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楼安景笑道:“看来道友对在下甚是了解。”
“尚可。”男人往前迈了一步,楼安景便感觉困阵又有了新的变化,双眼冷了下来,就连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就在对方再次开口之时,楼安景突然全身灵力爆发,剑身也突然炙热如火,泛着如烈焰般的光芒。
男人没想到楼安景会突然攻击,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也只几招,男人便应对自如。
土灵根?
在男人动手的瞬间,楼安景便知道了对方的灵根属x_ing。
难怪要选在小树林动手。
“灵器!!!”男人双眼放光的看着楼安景手上的灵剑,惊呼过后,便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你竟然有灵器。”男人嫉妒得要死,他如今已筑基期,手中也不过是一双法器手套,这还是他因着是单灵根,师父赐予的。
可对方一个无门无派,也无师承的普通修真者,竟然手中的法宝等级比他好,灵器,他的师父,也不过是一把灵器而已。
楼安景挑眉,出手的动作更快。
小树林也不知被男人还布下了什么阵法,两人的打斗,竟然一点也没影响到外面驻扎的大军不说,就连小树林也未被两人如此的法力给破坏一丝一毫。
男人出手的动作也更加快狠,地刺,流沙,土墙,土锥,轮番上阵。
楼安景万分庆幸自己这两天准备充分,身上更是穿上了黄级上品的防御法衣。对方很多他无法挡住的攻击尽皆被法衣给挡住,不然他现下怕是已经身上有伤了。
还是战斗经验太少了。
从拿到交易器,换到修真功法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修真者战斗。
若不是对方看起来也无甚战斗经验,两人又都是筑基期,且他手中拿的是下品灵器,不然他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两人几番激烈法力比拼,楼安景觉得丹田内的灵力在飞速消耗,不得不给自己丢了一颗补灵丹。
而对方也是同样动作,更是发动了困阵,逼得楼安景不得不小心动作。
“你身上穿的是法衣?”打斗了半天,男人才发现到这样一个让他更加嫉妒的事实。
他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
楼安景连话都懒得回,男人被刺激得双眸血红,整个人都要被嫉妒给淹没了。
楼安景无语了一下,他觉得,他要是再拿出个什么好东西来,对方估计就要被他刺激得直接疯魔。
这人得是多小心眼。
当然,楼安景这也不过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男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嫉妒之心。
要知道,在这个全都是凡人的星球,能有机缘修真就已经是得天之幸,而他手中还有一双上品法器手套,这在其余人眼里,就已经是相当好的法宝了。
可突然间,让他发现还有人比他手中的法宝品级更好,且对方与他同样是筑基期的修真者,这么一对比,自然就心生嫉妒。
不过,对方嫉妒不嫉妒,这对楼安景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先将对方给弄死,然后他好破阵出去。
他已经出来一会儿了,刚才出来时,云牧远那无奈又沉沉的脸色,让他有些不放心。
两人又互相缠斗了一会儿,蓦然,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因为来人的气息夹杂着杀气,楼安景想也不想的便一道剑气甩向了身后。
“啊!!”一声惨叫,然后便是“嘭”的一声,什么物体倒地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女声,虽然叫得惨了点,楼安景还是第一时间听出,对方是季双双。
即使认出对方,楼安景也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若不是心怀不轨,又何必半夜跟踪他,若是不跟踪他,并打算在他身后偷袭,他又岂会要了她的命?
完全是咎由自取。
楼安景极力忽略掉第一次杀人的不适,专心与男人战斗。
第36章 自责
季双双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竟会死,且还是被那个她嫉妒得准备弄死的楼安景给一剑杀死。
她不过是因着白日里的事,心气不顺, 情绪起伏, 导致即使入夜了,也无法安睡, 便独身一人在帐篷的背光处坐着想事情。
那个白袍男人给她的瓷瓶, 她有打开看过, 里面一颗莹白如玉的丹药。她亦有闻过, 丹药竟真的无任何味道。
这让她心安的同时, 又对那个白袍男人很是警惕。
在得到丹药的这几日里,她的心情总是莫名的起伏不定。
一开始的大脑发热过后,待到头脑冷静,她便察觉这事不妥。
先不说将军对楼安景是如何的保护周全,而她,要如何接近楼安景?又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丹药下到楼安景的吃食里?
若是楼安景真的出事,她又要如何不被怀疑?
