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活受罪番外) 作者:鱼香肉丝【完结】(36)

2019-05-14  作者|标签:鱼香肉丝

不过这份敏感也并非是全无用处。比如那一夜,秦敬的确看出来沈凉生让他搬过去一起住的话仅是一时冲动--也不是看出来的,秦敬那个破眼神儿,摘了镜子根本看不清沈凉生面上作何表情,只是敏感地觉出对方有点后悔这么说,干脆拣了个妥当的理由回拒了。

可惜敏感归敏感,秦敬到底学不来多愁善感那一套,天大的事儿耽误不了他睡觉,那夜拒绝完了,照样踏踏实实地睡死过去。

而现下哪怕是觉得自讨没趣,心中有些失落,一顿火锅吃完,那点失落也就跟着羊肉白菜一块儿进了五脏庙,再瞧不见形迹。

夜里上了床,秦敬先洗过澡,躺在床上就着台灯翻报纸。沈凉生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床边,见秦敬已经把浴袍脱了,被子盖到腰间靠在床头,估摸他下头什么都没穿,便伸手探进去,照着他的大腿摸了一把,调侃了句:"你倒大方。"

"省事儿。"秦敬随口回了一句,心思仍在报纸上头,哗啦翻去另外半版。

沈凉生却未把手从被子中抽出来,转而摸去腿根内侧,手指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辗转抚摩。秦敬被他搞得有些痒,撑不住笑了出来,眼睛其实已经看不进去字了,却还要装模作样地继续盯着报纸瞧,唯有脑中细细体味着对方的动作--修长有力的手指终于滑到腿间,勾起私处一缕毛发轻轻扯动,指尖徐徐划过尚还软垂的*器,在下腹股沟处写字般地逗弄,好像写的是什么英文单词,潦草而流畅,轻巧地勾人心弦。

"前天不是刚见过?"

"啊?"

"那还这么想要?"

"……嗯。"

沈凉生这话本是调侃他被稍微撩拨两下就有了反应,可听他老实地答了个"嗯"字,呼吸却也跟着有些不稳,口中的调侃亦变成了低声的挑逗。

"那么想要,见不着我时怎么办?"

"嗯……"秦敬感觉着对方握住自己半硬的*器缓缓套弄,轻轻呻吟了一声,主动把腿略微分开了些,方便他继续动作。

"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

"自己弄过么?"

"……嗯。"

"想着我弄?"

"嗯。"

秦敬手里仍举着那张报纸,脸藏在报纸后头,不去看沈凉生的神情,似乎也比较容易坦白--坦白他在见不着他的日子里,会偷偷想着他自我慰藉。

沈凉生不紧不慢地套弄着他那根已然全硬的物事,见他脸虽藏在报纸后面,看不出红没红,但握着报纸的手却因为自己给予他的欢愉,已经有些微微发颤。

"别装了,早看不进去了吧?"

"唉,所以说春宵苦短,还是得及时行乐,"秦敬被他用话逗了半天,闻言索性把报纸扔开来,含笑调戏回去,"沈公子说的有道理,时不我待嘛。"

沈凉生伸手为他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柜上。秦敬自己撩开被子,露出被下赤裸的人体。削瘦的,但也并非没有肌肉,窄的腰与笔直的腿,腿间挺翘的男形在台灯柔光下泛出动情的红晕。

秦敬望着沈凉生褪下浴袍,全裸着爬上床,便想凑过去吻他,下一刻却被他按着平躺下来。

沈凉生将一条腿跨过他的身子,一丝不挂地跨跪在他胸口的位置,恰将坚硬挺直的*具送到他的唇边。

秦敬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含进去,便略抬起点头,微微张开嘴,准备把那根物事含到口中。

沈凉生却抬手按住他的唇,指尖轻轻抚摩了一下唇瓣,又转而抚摩过他的眉眼。

秦敬被他摸得闭上眼,静静平躺着,好像献祭一样的姿态。

他觉出跨跪在自己身上的人用*物取代手指,用那根代表着男性的物事缓缓勾勒着自己的面部轮廓--他用*物顶端徐徐描摹过他的眉,擦过眼角的朱砂痣,龟*蹭过睫毛,顺着鼻梁划下,划过嘴唇,划过下颌。

沈凉生的动作是舒缓而温柔的,但缱绻背后却有股粗野的、蛮不讲理的占有意味。仿佛雄性兽类标记属于自己的领土,他着意用*物逡巡着他的脸,顶端渗出情动时的液体,打下透明无色的烙印。

