时候的盘鼓舞。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更像是许多人迅速跑动的声音。
啪!
琴弓应声折断,在白马的大臂上划出一道血线。
桓郁接过下人递来的纱巾,悠闲地擦了擦脸,随手将带血的纱巾往白马所在处随手一扔,继而带着众人推门而出。纱巾正好盖住白马的脸,此刻他终于闭上双眼,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桓郁推开门,便见门外围着数十名杂役,各个都十分警惕,手上握着各式洒扫用的器具。
但桓郁不笨,他知道那些器具看似不起眼,却暗藏杀机。他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朗声道:“传两句话给姓周的:一,不许与王爷争东西;二,快些把不属于他的东西交出来。”
他说罢,带着一众人扬长而去。
月边娇哭得停不下来,跪在白马身旁不知所措,“哥、哥哥,你如何了?多谢,多谢。”
“帮我解开。”白马已无力动弹,被解开后,他在桌上趴了好一阵,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其余少年想要把他背回去,却在接触到他的时候被一把推开。
白马脸上毫无血色,却仍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自己走。”他说罢,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推开站在一旁等待的冯掌事,独自朝温泉池子走去,将身体反复擦洗干净。
冯掌事不放心,偷偷靠在墙边等他,见白马即便是一人独处,也不掉一滴眼泪,不禁摇头叹息,继而默默跟在身后,将他送回厢房。
此时此刻,白马面色潮红地躺在被窝里,大臂上的伤口渗出些许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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