这些问题让她的大脑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
她这才发现,是她将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
那个楼安景, 并不如传言当中那般温和, 就她今日的观察, 其人与将军x_ing情相仿, 看着温和好亲近,其实对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虽还是想让楼安景死,却不得不重新考虑该如何行事, 才不会被人起疑。
只是楼安景几乎一整日都在马车内,哪怕是午膳与晚膳,也是与将军在一处,她并无半点下手的机会。
看着月光,季双双嫉妒的同时,又很是羡慕楼安景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将军身侧。可越是羡慕对方,她便越是想要对方离得将军远远的,最好是永远消失。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休息。
这一路去往边关,她不知是否能找到机会将楼安景弄死。
就在她不得其法之时,竟然见到楼安景独自一人往小树林而去。这让她惊讶的同时,又感到惊喜。
听说楼安景乃是一介书生,并不会任何防身之术,如此,她是否等来了机会?
在楼安景的身影消失在小树林之后,她才跟上去。
只是,小树林好似有古怪,她总也走不过去。
就在她心内焦急之时,却见到了楼安景与一个男人打斗的场景,这让她吃惊极了。
不是说楼安景不会武功吗?为何现下却是能与人打斗?且两人的打斗让她震惊得颤抖。这哪里是武功,这分明是仙家法术。
只是,在见到楼安景背对她的身影时,季双双便再也顾不得其他。
这是一个机会!
只是,尚未等她将剑刺入背对她的楼安景身上,她却蓦然觉得胸口一痛,太过于痛苦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之后,令她恐惧的是,她的意识在慢慢的消失,当最后一点意识消失时,她只来得及看见那个她以为是文弱书生的楼安景将另一个男人打伤。
季双双的生死,对于楼安景来说不过是一个c-h-a曲。因此在他极力忽视了第一次杀人带来的心理不适之后,便将那种莫名而起的情绪发泄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他也不再一味的只用灵力比拼,而是不停向对方扔符箓。
什么爆裂符、定身符、火烈符、冰刃符等等。
这些虽都是最低级的符箓之术,可谁也经不起它数量多。
这些符制作起来很简单,至少对于现在的楼安景来说,且他还在交易器上跟人换了不少。因此现在用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男人一时之间显得左支右拙,终于在灵力不济时,被楼安景一剑给刺伤。
男人闷哼一声,立马退出了困阵。
楼安景站在原地半晌,这才暴力破了阵法走出去。
在路过季双双已无生命气息的尸体时,楼安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回到马车上时,营地里,除了云牧远知道楼安景出去过,便没有任何人知道。
巡逻的士兵也只见到楼安景下了马车,之后便再没有人见到过其人。
大半夜的要出去,楼安景自然也不会让太多人看见。
因此在下了马车之后,便趁巡逻的士兵不注意之时,才闪身去了小树林。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季双双那个时候竟然没有睡觉,还跟着他去了小树林。
楼安景看着闭眼好似在打坐,但实是在极力忍耐着情绪的云牧远时,便整个人放松,撞进了他的怀里,“君墨,我杀了季双双。”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心在发抖,手也在发抖。
路过季双双的尸体时,他不是不屑看,而是不敢看。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这让他心理有一种极度的恐慌。
云牧远闻言心里一紧,立马抛开了自己的情绪,将怀里的楼安景搂得紧紧的,并道:“杀了便杀了,就算小景你不杀,迟早我也会将之杀了。”
“我在跟另一个修真者打斗,季双双就那么带着杀气的出现在我背后,我,我便一剑将其杀死了。”楼安景将头埋进云牧远的怀里,感受到脸颊上的温暖,听着耳朵边有力的心跳,情绪才慢慢的缓过来,只是一双手还是死死的搂住云牧远的腰。
“既是她对你怀有杀意在前,小景杀她并无错。”云牧远将他的头自怀里抬起来,双眼盯着他的眼睛,见到内里的不安与惶恐,云牧远忍住心疼,轻声道:“小景,你杀她无错,若是你对其心软,在前有敌人,后有她不安好心的情况下,或许死的便会是小景你。小景,就算是想到你会因心软而让自己受伤或是出任何意外,我便恨不得再去将其尸体再刺上几剑。”
见到他情绪趋于缓和,云牧远继续道:“小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在我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好好的保护自己,不因任何人,让自己受伤。”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他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