说句老实话,沈凉生有没有把这一段关系当真,秦敬根本拿不准。

有时候他能敏感地觉出来,对方并没有什么认真投入的意思,或者说是在准备着随时抽身而退的。

可又有的时候,他也能分分明明地感觉到对方的占有欲。

这样强的占有欲,几乎让他以为沈凉生到底还是介意的--介意自己喜不喜欢他,介意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有一刻秦敬差点脱口而出地对他表白:沈凉生,我喜欢你。

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发现自己竟有一些无法启齿。大约是怕说完之后,两人间便只剩下一片沉默。

如果说秦敬他妈对他的评价是俩词,那么换去小刘那儿,却还要再加一个词,就是"傻大胆儿"。小时候一群倒霉孩子凑到一块儿,半夜跑去乱坟岗子点着蜡烛讲鬼故事,往往到了最后只剩秦敬一个人老神在在,一副撞见吊死鬼也敢拿它那根长舌头打结玩儿的德性。

可惜世间一物降一物,自打碰见沈凉生,秦敬的胆子就突然小起来,还不如人家方华一个姑娘有勇气--"我喜欢你"四个字,他竟是不敢跟他说的。

恐怕说完了只迎来一片沉默,然后在那样的沉默中,时间一秒一秒地烧尽了,一寸光阴一寸灰。

反倒不如什么都别挑明,现下这么不清不楚地抱在一块儿,情欲总是鲜活而暖的。

许是因为这样得过且过的念头,秦敬那夜做了一个古怪的梦,竟真梦见了自己在庙里头撞钟。

梦中是夕阳西下的光景,他仿佛身处于一座千年古刹之中,独自爬过钟塔高陡盘旋的木梯,为着去敲响一口晚钟。

古怪的是秦敬在梦中看到自己撞钟的手--视野中只有一双手,瘦得骨节都突了出来,搭在手腕处的衣服却不像是僧衣,而是什么古时候的书生装扮,舒袍缓袖,垂在木头做的钟杵上头,斑驳的木色衬着那样的衣衫,与那样一双手,竟有股莫名的苍凉。

他听到钟声响了,苍凉地回荡在空山之中,落日下天穹染血般的红。

伴着钟声,自己似乎在心底默默地道了句:沈凉生,我喜欢你。

然而佛钟长鸣,经久不歇。响着响着,便响成了一个"戒"字。

这夜睡前干了不少体力活儿,夜里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早起秦敬就有点没精神,沈凉生叫了他两次,仍是没把人叫起来。

"秦敬,你到底是起不起?"沈凉生把自己拾掇利索了,见他还缩在床上,边点了支烟边俯下身,故意把一口烟全喷在他脸上。

"起……"秦敬被呛得咳了两声,人倒是爬起来了,就是魂儿还留在床上,行尸走肉一般晃悠进了浴室。

沈凉生边吸烟边走去窗边,开了半扇窗子换气,眼见外面白茫茫一片,想是夜里又下了点雪。冷风倒灌进房里,感觉比昨日还要冷些。

"沈凉生,赶紧把窗户关上,"秦敬洗漱完了,人总算清醒了些,因着身上只穿了件浴袍,一出浴室便打了个哆嗦,"这天儿再这么冷下去真得冻出人命了。"

沈凉生一支烟正好吸完,顺手把烟头扔到外头,依言把窗子关了,回头见秦敬正准备换衣服,走过去说了句:"换套暖和点的吧。"

秦敬昨日穿的是件厚棉袍,就算不换也冷不到哪儿去。只是他看着沈凉生打开衣柜帮自己配衣服--从内裤到大衣,里里外外整套衣服全是他的,羊绒毛衫穿在身上都带着他的味道--便根本不想拒绝,连这么套衣服穿去学校会不会太扎眼都不想管了。

人靠衣装这话从来是不错的,秦敬穿着棉袍看着像个老老实实的教书先生,换上羊绒衫和全毛西裤,再配上那副银边眼镜,看上去就像个斯文败类。

斯文败类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昨天还嫌自己嘴头没个把门儿的,今天又忍不住照旧嘴贱地跟沈凉生开玩笑:"唉,人家就是送了副手套,你至于把我从里捯饬到外么?"

"你说呢?"沈凉生站在他身前帮他系衬衣领扣,面上是一贯的冷淡神色,秦敬却觉出他心情是不错的,于是蹬鼻子上脸地继续得瑟:"照我说,大抵就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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